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似乎并不幸福。”巫九我在靜的懷里,問道。
房間是那兩人的戰(zhàn)場,靜看著子安的臉眼睛睜的大大的,顯然很意外,又有點震驚。
巫九發(fā)現了靜的異樣,“怎么了?”
靜指著子安,張了張嘴:“那個羞辱我的混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說完,她又搖頭,“不是他,那個混蛋沒這么老。”
“是他兒子。”巫九輕聲道,有意思,發(fā)生在靜身上的事,似乎并不是簡單的受人欺負。
靜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然后,巫九聽到靜說:“我不恨了。”
現在輪到巫九意外了,靜是第一個在一切還沒實施前就后悔的人,“你要放棄嗎?”
靜的魂魄瞬間變得透明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灰飛煙滅的樣子。
“小偷的女兒……也是小偷。”
靜消失了,巫九掉在地毯上摔得有些疼,靜最后的那句話,每一個字的意思她懂,但這句話背后的含義她不明白。
“蘭姨,永遠不要離開我……”子安抱著李蘭,汗珠從他額頭滑落,滲入李蘭凌亂的頭發(fā)中,濕漉漉的很曖昧,他的眼神迷離,像沉浸在一個美夢中,他開口說出的話又迥異的讓人不寒而栗,“天然的琥珀是不是很美?”
李蘭害怕這樣的子安,她逃不開,只能本能的抱緊子安的身體,拼命的搖頭。
子安摟著她,眼睛看著前面,眼神卻很空,仿佛看向遙遠的恒古:“千萬年前的一棵樹分泌出透明的樹脂,貪吃的蟲子被樹脂殺死,然后啊,就變成了現在的琥珀。”
巫九聽得有些想笑,明明是偷情現場,卻莫名變成科普,她本來準備離開,現在決定在聽一會。
子安看不到巫九,他的眼里忽然有了光,巫九看得很清楚,那是瘋癲的前兆。
“蟲子丑陋不堪,樹脂平庸無奇,可他們相遇了,漫長的歲月讓他們的相遇變成驚為天人的絕美。”子安推開李蘭,在衣柜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包。
他欣喜的將包拿到李蘭面前打開,一只藍蝶撞在透明的玻璃瓶中,以及幾瓶不知名的磨砂白瓶,里面裝滿液體。
“來,我們把它的美麗延續(xù)下去。”子安將液體倒進玻璃杯中,然后將奄奄一息的藍蝶放進去。
藍蝶掙扎著想要活下去,可惜,它的命運無法被改寫。
李蘭不敢碰,子安正在做的事并不可怕,聯想他之前說的琥珀,李蘭只覺渾身像掉進冰窟窿一樣,冰冷的快要失去知覺。
“你看。”子安將玻璃杯放到陽臺上,陽光照耀下,玻璃杯反射出刺眼的光,等陽光烤干膠水,這只藍蝶會永遠保持它的優(yōu)雅和美麗。”子安走向李蘭,“樹脂可以用膠水代替,陽光可以代替深埋底下的千萬年,而你……可以代替我的蘭姨。”
巫九從子安的話里品出了他的癡情,以及可怕的占有欲。
“可我不是你的蘭姨,我不是!”李蘭情緒失控的砸枕頭,她徹底后悔了,不該為子安偽裝的溫柔多金迷失方向,可她還有回頭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