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終于變回來了。”納亞驚喜地睜開眼,松了一口氣地檢查起自己的情況:“終于不用當白毛女了。”
如冬實在一旁嘆息:“我還是覺得你剛才的樣子好看。”
少女撇撇嘴,翻出了鏡子:“學姐你什么審美?呀,我的眼睛為什么還是沒有變回來?”
納亞看著鏡子里自己那雙依舊赤紅血腥的瞳孔,驚呼起來。
學姐也有些驚訝,撓了撓頭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可能是幻術水平不夠?”
“學姐你能再不確定一點嗎?”
“畢竟你流著的是血族皇族的血,可能有些特征確實是無法用普通的辦法掩蓋的。”
納亞不服氣:“那我之前為什么就完全是個人類的樣子?”
如冬實聳聳肩:“你以為是好事嗎?那是你父母或者其他什么人下的禁制,在你剛出生時就將血脈力量完全封印。
這種手段不僅代價極大,而且除了把你變成一個和人類幾乎完全一樣的吸血鬼之外沒有任何好處。這次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血脈被禁制了,你又何至于被關在囚籠里的一介階下囚搞得如此狼狽?”
少女愣了愣:“那我父母為什么要這么做?”
“誰知道呢。”如冬實又打了個哈欠:“白與黑的結合,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可能你的父母只是想讓你作為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
納亞低下頭:“普通的生活嗎?”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這十六年來的回憶:自家二老天天出去飆車,留下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刷番打游戲,倒是偶爾會抓她去蹦極蹦迪,挑戰生理極限啥的。
普通……的生活?
別鬧了,那兩個瘋子純粹就是突發奇想打算折騰自己女兒吧?!
不過說起來,還真的是難以想象,自家那從來不靠譜腦子好像也有坑的爹媽,竟然會是傳說中的超凡種?而且一個是強大的獵魔族,還有一個是吸血鬼中的皇族!
嗯……誰會是皇族呢?是瘋子老爹還是精神病老媽?
見鬼,超凡種都是這個德行的?!
納亞甚至有些懷疑是他們年輕時候出車禍撞壞了腦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稀里糊涂湊成一對生下了自己!至于什么禁制,多半是車禍后遺癥或者混血基因缺陷病啥的吧。
再離譜一點,說自己是他們撿來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冬實看著自家學妹變幻不定的臉色,抿嘴一笑:“看起來你的父母會是很有意思的人呢,不過既然想知道原因,為什么不打個電話問問呢?”
“電話……算了吧。”納亞苦笑著搖搖頭。
她是真的不想主動聯絡那兩個家伙,還是讓他們自己在神龍架嗨去吧,說不定還說不定正在和野人一起蹦迪。
女帝笑著搖搖頭:“既然如此,先去吃早飯吧。”
“嗯?啊,已經七點了!”納亞撓撓頭:“學姐你這里有多余的洗漱工具嗎?”
“沒有,你自己想辦法吧——現在你們宿舍門也該開了,我可以等你半小時,七點半在樓下見。”如冬實晃了晃手里的手機:“為了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吧。”
納亞感慨一聲:“還真是無情啊,學姐你就這么討厭和學妹共用一套牙具嗎?”
“如果還當我是你學姐,就請你不要惡心我。”女帝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感受后就把她拎起來扔出了寢室門:
“記住了我只等半個小時。”
“還真的這么無情啊。”納亞捂著頭可憐兮兮地走下了樓梯。
“真是個麻煩的小家伙。”如冬實無奈地嘆了口氣,翻出臉盆工具準備洗漱,畢竟折騰了一天一夜,饒是她也已經不成人樣了。
今天還有好多活等著自己去處理,學生會那些小家伙根本就沒有半點職業精神,喝著學生會掏錢買的上等紅茶和學生家長嘮半天嗑,哪里是在加班,分明就是在校休假。
偌大個學校,管事兒的還都是幫廢物,前幾屆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女帝哪里是那么好當的?恐怕她除了睡覺時間也只有在洗漱的時候才勉強算得上在休息。
結果她剛把頭發沾上水納亞就又跑上來了:“學姐學姐,我沒有鑰匙出不去啊。”
如冬實:“……”
好不容易把納亞攆走,剛抹上洗頭膏她竟然又蹦上來了:
“學姐學姐,外面的太陽好曬啊!”
如冬實:“……”
滾滾滾,趕緊滾!
納亞被一腳踹出了學生公寓,蹦蹦跶跶跳到了大街上,也不敢再耽擱下去了。
時間只有半小時,算上趕路恐怕能剩下的洗漱時間連十五分鐘都不到,所以必須抓緊每一分鐘——幸好學姐大人還不算太絕情,扔給了她一把遮陽傘。
兩座公寓雖然離得并不算遠,但這所學校真的是太大了,太大了啊!
太陽逐漸升起,盡管現在還只是早上七點左右,校園的大街上就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談笑風生結伴往食堂走去,所以說啊,能考進實驗中學的果然都是學霸,作息習慣真是良好。
這平常要擱納亞身上——今天又不上課起那么早就是有病,賴在被窩里不香么?
現在一臉不屑的少女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比這些早起的“學霸”們更加凄慘,別說是懶覺了,就算是一頓正常的睡眠都將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她現在還全然不知地為了抓緊一點洗漱的時間奮力奔跑著,結果就是一大早路過的新生們看到了一位打著雨傘鍛煉跑步的少女,都已經不是一臉懵逼了,百臉懵逼也不為過。
新生宿舍樓636寢室,幾個小姑娘正急得滿頭大汗:
“找不到找不到,會不會是買東西去了?”
“不可能,我不會看錯,她真的昨天晚上出去之后就再沒回來。”
“見鬼,我也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先聯系學校啊?”
李葵捂著腦袋:“啊,誰知道啊,我的頭好疼啊。從昨天開始就沒攤上一件好事,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再怎么說走之前也要給我留個信吧!”
戴著琥珀框眼鏡的女生姚嵐摸著下巴猜測道:“會不會是想多了,這么大個人總不可能說沒就沒了吧。”
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于妍妍苦笑道:“早知道當時我就該叫住她了。”
“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有人會沒事閑的半夜跑出去。”
“還是報警吧,報警。”李葵一拍桌子下定了決心,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
寢室門忽然打開,沖進來一道氣喘吁吁的人影:
“呦,大伙兒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