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國,平京城,永祥酒樓
此時此刻,洪浩正與一人吃酒聊天,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明國“九千歲”李進忠,如今的順國的內務大總管魏忠賢。洪浩之前和祁文決商量就打算從魏忠賢此人下手,但苦于聯絡不到他,恰好當初第一次談判失敗,魏獻成出于好面子,盡了一副地主之誼,宴請了使者團一行人。而正在此時洪浩認識了魏忠賢的干兒子王安,在洪浩一波鈔能力的作用下,洪浩終于和魏忠賢搭上線。今日正是洪浩安排的一次好日子,兩人終于見面。
“魏公公,請!”洪浩率先敬上一杯,雖然曾經洪浩對魏忠賢恨入骨髓,但如今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他不得不換一副面孔。葉廣寧說得對,人有時候要換著面具度日!
魏忠賢見洪浩向自己敬酒,心中不由得一絲觸動,曾幾何時,像他這般恭敬地敬酒數之不清,而現在呢?魏忠賢搖搖腦袋,端起酒杯回敬道:“洪先生,不必這般客氣!”說完,兩人酒杯一碰,各自飲下。
“洪先生,您這般見我,不怕我皇責怪嗎?”
洪浩淡淡的笑道:“魏公公,既然來見我,想必都準備好了,我又何必擔心了!”
魏忠賢也是點點頭,看來這燕國使者不簡單,也不知道他具體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又問道:“洪先生,您這次見我恐怕不是單純請我喝酒這么簡單吧!”
洪浩飲了一口酒,嘖嘖嘴,發現這酒真不咋地,看來醉仙釀喝多了,其他酒都是渣渣。
“魏公公,你也知道,如今貴國宰相曹奐一直咬著我們從采三縣不放,我們很是苦惱!今天請您過來就是想請您幫個忙!”說完,從袖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入魏忠賢手中,后者仔細一看,足足十萬兩之多。
魏忠賢頓時咽了口吐沫,很是心動,若是以前明國時別說十萬兩,就連一百萬兩他看都不看一眼,但是自從他在順國后,魏獻成聽曹奐之言撤了東廠斷了他的收入來源,現在只能靠宮中的俸祿和魏獻成的獎賞過日,看著錢很是心動但還是搖搖頭:“不瞞洪先生,若是以前這等小事,不在話下,可是如今曹奐那廝一直打壓我,咱家有心卻無力啊!”說著長嘆一口氣,想把那十萬兩退還給洪浩。
洪浩按住魏忠賢退還錢的手,笑問道:“魏公公,你難道就不想對付曹奐嗎?”
魏忠賢嘆道:“如何對付,若曾經東廠在手,我倒不怕他什么,可是如今不僅沒有東廠,就連陛下都對那曹奐忌憚三分,我又有何辦法?”
“既然如此,不如魏公公與我等聯手如何?”
魏忠賢頓時來興趣了,整人,這是他以前的老手段,但又想到什么,問道:“洪先生,恐怕不會這么好心吧!”
洪浩笑笑擺擺手,“魏公公,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如今我等出使的任務就是拿回屬于我國的領土,而那曹奐就是最大的阻礙。再者說,若是除了那曹奐,魏公公不依舊是‘九千歲’嘛!”
魏忠賢一聽“九千歲”頓時像是抽了大麻一般,甚是舒爽!魏忠賢連忙問道:“不知洪先生有何高見?”
洪浩正想說什么,忽然門被打開,正是在外看門的王五,他帶著一個小太監進來了,小太監看到魏忠賢想說什么,但看到洪浩在旁,又欲言又止。
“說!洪先生是我們自己人!”
小太監聽其言直接說道:“老祖宗,大事不好了!寧遠被建奴攻破,寧遠總兵吳襄投降建奴,現在建奴十萬大軍向平京城殺來!陛下現在招您進宮!”
此言一出,魏忠賢和洪浩很是吃驚,魏忠賢連忙起身向洪浩拱手道:“洪先生,對不起,陛下招我進宮,容我們下次再聚!”
