“今天的飯沒之前的好吃啊,沒用心啊你。”路琳月對我埋怨道。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剔這么多干嘛。”
我都不記得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從白露家走出來的時候頭一直在嗡嗡作響,不是我說,教書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有的問題自己不用想就能得到答案,而和她講解卻要大半天,最頭疼的是講解半天人家還不一定聽得懂。
現在腦子里還是白露彈鋼琴的那旋律,就兩字,上頭,做飯肯定也就草草了事,隨便做做,能吃就行,路琳月也是,就我這狀態,還指望我能有多用心。
“明天記得去學車,這是名片。”說著,路琳月把駕校的名片遞給了我,還給了我兩條煙。
“我又不抽煙,給我煙干嘛。”
“你不抽,有人會抽,你拿著就對了,明天給你們教練。”
“……”
第二天,周日,想到今天要學車心里還有些小激動,跟著導航,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下車后,看了看四周,不看不要緊,一看瞬間石化,我靠,這周圍咋一個人都沒有,好像是一個荒廢的工業園,我開始對導航起了懷疑,怎么把我帶到了這鬼地方,沒走錯吧。
我重新輸入地址,點擊導航。
“開始導航,前方500米處向左……“
沒錯啊,就是這里啊,現在的駕校都是在這種沒人的地方嗎?跟著導航一直向前走,一路上一個人都沒看到,哦不,別說人了,連鳥都沒一只。
“您已到達目的地。”手機傳來冰冷的提示語。
啥情況啊,周圍也沒有駕校啊,是個駕校總有一個招牌吧,這里連招牌都沒有,只有欄桿隔著的荒廢廠房,路琳月不是在坑我吧,這么看這里也不像有駕校的地方啊。
這下我是真的慌了,趕緊和路琳月打個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電話那頭同樣傳來冰冷的聲音,完犢子,這回是真的被那娘們坑了,看我今天晚上我不給你菜里加瀉藥,現在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這么偏僻的地方連公交車都要半小時一趟,打車都不一定打得到,打到了那也是一個字,貴,我這比我臉還干凈的錢包可坐不起車了。
就在這時,道路的前方出現一個人影,我趕緊走前去,這可是我最后救命的稻草啊。
前方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一個佝僂著背的古稀老奶奶,看樣子至少有七十多歲,突然就不想打擾她的清凈了,感覺問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但是她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啊。
老奶奶越走越近,我猶豫了許久還是走前問路:
“啊,那個老奶奶,不好意思啊,我問一下XX駕校怎么走啊。”
“啥校啊?”
“XX駕校,XX駕校。”我怕老奶奶聽不請,重復說了兩遍。
“XX啥啊?”
此時我一口老血已經涌上到喉嚨,就差沒噴出來了,算了,還是再問問吧,老奶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XX駕校,XX駕校,您知道在哪里嗎?”
“駕校?這里整個工業園都是駕校啊。”老奶奶迷迷糊糊的說道。
“那您知道在哪里報道嗎?”
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一個駕校能有多大,怎么可能整個工業園都是駕校,這老奶奶也是年齡大了,頭腦可能不太清晰。
“什么?什么在哪里?”老奶奶再次提出靈魂質問。
“我說,您知道駕校在哪里報道嗎?”我一字一句的問道,特意語氣加重,生怕老奶奶會聽不清。
“你兇什么兇,現在的年輕人怎么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已下省略一萬字)。”被罵了大概10分鐘,估計這老奶奶也是媽罵累了,隨后說了一句讓我及其感動的話:“跟我來。”
一路上老奶奶也一直在罵罵咧咧,我是真的委屈,我只是怕她聽不起嘛,聲音稍微大了點聲,然后到現在只能跟在她后面,屁都不敢放一個。
跟著老奶奶一直走到看到她人影的路口,扭頭進去了,我趕緊跟上,不會吧,就在這里?那我不是沒走錯嗎?
沒走50米,我便看到了一個碩大的招牌“XX駕校”,我懷疑我的眼睛是被炮打了,就在這里我怎么會看不到,硬生生挨了一頓無比憋屈的罵。
“自己進去吧。”老奶奶對我說道。
“好好,謝謝奶奶,辛苦了。”
老奶奶,頭都沒回,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我甚至還能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太難了我。不過目的還是達到了,安全到達了駕校,這就夠了。
……
一進校門我便看到一塊紅色牌子“招生辦往右走”。這也真夠草率的,不應該會有人來迎接才對嗎?跟著提示一直走到一間獨立的小房間,有點像門衛室的感覺,不過比門衛室大了點,要不是門牌寫著“招生辦公室”,我就真以為這是門衛室了。
“您好,我是來駕校報道的,這是我的證件。”
“嗯,放那吧。”
我的正前方坐著一個大腹便便帶著眼睛的猥瑣男,靠在沙發,吹著風扇,玩著手機,很是愜意,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那個,我什么時候可以學車。”
終于,那猥瑣男終于抬起那高傲的頭,說道:
“你急什么急,等下有人來接你,現在等就行了。”
說完便恢復到那愜意的狀態,我靠,這啥態度,看不起誰呢,這時我突然想到路琳月叫我帶的煙,難道說,就是讓我現在送的嗎?這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吧,我趕緊把煙拿了出來,說道:
“那個,主任,這是一點小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那猥瑣男抬頭看到我手中的煙,瞬間兩眼放光,趕緊接過,笑嘻嘻的說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
果然,這就是潛規則嘛,嘴上不承認,動作倒是很成熟嘛,看來也沒少收這些禮品。
“那個小伙子,我叫楊威,貴姓啊。”楊主任態度360度大拐彎對我說道。
這搞得我還有些不太習慣,還叫楊威,咋不叫陽痿呢。
“免貴,在下姓金。”
“哈哈,金賢弟,我這邊馬上給你安排教練,剛才是我有眼無珠,實在是不好意思,希望金賢弟不要計較。”
楊主任說著還給我遞了一根煙,雖然不會抽,但是我還是收下了,我這回是真的蒙圈了,就給了一條煙嘛,這態度轉變得有些太大了吧,都開始稱兄道弟了,難不成煙是那種特別貴重的?這樣的話,那我的工資不是又要縮水了?這是拿我的錢討他們的好處啊,我的票票~~
楊主任拿起了旁邊的固定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小李啊,你趕緊來招生辦,這邊有一個學生,趕緊來給他辦理登記,然后帶他去找教練。”掛斷電話后又笑嘻嘻地對我說道:“金老弟,來,先喝茶,等我下屬來了給你辦理登記,先休息一會,馬上就可以練車了。”
“好嘞,楊主任。”
“還叫啥楊主任,多生分啊,不嫌棄的話叫我楊老哥就行了,哈哈哈。”
“哈哈,楊老哥。”
說真的,我打心底就不太看的起這種潛規則,還有些厭惡,主要還是沒錢進行潛規則,這很現實,只要有錢,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而沒錢的話,只能每天不斷解決別人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