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問題直接問啊，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葉頤之站出來替我打抱不平的時候，我能看到遠遠的顧疏宇挪動了身子，“導演組換一個問題吧。”
成景姐附和，馬陽一聽，想法直接，也同意。
“別問多少錢，我們回答什么時候收到，行不行？”南亭采取了迂回的戰術，沒有否定節目組的大膽，“這樣，問題也沒有作廢。”
導演很欣賞文縐縐的南亭，我也很欣賞這個作家，他很聰明，是真的高情商。
洪書在一旁嘀咕，聲音變大了：“這不是增加難度嗎？問禮物而已，主播多少工資，我們都能猜一個大概。”
她是真的恨我哈。
問的是最多禮物的一次，那就是顧疏宇的五十萬。主播行業本來就有爭議，如今在綜藝節目放大我，那肯定是要被獻祭的。
顧疏宇，若是他提出來的問題，是不是太不在意我了？
“回答什么時候吧。”
葉頤之幫忙勸阻導演，導演點了點頭。
最后搶到回答機會的是洪書，斬釘截鐵特別強調了是我和江成禹上熱搜后不久，她肯定特希望節目播出，有人去扒我的直播歷史。
節目第一環節錄制結束時，顧疏宇讓助理帶我去和他吃午飯。反復相處的餐廳里，我悶悶不樂地玩手機。
“問題不是我提的，我不可能讓節目組問這樣的問題。”
顧疏宇就是顧疏宇啊，我居然還懷疑他。他一下子看透我所想，直接就說，真是讓我作一作的機會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我對這件事不高興。”
他看著我，寵溺地笑了，他這個笑真的讓人有點不好意思哈：“我沒什么想提問的，除了你跟江成禹之間那一段，我對你了如指掌。”
這話說得，好像我跟江成禹在一起過似的……不過，他確實親吻過我。
只不過，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人家不認賬的事，我也要學會放下。
“我和江老師，沒有什么的。”如果說情侶之間想要走得更遠，足夠親昵不是充分條件，還要坦然和信任，“你相信我，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過去的事，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信任你，一如你信任我那樣。”顧疏宇語氣堅定，完全沒有猜忌，“洪書，你要小心。”
沒想到這回錄節目，他來盯梢，觀察的不是葉頤之，而是洪書。
“之前想把陰毒的敵人放在明面上，讓她做你的經紀人，結果拿錢拿人脈都無法收買，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顧疏宇像是一軍統帥般保護著他的士兵，我，像一個出征的戰士，隨時讓他記掛，但又不得不讓我上陣。
我自己選擇的人生。
“洪書那么狠毒的人，娛樂圈就沒有其他看出來問題的人？”我表示不解，“今天成景姐跟她好像關系挺好的……”
我很不喜歡成景姐這樣的行為，洪書對我做了什么，她不會不知道，畢竟江成禹也是當事人。
想來，或許就是成景姐和洪書有利益關系了。
“算了，我有什么資格讓她們都遠離洪書？”我現在只是一個有那么點商業價值的女藝人，洪書于我，那是還不能翻越的大山，“我得變得更強。”
現在的舒薔，洪書就惹不起。
“誰跟你說，洪書強大到娛樂圈里人個個不敢招惹她？”顧疏宇看著我自說自話，笑了，“她要是事業順利，何必出來錄節目，躺著賺錢不好？”
洪書也想增加曝光度，這是顧疏宇告訴我的真相。
“你是節目里人氣最高的嘉賓，那個南亭，應該也很有出圈的潛力，洪書肯定會絞盡腦汁與你們綁定在一起。”
果然，顧疏宇也看出來了南亭小哥哥的潛力。
如此一來，洪書肯定會拿她原來捧藝人的套路來炒作。不出所料，她會和南亭互動，然后加上我，炒作成一個“大三角”。
“有點腦子，夫人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突如其來的夸獎，帶著桀驁不馴的總裁標準語氣，尬得我鼻孔放大，大眼小眼出來。
“都說了還不是你夫人！”我環顧四周，就怕狗仔偷拍，“不是說了嗎，在外頭要謹言慎行，我們不能被輿論影響的。”
“好，都聽夫人的。”
我……
將帥與兵，形容還是不夠貼切，沒有見過這么放肆調戲兵的將帥！
吃完飯回去再錄第二環節，那就是滿滿的行業知識了：
“請問，網絡傳播廣泛的醫學常識橘子和蝦不能一起吃，真還是偽？”
“請問，網絡文學和傳統文學十年來，后者全職率大于前者，正確嗎？”
“請問，漢服復原和改良，哪一種更受歡迎？”
“請問，視頻直播和語音直播，后者因二次元行業發展，利潤增速超過前者，正確嗎？”
……
南亭和我，居然拿下了第一第二的積分。導演讓選今晚古街環節的搭檔時，積分第一優先選擇的南亭指了指我。
“千雪的想法呢？”
我點了點頭，能避開葉頤之就是好事。
之后按積分選擇的葉頤之和馬陽組隊，洪書與成景。洪書立馬柔弱地跟馬陽求保護，說要滅了我們“學霸”這組。
“晚上不是靠智商洪書。”成景姐對她說，“到時候就是找信物，然后肯定會搶的，體力優勢很重要。”
“啥意思啊，你這不是說我們除了力氣啥也沒有。”馬陽跟成景打打鬧鬧，指了指葉頤之，“第三名積分是葉，我們這組智勇雙全我跟你說。”
“那更不能跟你們聯盟了！”成景姐大笑，“等滅了千雪他們組，我們兩個女的，不就是被你們欺負個夠。”
葉頤之轉身來安慰我：“不會的，游戲沒有開始，誰都不知道誰贏，一起加油吧，玩得開心最重要。”
我尷尬地拉上南亭小哥哥，他天然呆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能贏，我加油。”
還真是……挺可愛的。
夜晚，深城古街上的游客被提前清空在線外，我頭一次聽到自己的女粉絲嗷嗷大叫喊我的名字。
這一回，不是活動上安排的那種粉絲，是真正的路人。
“路千雪，你美爆了！”
“吹爆千雪姐姐！”
……
一想到之前顧琉森的粉絲揍我一頓，我差點沒有哭出聲來。
媽呀，我的粉絲氣性挺大的，連加油鼓勁都不是柔柔弱弱的，我真是沒憋住開口放釋喊了一句：“我一定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