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清清的，我一出來就看到小葉葉抱著我的T恤和牛仔褲在花壇坐著等我。
“你不是才給我打完電話嗎，會瞬移啊，就到這里了？”我接過來自己的衣服，看著衛生間就在不遠處，“你是早就來了，怎么不進去？我剛才可是作為嘉賓出現的，別提多風光了！”
小葉葉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衛生間，趕緊換衣服去吧。
換好衣服，我們倆徑直去了火鍋店，一開始好好的，直到一個眼睛很尖的初中小姑娘認出了我，和她閨蜜在另一桌開始指著我議論。
“那個，姐姐你是微博熱搜上那個人對吧？”其中一個穿一身潮牌的小姑娘故意走過來，“蹭我們森森哥哥流量的不知名主播，就是你？”
來者不善，不理就是，初中的小姑娘看熱鬧的罷了——香菇不香嗎！鴨腸不香嗎！毛肚不香嗎！
“姐姐請你正面回答，我們家哥哥可不是你蹭熱度的對象，請你離我家森森哥哥遠一點。”小姑娘對我的視而不見好像有些憤怒，她的小閨蜜們忽然走過來勸，“別拉我，我就是要拍下這個女人，不僅蹭我們森森的熱度，還和不清不楚的男人一起吃飯！我要拍下來傳到網上去！”
小葉葉氣炸了，撂了筷子站起來指著小姑娘：“小小年紀說話不要這樣難聽，你家哥哥怎么上雪姐的熱搜看不出來嗎！要不要我翻給你看，上面到處都是寫江老師配音他的電視劇！雪姐上熱搜一開始是和江老師，有你家哥哥什么屁事。”
誰蹭誰熱度還不好說呢！
那潮牌妹妹氣壞了，掏出手機就要拍，小葉葉一把奪了她的手機，扔進了她們一桌的鍋里，我傻了。
“你，微信打開，我加你好友，把她的手機錢轉給你！”小葉葉指著另外一個姑娘，“你們小年輕的追星簡直可笑，一個號稱演員的小鮮肉，一直用配音、從未原聲演過一部劇，這樣的人有什么值得追的！”
店員過來調停，我咬牙付了那桌的錢，讓店鋪把她們哄走了。我看著小葉葉，認真說著，給他燙了一塊牛肉：“小姑娘的手機錢，我下個月還你。”
雪姐，這件事很明顯是那顧琉森蹭你的熱度。
我是個素人，這個流量當道的網絡世界光怪陸離，你扔了小姑娘的手機，保不齊明天熱搜就是你了小葉葉。
“我要是上了熱搜，我一定自我推薦看能不能在哪家娛樂公司面前晃一晃，我也能做大明星！”小葉葉忽然像是看到了畫面，“我可不比那顧琉森差到哪里去，我還帥，還不娘。”
“顧琉森是資本和公司砸錢推出來的傀儡，你學他做什么。”我笑了笑，對著筷子上的香菇吹了一口氣，“你看這香菇冒著熱氣，你以為真的是香菇會發熱嗎，不是，是火鍋給予它的熱氣。”
神特么香菇論，雪姐，話說你是深城大學學霸出身的，在我心里該去做什么CBD白領，或者什么學者之類的，怎么會做網絡主播。
“因為禹大，我喜歡禹大。”我輕描淡寫很是坦誠，盯了他一眼，“小葉葉你呢，你又是怎么做了主播，畢業以后應該就會去找一份實體工作了吧？如今我們沒個五險一金的，確實，不該是人生職業。”
小葉葉看著我，突然驚訝：“雪姐，人生職業，那是個很難的追求的。我們只是大學剛出來的年輕人，在這個年紀，充滿了不確定，并不是五險一金就是衡量一份工作好不好的標準。”
我所認為的好工作，就是你熱愛并堅持，不論是不是社會標準里穩定或者高薪的，只要你在崗位上認真努力，都是好工作，小葉葉說。
“認同，三觀一致，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舉杯個小葉葉碰了碰，“所以，你說我應該去做CBD白領或者一位學者，算是有一點成見，不過，你也只是想了解，沒有惡意，我懂。”
兩個人吃完火鍋回家去，宇哥坐在沙發上，醉醺醺的。
“宇哥，你沒事吧，怎么喝那么多！”小葉葉跑過去推了推他，宇哥沒有睡著，只是迷迷糊糊說難受，“你一個總裁還需要喝成這樣應酬嗎？我不是看小說，總裁身邊都有一個擋酒的下屬不是？”
我開了冰箱，給宇哥沖一杯溫的蜂蜜水，遞給了小葉葉：“什么小說這么真實，不寫宇宙最強的，我也想看。”小葉葉說，好像叫什么入千雪的無聊作者，她來過你直播間，開了一本書，寫的就是你！
寫我？這作者不撲街我就不叫路千雪。
“我那助理要開車啊！”宇哥起身來，歪歪扭扭喝下了小葉葉手里的蜂蜜水，“路千雪，你今天是不是跟江成禹那個老東西又出去了！”
還提呢，那時我們從電梯出來，他顧疏宇和江成禹假裝互不認識，彼此演戲框我，默契得很。現在又質問我跟江成禹出去的事，人禹大在熱搜問題上救我一把，宇哥當時反而刷火箭，生怕我掉不下熱搜來……
算了，錢來還有嫌棄的，之前下個月我能不用把工資都拿去還錢，能寬松幾個月。都是救命恩人，一個都不能得罪的。
“我今天出去，禹大說，要我給他唱動漫片頭片尾曲，順便幫我澄清熱搜。”我說著江成禹，滿眼都是小星星，“宇哥，我是喜歡他的，你還是別耗在這里了，回去好好找個女朋友，認真當你的總裁。”
宇哥躺下來指著我：“路千雪，江成禹心里有個人，你住不進去的。”這貨一說，小葉葉尷尬看著我，是啊，沁姐永遠是江老師的白月光的。
沁姐是江成禹的大學同學，也是現在他工作室的創始人之一，他們一起努力奮斗，最后沁姐進入了娛樂圈，后來聽說抑郁癥去世了。
“我知道啊，小葉葉你一臉便秘是什么鬼，我當禹大是偶像，從沒有非分之想。”我伸了個懶腰回房間去了，“你倆也趕緊睡去吧，我先撤了。”
小葉葉輕聲嘀咕，回房間哭吧是。
“葉啟昔，我路千雪從小到大就不會哭，哭多傻，又不能解決什么問題！”我轉過身去指著他，本來只是落寞，這一吼，我心態崩了，“真撤了。”
回到房間，我點開微博，看著那些評論被江老師的粉絲控了下來，熱搜果然開始掉下去了，到了十九位。或許明天，就如我和江成禹說的，我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