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什么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沒啥意思,我能保護自己。”我聽著這話,突然意識到之后我要對他先斬后奏繼續參加節目,于是試探性問道,“老板,支持的意思是,只要我做的事能給咱們帶來收益或者減小損失,你認可對不?”
他猶豫著,看我一臉挖坑的樣子:“路千雪,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特不真誠?”
“哪有,我不是咬文嚼字,就是好奇,隨便一問。”
他是個腦子精明的人,畢竟是成功的商人,只要不提言情小說,什么都能保持警惕。
“又發呆,腦子里是不是在罵我。”顧疏宇這個人,總是用最直白的話,拆解我的心理防線,“我看小說,那是因為你們這年紀的女孩我看不懂。”
大實話這樣說出來,好像還有點戳我的萌點……
“你確實看不懂。其實我挺老土的,也會羨慕那種什么送花兒啊,牽手軋馬路看星星的情侶模式。”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我看到路邊的小情侶正是送花兒后牽手軋馬路的,又不由自主說出來了。
意識到是顧疏宇在身邊,從前我還光明正大拒絕過他,于是趕緊收斂自己的哈喇子:“我隨便說說的,真那樣做也要分人。”
“江成禹那樣做,你就會淪陷是嗎?”
他今兒說話沒有一句是廢話,一句句跟刀戳心似的直接就來,不愧是當年拿書跟我表白的人——那,算表白嗎?
那時,我們才住到一塊兒……
“看看書?”
宇哥敲門來,我打開門,他遞給我一本書叫做《愛的博弈》,聽著像……《愛的教育》,名著?雞湯教育?
我承認我變得浮躁又現實,那天反駁江成禹關于“初心”的定義,其實就是我詭辯和給自己留后路的一種思維。總而言之,我不想去看宇哥給的這本書,但又不好意思拒絕,收了下來。
“我對你是有好感的,而且你很聰明,只要好好培養,大概率可以與我做一對感情穩定的夫妻。”宇哥指著書說,“我為什么追你,在那本書里,你會找到答案。”
我從未見過小說里的總裁,會對女主角講“概率”這種詞。為什么我遇到的總裁不算霸道,反而有點……木訥。
“宇哥,書我接下了,謝謝你。喜不喜歡的,你知道我的答案。”我認真與他說,輕輕關上門,撲到了自己的床上,“這位大佬是什么魔鬼操作。”
……
自然他的“木”,現在看來是一種極其理性的戀愛方式,或許很適合跟他一樣逐目標為大的人,特合適他。
比如,胡之沁沁姐,還有洪書。
沒錯,別看洪書在我和舒薔心里都不是什么好印象,但她真的是一個行動派。只要自己想要達成的,用盡手段也要得到。
若不是我是她“刀下亡魂”,不和她有糾葛,我還真的挺欣賞洪書。
畢竟像沁姐,她已經不可能和我有任何交集,我對她確實是打從心里的認可和尊敬,她很厲害。
分手多年,去世已久,還得禹大真心鐘情。
“哎,下車了,我媽還沒到,你趕緊上去把助理買回來的什么牙膏牙刷衛生巾的到處扔一扔。”
顧疏宇把車開進了深城最好的別墅區之一的他家,這是我人生里第一次進來。
我開門踏入花園的第一刻……
蚊子叮了我的腿一圈包,我穿的是小短褲,簡直要命了!
“進去撓,進去撓,里面去找阿姨涂點藥膏。”顧疏宇推著我進去屋子里,里頭簡約的工業設計,讓我大吃一驚,“愣著干嘛,嫌屋里黑啊?”
一剎那,他打開了屋子里最亮的一組燈,晃死個人眼:“沒必要沒必要,太亮了。老板你品味不錯啊,不是什么花開富貴風,也不是爛大街北歐風,更不是倒洋不土風,這太有風格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其實能看到顧疏宇這一面,我突然覺得他是可愛的,一種莫名戳萌點的反差萌,要知道,他的外表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好相處。
我們兩個沿著做舊的樓梯走上二樓,小助理買來的東西裝著兩大口袋,顧疏宇上前就開始拆,然后遞給我:“這些放浴室,這些放床頭,這些你看著到處扔就是。”
到處扔,就算是個假女朋友,好歹是第一次見婆婆,就這態度?
“怎么,你緊張了?”顧疏宇拆開著一盒那什么……“薄如蟬翼”字樣的小盒拆開往枕頭底下倒……“趕緊去把東西都放成平時會用的樣子。”
我他喵的,他要干什么!
那都準備好了?
“顧疏宇,我跟你說,我來不是要做那些什么生米煮成熟飯的事的,我會報警的我跟你說!”這事真的嚇到我了,怎么說他也曾表示對我有意思來著,“你是老板也不行。”
“要是那樣,早在長海你對我動手動腳壓我一晚上,我就把你吃干抹凈了知道嗎?”顧疏宇無奈地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趕緊去吧,先把我媽忽悠過去我再告訴你怎么回事。”
我這是上輩子欠他顧疏宇老人家的吧。
拿著兩條新粉色內褲下樓,小助理的審美一看就是直男審美,還蕾絲,還蝴蝶結,我他喵的穿的都是光版純棉……
話說,純棉的,還真不是適合小情侶過夜的。
呸,我腦子瓦特了!
“千雪小姐啊,交給我掛在烘干機里就是。”阿姨來,搶過了我手里的東西,看來她們清楚顧疏宇的意思,“消腫藥膏我放在那桌上了,你涂一涂。”
不說我還沒有注意,腿上的包已經腫得跟蜜蜂蜇過似的,我的個去,他花園里的是什么豪門毒蚊子。
“我向來皮糙肉厚的,都沒怎么被咬,原來蚊子喜歡女孩兒多一點。”顧疏宇應該是大致那么整理好,下樓來,做沙發上遞給我一件他的白襯衣,“去換上?”
我的T恤確實舊舊的,而且還被我扯得領子特別松垮,這哪能見家長。我接過來,正要去換,卻被顧疏宇伸手一拽落到他懷里……
“還是先涂藥膏吧。”顧疏宇打開藥膏就要給我涂,還未等我別扭掙扎,他小聲在我耳邊說,“我媽就在門口偷看。”
哪兒,我怎么沒看到……
“蚊子包還可以這么大,長見識了。”他看著我的腳脖子,伸出了手,“你的腿,原來這么細的,都沒有什么肉。”
還不是你這大老爺讓我餓的,說娛樂圈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