洪浩聽言點點頭,站起身送魏忠賢離開客房,看到魏忠賢等人朝著皇宮跑去,洪浩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
平京城皇宮,文淵閣
文淵閣在明初承載藏書、編書功能并用作“天子講讀之所”,后來變成閣臣入直辦事之所,并隨著明代政治的發展,逐漸演變成為事實上的秘閣禁地。到順國時期,這里就成了皇帝魏獻成和宰相曹奐以及順國一些重要大臣商量政事及軍事的地方。
而此時,魏獻成知道吳襄投降建奴并帶領建奴十萬大軍殺來的消息破口大罵,“該死的吳襄,狗娘養的,竟敢背叛朕,朕要把他碎尸萬段!”
魏獻成多年西北漢子的粗獷并沒有因為他當皇帝而收斂多少,而現在更是因為吳襄的事情脾氣更加暴躁,底下的官員被嚇得噤若寒蟬。
此時曹奐并沒有一絲害怕,反而站出來道:“啟稟陛下!現在不是隨意發脾氣的時候,現如今該想想怎么擋住建奴十萬大軍。”
魏獻成看著一臉風輕云淡的曹奐,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就是他讓吳襄繼續鎮守寧遠,害得如今如此之局面,若是一般大臣早已向自己磕頭求罪了,這廝一絲愧疚都沒有。但礙于他的勢力,長舒一口氣,還是輕緩緩開口道:“愛卿,現如今有何辦法?”
曹奐拱手道:“陛下,現如今,唯有調左營來援,聯合京師中營合力阻擊建奴大軍。”
魏獻成聽曹奐這么說更是咬牙切齒,左營正總權高一功是當今皇后高氏的弟弟,是屬于“自己人”,他負責率左營在大江抵擋晉國北上,他又問道:“劉宗敏率前營還在燕國領土上,為何不調他的軍隊前來救援!”
“陛下,前營位于燕國從采郡,相比左營離平京城稍遠,再者晉國這幾年已無心北上,相比燕國的狼子野心,我們更應該提防燕國而不是晉國。”
曹奐的解釋在魏獻成眼里簡直就是狗屁,什么稍遠稍近,你就是怕跟建奴一打損失的是劉宗敏的兵馬,到時不好跟我對付,他現在終于明白了當初明國明太祖朱重八為什么要廢掉丞相了,這個官職太讓人糟心了!
就當魏獻成無話可說之時,有人敲了敲文淵閣的門,眾人往外一看,發現是魏忠賢,曹奐未等魏獻成發言,連忙斥道:“我等商量軍國大事,豈能你這個閹人來此!”
事實證明,太監最討厭別人叫他們‘閹人’,但是魏忠賢不敢說什么,但是上面的魏獻成開口道:“是朕讓他來的,忠賢你今天去見燕國使者,他們怎么說!”確實,今天魏忠賢為什么敢去見洪浩,那也是魏獻成默許的,他要搞清楚燕國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曹奐很不滿,“陛下,這會談使者之事不是我等之事,怎可輕易交于一閹人!”
“那你倒是談出什么了嗎?”
“但是陛下……”
魏獻成也不等曹奐多說什么,直接就讓魏忠賢說。魏忠賢知道今日寧遠一事后,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今日洪浩愿意幫他,他覺得就要抓住這次機會干到曹奐,于是跪下道:“啟稟皇爺,燕國使者說若是退還燕國從采三縣,燕國人馬保證不騷擾劉宗敏將軍撤退,讓前營人馬完整地退回順境。”魏忠賢決定撒個謊,既然洪浩答應他愿意幫他,他相信洪浩會答應這件小事。
魏獻成滿意的點點頭,而曹奐滿臉不高興,又道:“陛下,我軍好不容易占領的領土為何無緣無故退還給別人,這不是讓將士們寒心嗎?”
“夠了!曹奐,朕一忍再忍,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大順馬上就要被建奴攻占了,你還在乎他國之地。魏忠賢,擬旨,讓劉宗敏率前營來援,務必與中營人馬合力阻擊建奴南下。另外,再派人與燕國談和,說愿意歸還從采三縣,讓燕國人馬不要阻攔劉宗敏人馬!”
魏忠賢叩首道:“奴才遵旨!”
而曹奐直接說道:“陛下,不要為今日之事后悔!”說完,甩著袖子直接離開文淵閣,連招呼都不打一下,只留下一臉陰鶩的魏獻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