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杜寒約紅茶的邀請,柳隨幾人難掩失望之色地告辭離開。
現階段關于兇手的身份,柳隨是完全摸不到頭緒。
看上去既有高強的身手,又符合獵兵身份的,最讓柳隨懷疑的只有刑寅了。
但是現在這個家伙,對于除柳隨之外的人來說,只是月光俱樂部的保安隊長罷了。
在金運集團的掩護下,根本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是獵兵團的一員。
在潛入俱樂部奪取黑色靈裝之后,柳隨也曾經悄悄注意過刑寅一段時間。
但是刑寅每天幾乎都待在俱樂部里,很少外出活動。
看上去似乎和最近活躍的獵兵們完全沒有關系。
既然今天已經出現了這種事,柳隨決定再去試探一下,哪怕采取某些強硬手段也無所謂。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家調整一下。
最近幾天,尤其是昨晚,因為黑色獵犬的事情,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極為疲憊的柳隨等幾人,離開醫院后相互告別,各自返回家里和宿舍補眠。
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柳隨回到家倒頭就睡。
這一覺就睡到半夜,直到被一些奇怪的聲音驚醒為止。
仍有困意的柳隨從窗戶探出頭去,就看見幾個人手持棍棒,對著地上的東西拳打腳踢。
應該是打開窗戶的聲音驚動了他們,其中一個人對同伴說了什么,幾個人立即四散逃離。
紅色的運動服在月光下漸漸遠去,只剩下一個藍白相間的物體留在原處。
呵欠連天的柳隨轉身下樓,走到近前,才發現倒地的是一個身穿藍衣的青年。
“小混混打架嗎,下手真狠啊……”柳隨嘟囔著,把青年扛了起來準備送往醫院。
剛才的紅衣服,以及這種藍衣服他都有印象。
舊城區因為缺乏管理,治安較差,經常會有小混混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打群架。
兩種顏色的衣服分別代表了兩個不同的小團體。
他們是由這里兩伙最好斗的青年組成,經常會產生糾紛。
柳隨也通過物理手段勸解過好幾次。
“不過這種半夜群毆的情況還真是頭一次呢。”柳隨有些好奇。
以前就算打架,好歹人數上也差不多,下手也勉強可以說有分寸。
而這次,昏迷的青年卻被打得相當慘。
腦袋上有好幾出傷口,衣服下露出的部分滿是淤青,要不是柳隨發現,被打死都有可能。
將青年送到醫院后,柳隨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他還在夢鄉里的時候,被來自協會的電話驚醒了。
“有居民通報,舊城區有兩伙不良少年正在對峙,似乎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麻煩你緊急處理一下。”
聽筒中響起的并不是樓子萱熟悉的聲音,而是其他女性的聲音。
她應該還留在醫院陪護著昏迷不醒的齊馳。
“我知道了。”恰好柳隨就在自己家里,距離事發的現場應該不遠。
當他趕到舊城區入口處的地方,就看見分別穿著紅藍衣服的青年們正在對峙。
紅衣服的人有三個,手中還都握著打滿釘子的棒球棍,正對藍衣服青年們出言挑釁:
“太過囂張的話,真的會把你們宰掉,畢竟早就看你們不爽了。”
“你們居然敢用這么卑鄙的手段。”
而藍衣服青年們手持削尖的木棍,同樣不甘示弱地反嗆:
“所以說和你們這群低智商的人溝通就是費勁。”
“對付你們這種街邊小混混,還用什么卑鄙手段?”
“反倒是你們居然敢把我們的同伴打進醫院,給我做好覺悟吧。”
打頭的紅衣青年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哈?你們在說什么呢?”
一名藍衣服青年也走上前,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木棍:
“別說廢話了,今天就讓你們徹底滾出舊城區。”
場面看上去一觸即發。
周圍除了他們再無別人,不過附近的可以看到不少腦袋湊在窗上,估計都是看熱鬧的。
畢竟這種事情在舊城區還是不少的,大部分人都把這當做娛樂項目。
“那個住在這的游擊士小子也快來了吧。”隱隱傳出某些人期待的聲音。
因為柳隨就住在這附近,每次出事幾乎都是他負責解決。
而他把惹亂子的小混混揍一頓,也可以算是固定節目了。
“又是你們啊,真是沒完沒了。”柳隨穿著大拖鞋,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這里可是公共場所,都和你們說過不能吵到居民了吧。”
看到懶洋洋的柳隨,六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柳隨用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如果非要打架的話,到市區外面怎么樣?就當是拓展運動了。”
“這次可不能讓你來搗亂。先把他趕走我們再繼續,沒意見吧,紅色爬蟲們。”
一個藍衣青年轉頭看著之前對峙的小混混。
幾個人轉頭對視,用力點點頭,握住手中的武器逼近柳隨:
“不想受傷的話,就趕快滾吧。”
“看起來一段時間不見,又需要跟你們講講道理了。”柳隨挑了挑眉頭,將指節按得劈啪作響。
“來了來了,又是熟悉的展開,這就叫以理服人吧。”
“人活著就是為了這個,打起來打起來。”
“能動手就盡量別吵吵。”暗中觀察的居民們興奮地交頭接耳。
柳隨連小黑都沒有用,原地跳起落到人群之中,濺起無數煙塵。
一名紅衣男子慌亂地揮動手中的釘錘,但完全打不中左右躲閃的柳隨,反而被一腳掃倒失去平衡。
抓住倒地男子的腳踝,柳隨將他當作武器,在人群中肆意揮動。
接著柳隨在原地轉了幾圈,猛然撒手用扔鐵餅的要領將青年甩了出去。
他以驚人的勢頭撞飛了同伴,幾個人疊在一起發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剩下兩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柳隨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讓彼此之間的距離趨近于零。
輕易地架開無力揮來的棍棒,柳隨對兩張驚訝的臉露出微笑,伸手分別按住兩顆腦袋。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兩名藍衣男子軟軟地癱倒在地。
低頭環視倒在地上的六人,柳隨在嘆息聲中輕輕拍了拍手。
“可惡,痛死我了,果然還是打不過游擊士啊。”
倒在地上的紅衣青年揉著腫了一圈的腳踝,發出大聲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