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嗯，在聽。”
程德江見蘇南一副剛從天外神游回來的樣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你說說看，剛剛我說到哪里了？”
“額…說到…”
“晚上關門前要把冷凍柜里的牛奶飲品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過期的。”
聽到小九的聲音，蘇南大大的松了口氣，隨即快速地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
見他確實有在聽，程德江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你聽著就行，今天晚上我會帶著你過一遍，讓你記一下，明天你就自己弄弄看看。到時候弄得好就留下，弄得不好我也不能留你。”
“這肯定的，做的不好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
“你想的還算清楚。”
程德江看起來對蘇南還算滿意，只是他這皮膚看起來不像是能吃苦的樣子，這點倒是有些讓人擔心。
“你以前有沒有干過類似的活？”
“干過干過，不過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可能有些生疏了。”
“完全不會可以學”和“以前會做但是生疏了”，這兩個說出來會有不同的效果。
蘇南也不知道這是哪個老師教給他的道理…煩躁現在用起來還算順嘴。
“工資什么想法？”
“只要能包住，工資低一點沒事。”
“嗯，那我明天看你表現吧。現在…”程德江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八點了，你先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吧，等到十點關門了我再過來跟你說。”
“好，程老板慢走。”
“叫我程哥就行。”
“程哥慢走。”
……
看著程德江的身影消失在倉庫外面，蘇南趕緊將門稍稍合上了點，然后將打量的視線放在了里面的貨架上。
他在思考著將貨架移開的可能性。
那門應該是在地上，雖說貨架會擋住門，但其實他也有可能在搬開以后進入，然后出來再合上。
畢竟超市晚上都是拉下門閘的，他只要在第二天有人來上班之前回到倉庫，那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
蘇南開始圍著貨架觀察起來。
長期的移動必然會留下痕跡，這種水泥地板更是容易看出來。
一遍…兩遍…在聯系繞著走了三遍后，蘇南排除了貨架下壓有出口的可能性。
所有的貨架底部都有差不多程度的積灰，邊上也沒有劃痕，應該是長期沒有移動過了。
貨架之間的距離也很窄，雖然容得下一個人通行，但要是想設下扇門的話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而且他剛剛在檢查貨架底部的時候并沒發現附近有什么明顯的縫隙。
這樣的話，出口所在只能是貨架和墻壁之間的這些地方了。
想到這兒，蘇南再次將視線移到了下方。
倉庫遠離門的兩個角落堆著不少貨物，要是想將它們都移開的話，勢必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所以這事只能等程德江離開后再做。
至于另外兩角…
蘇南拿手擦了擦一些疑似有縫隙的地方，結果發現，除了一手的灰之外，地上沒有任何東西。
那出口也不像是在這里。
會不會那出口不在倉庫？
倉庫里靠邊的地方擺著張木床，上面看起來灰塵并不多，像是之前有人睡過的樣子。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前一個倉庫工應該就是那個與怨氣制造點一起消失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以為出口在倉庫的原因。
只是那床底下的灰塵也不少，這么一來，除了那兩個角落，倉庫里倒是再沒有任何可以存在門的地方了。
有些糾結地撓了撓頭，蘇南隨即邁步走出了倉庫。
這會兒的客人只有寥寥幾個了，所以程德江和幾個員工看起來都很閑。
快速鎖定目標后，蘇南便是再次向著張姐走了過去。
張姐似乎有些好奇他的這個舉動，雙眼一直不轉地看著他，直到他來到她面前。
“啥事啊？”
“張姐，我想問一下，這個空出來的倉庫工是不是前不久剛走啊？”
“是啊，也就前天的事吧，還挺突然的。”
“那他平常都喜歡在哪兒呆著啊？”
“除了倉庫還有哪兒啊？哦！對了，廁所，一呆就是四十分鐘五十分鐘，也不曉得是那里有問題還是那里有問題。”
“嗯…他平常會不會出來幫忙啊？”
“幫忙啊，從來不幫的，話也不怎么說，跟他一點都熟不起來，怪不得那么大年紀了還沒老婆。”
“原來是這樣，謝謝張姐啊，以后互相照顧啊。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但招呼先跟您打一下。”
“嘿嘿，你這小子只要肯吃苦，肯定可以留下來的呀。以后有什么事呀，一定還來找張姐啊？張姐可無聊著呢！”
“好…好的張姐，那你先忙，我去熟悉下緩解。”
看著張姐有些扭捏的神態，蘇南不知怎的，就覺著渾身一冷。
不過這個張姐給他的信息也算是不小了。
既然那倉庫工平日里不怎么出來，那這地方…蘇南一邊走，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地板。
瓷磚地比水泥地要好分辨的多，所有被貨架冰柜遮擋了一部分的地磚肯定是不會存在出口的，所以他很快便是鎖定了幾個范圍。
只是…任他看上十幾遍，都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華聯超市除了倉庫、廁所、員工休息室和擺貨廳之外便沒有其他地方了…
廁所那地方就兩個馬桶和一個洗手池，剩下的地方實在夠嗆。
至于那休息室…除了并排放著的幾個豎式衣柜以外，就是一張橫條型的桌子，估計是用來吃飯的地方。
桌子是固定的，而桌子和衣柜之間的地方，恐怕也就一米。
而且，這兩個地方皆是用瓷磚做地板…看起來不像是會有出口的樣子。
所以，找來找去，那出口最終還是只可能在倉庫里。
慢吞吞地回到倉庫之中，蘇南戴上耳機向著口氣問道：“小九，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應該就是倉庫沒錯。只是當時那地方涂滿了‘源血’，而且距離不短，所以我也只能大致猜測。”
“好吧…”
看來還是得等到半夜三更沒人的時候，搬開那些東西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