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顧了我一晚上,才睡下。”
我跟著阿姨進屋子里去,然后看著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堆小禮物要送給我,看起來也不大的背包,居然裝那么一大堆東西?
“這個去疤痕的!”
“這個去暗沉好用……”
“這個吃了補身體。”
……
若心阿姨這時候才像是阿姨。
“毓喬姐姐去哪里了,我也好久沒見過她了。”一提到毓喬,我突然想起來小提琴的事,糟了,小提琴肯定已經泡在了那個地下室里,“阿姨,毓喬姐姐以前,是不是有一把小提琴。”
我想,我該直接說正事,昨晚我和江成禹就是要說這事來著。
“小提琴,你怎么知道?”若心阿姨先是疑惑,然后才想到,“是小宇跟你說的吧?我知道乖乖你會拉小提琴,讓小宇給你做把新的就是。”
不是小提琴的問題。
“阿姨,我說一個事,只是覺得奇怪,您千萬別多想。”
說起了昨天江成禹斬釘截鐵告訴我的事,說小提琴因為墨點,確定就是他們小時候的那一把,然后若心阿姨仔細看著我。
“那把琴,是我媽媽上大學之前給我的,她說大學之后,我就沒什么時間玩樂器了,要工作要嫁人。”
平凡的一生,是我媽想象的我的未來。
“難不成,你就是另一個小女孩兒?”若心阿姨似是知道什么,“千雪,你的爸爸媽媽有跟你說過什么嗎?”
沒有。
我去,難不成我還真跟顧疏宇有血緣關系。
“領養毓喬的時候,她才八歲,我們給她改大了四歲,這樣她能成為小宇的姐姐。”若心阿姨跟我說起從前,“小提琴,是毓喬外公的東西,我一直以為她會再拿起來。”
原來二十二年前,著名小提琴家藝名黑石和夫人抑郁不堪雙雙辭世,留下了兩個女兒,一個八歲,一個兩歲,她們被送進了孤兒院。
小的那個,很快就被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領走,大的直到顧家找到,才將她帶走。
毓喬不是很聰明,可能因為小時候傷心過度,記不住從前的事,長大之后,也沒有提及童年。
“我們與黑石夫婦走過幾年之緣,因而照顧毓喬,后來才知道,原來乖乖你就是黑石夫婦的那個小女兒。”
合著是有身世,我和顧家關系不大,但我大學車禍去世的父母真是養父母。
“毓喬姐姐,她是我的親姐姐!”
一想到陰差陽錯讓我在深城有一席之地可遮風避雨的人,居然是親姐姐,我突然覺得這世界好像真有冥冥中注定的味道。
這個事情吧,雖然有那么一思一句味道,但并沒有特別離譜,我是被養父母帶大的,但并沒有什么繼承家業一步登天的爽文套路。
還真是……生活就是生活啊。
“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若心阿姨又解釋,“當年是我和小宇他爸爸把小提琴送到你父母身邊的,毓喬不通音律,就想著或許給你更好。”
于是老媽騙我說,這是外公的東西,其實也算是說的實話。
我爸我媽,他們真的很好,雖然是小城市里的一對夫婦,但小生意做得不錯,又和諧幸福,只是可惜。
我要是在古代,肯定被罵災星,感謝現代社會、科學社會!
“只是琴可能已經被丟在昨晚那個鬼地方了,那里頭還積水,肯定泡壞了。”我想了想,這事還是就此作罷,“若心阿姨,我不想給毓喬姐姐添麻煩,所以,阿姨能替我保密,維持以前的生活嗎。”
她看著我,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來,點了點頭:“等你嫁給小宇,我再說。”
啥?
我啥時候要嫁給顧疏宇了……
只是想了想,這么好的長輩,我和顧疏宇居然騙她,這事之后怎么收場,只能以后說分手了?
從一開始好像自己就隨便進去了這坑,想要爬出來,沒那么容易了。
“千雪姐,你的小提琴沒有被淹,江老師被救出來的時候,把琴一塊兒拿了出來。”之楠過來給我送衣服的那天,也送來了琴,“你看。”
一看就是被雨水淋濕過的包,我輕輕打開,才發現那琴的墨點還在。江成禹那時候,居然還記得我的琴。
若心阿姨看了看,果然就是那把琴,嘆了口氣:“這就是緣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很高興,可阿姨越高興,我越覺得和顧疏宇在做一件壞事。我們不是真的情侶,若有一天坦誠這事,顧家那么好的人,會怎么看我。
“團子,也接過來了。顧總說,這段時間,千雪姐哪里都不要去,外頭的媒體瘋了似的找你來著。”
之楠打開貓咪背包,把團子接出來,若心阿姨比我動作還快,立馬接了過去:“小可愛,奶奶一定要把你喂得胖胖的。”
“若心阿姨,團子,已經夠胖了……”
還曾想過要貓咪減肥,結果一直沒有時間那樣做。若是還讓它一直吃下去,那就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了。
“你是不是聽了小宇胡說八道,你那么瘦,肯定是被他餓的。”阿姨撇了撇嘴,“乖乖你聽好了,到咱們顧家來,不準餓瘦,人不準,貓也不準。”
聽到阿姨那么說,我竟然無法反駁。
團子被若心阿姨一直抱在懷里,我跟之楠走到花園里,這才問起江成禹:“怎么說也是一起倒霉的伙伴,他怎么樣了。”
“江設計師和洪制作人,她們兩個換班照顧,江老師一直不見好,但醫生說,問題不大。”
希望他沒有什么問題,要是身體出問題,說不定這回洪書更是恨我了。
說起來,綁架我們兩個的人,竟然選擇了自首,不知道他們的妹妹怎么樣了。
兩個無知的哥哥,看樣子對妹妹算是寵溺,但此事跟滕明還有關系,我想查清楚了。
“之楠,雖然顧疏宇不讓我出去,我還是要想辦法見到一個小姑娘的好,拜托你想辦法幫我去找一個人。”
“什么人?”
之楠有點不解,住在大別墅里,跟準信了的未來闊太太似的,我為什么還要費盡心力去找事做。
“我想,給顧疏宇分擔一點要操勞的事。”
顧疏宇怎么說對我還算盡職盡責,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況且毓喬姐的事讓他確實不太愉快,我想替姐姐為他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