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我在迷糊之中,聽到有人在敲拘留室的鐵門。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我頭疼不已,不知何時我才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現在不知道是幾點了。
我起身走到門旁,從門上的窗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我一聽就知道是蘇曉東。
“我想明白了,一定是姓范的那個家伙,趁我不在家陷害我。”
“唉,他敢這么干,背后一定有準備,現在只靠我們兩個人沒辦法的……”
不待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因為心里太著急了,我怕不說就沒時間了:“還有,你幫我在醫館給我媽安排個護工,還有醫藥費,你也……”
“哎這些你就放心吧,你冷靜點,聽我說,你先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證明你清白。”
“沒有,我家鄰居一定都被他們買通了作假證,醫館里也沒人能證明我不在場。”
“那現在這個事兒就很棘手了,想從他們手里發現證據幾乎不可能。”
“唉。算了,你先幫我照顧我母親吧,我在這兒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
“好,你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咱們再聯系。”
說罷他便先行離開,而我則坐回了床上,辦法,哪里有辦法?他們互相勾連,我喊冤的機會都沒有,何況他們口中“人證、物證”都在。我無奈地看著對面的墻壁,等待著下一步的命運。
不知不覺中,天漸漸就黑了,我看著墻上的鐵窗,無力感再一次涌上心頭。難怪當年收藏館里那些同事選擇忍氣吞聲,對付這種人,無權無勢還窮的人有什么辦法。
正在我感慨人生的時候,“吱嘎”一聲,拘留室的鐵門突然被打開了。
我轉頭看去,一雙熟悉的眸子出現在我眼前,我幾乎激動地從床上蹦起來,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不是她。
那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臉上還有一塊蒙面巾。盡管沒想到他能出現在這里,我還是認出了他是誰。
我看著他,并沒有說話,誰知道他是不是來再給我一下的。他見我沒反應,慢慢踱步走進來,又慢悠悠把門關上了。
“你來干什么?”看到他慢吞吞的樣子,我內心的急躁一下子又涌了出來,沒有沉住氣先問了一句。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蕭世榮,是蕭芳的哥哥。”說著他拿下蒙面巾,我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
“她怎么樣了?她怎么就從世界上消失了?是不是你干的!”聽聞蕭芳二字,我內心根本控制不住了。
“哼,沒想到你還惦記著她。”
“廢話,她是我愛人!”
“誰給你的臉這么說?我們家同意嫁給你了嗎?還你愛人。”
我被他這話說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片刻之后我問他:“她到底怎么樣了?”
“你還有臉問?全都是你的責任,她現在傷得很重。”
“我什么時候讓她受傷了?”
“實習的時候,痋人給她下的蠱毒發了,那天還好我們及時趕到,不然你看她能不能活著。”
“不可能啊,那天她不是說下蠱的人死了蠱就解了嗎?而且過了這么久她都沒事。”
“你以為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有多大見識?別廢話了,我今天來,有重要的事情。”
“等會兒,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讓你別廢話。聽我說,現在蕭芳已經命懸一線了,要救她只有一個辦法,你跟不跟我去干?”
“去!”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但是我又想起我現在的處境:“我現在被關在這兒……”
“沒關系,只要你幫我,我帶你出去。”
“這不是逃獄嗎?”
“無所謂了,你愿意跟我去救她,犯的事兒比你這個大多了,你想坐牢以后有的是機會。”
聽他這么說,我不禁心頭一顫:“你到底要干什么?救她為什么要犯罪?”
“讓你別廢話聽我說,你非要不停插嘴。”
“行,你說,我不插嘴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長生不老藥……”我剛想張口讓他等一等,講故事也要有個限度,他卻狠狠瞪了我一眼,硬生生把我的話憋了回去。
“這個藥,常人吃了長生不老藥,病重的吃了可以恢復健康,也就是說,如果找到了,可以救蕭芳,如果有多余,也能救你母親。”
說罷,他就停了,我看著他,想問些什么,但是怕他說我插嘴,就沒開口。
他卻問我:“怎么,沒話要問嗎?”
“有,當然有,長生不老藥一直都只是傳說而已,你怎么要去找這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不代表沒人知道,也不代表它不存在。對不對,黃帝后人。”
的確,蕭世榮這個話,就是想提醒我,之前我從沒想到,自己的血緣問題會給我帶來這么多遭遇,龍我都看見了,長生不老藥也許……也許是真的吧。
“那你說說,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呢?我能幫你做什么?”
“我再問你一遍,為了救蕭芳,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嗎?”
“當然!你也別廢話了,說吧?”
“哼,好小子,”他有些輕蔑地一笑,隨即說道:“要救她,我們家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但是長生不老藥畢竟是仙藥,傳說需要用三樣神器打開一個位面,長生不老藥就在里面……”
“原來這就是你找我的理由?”
“不錯,想必你也知道了,神器只有你們可以使用。”
“到底是哪三個神器?”
“你家人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請你說。”
“呵呵,這三樣東西嘛,分別是象征最高武力的泰阿劍,象征堅不可摧的紫金玉袍,象征無上權利的傳國玉璽。”
“你確定是這三樣東西嗎?全國這么多金石學家都找不到,你覺得靠咱們兩個就行?”
“呵呵,那是他們蠢,自己沒本事。我既然來找你,必然是知道它們在哪兒的。”
“在哪兒?你倒是說一說。”
“就在三個陵墓里啊,這有什么奇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仿佛就像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我皺了皺眉頭:“哪……哪三個?”我心里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既然是神器,那恐怕……
“高祖,旦公,秦帝。”
“你確實沒騙我,這恐怕不是牢底坐穿了,逮住直接正法了吧。”
“怕死你就不用去。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跟被處刑了有區別嗎?”
我默然無語,現在的我,確實活著已經沒什么意思了,如果蕭芳真像她說的有了性命之虞,那我更不想過了。
“再說了,這也不算盜墓負,你不用有心里擔,可以說,這是取回你祖先留下的東西,本來就屬于你的東西。”
我搖搖頭:“是不是盜墓我心里清楚,哪怕不算盜墓偷東西,不可逆的破壞也是有的。”
“迂腐之見,你讀書讀傻了。”
“立場不同,這個問題我們不必多爭論了。換你妹妹我覺得她也認同我。”
“呵呵。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別在這里跟我廢話了,我最后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去!不管怎么我必須救她。”
“行,既然你知道了,那咱們走吧,這件事成之后,我也許會同意她跟你的事情。”
“最后一個問題,我為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
“不,我是說,這一切事情,你為什么會對神器的事這么了解?”
“你不需要知道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問。信不信隨便你。相信我,不論死活你還能見她一面,不信我,你就在這兒等著吧。”
“我現在就想見她!”
“呵呵,可以。不過她現在狀態很差,雖然命是被我們吊住了,但是不能有大的情緒波動,你也只能看看,不可以接觸她。”
“可以,我同意,”說著我便從床上站了起來:“現在怎么出去?”
“走出去啊。”他又拿起蒙面巾系了起來,在我前面打開了拘留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緊跟他往外走,心怦怦直跳,但是整個衙門里安安靜靜。出去的時候看見值班的躺了好幾個。
“他們怎么了?”
“放心,只是暈倒了,沒死。”
我把手放到其中一個人的鼻子前試了試,的確還是有鼻息的。也不奇怪,他們家到底有些什么能耐,我知道的還太少了。
走到門口時,我清楚的知道,出了這扇門,我無疑就是一名重犯了。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不該再多想別的了。為了救蕭芳的命,豁上自己的命也不算什么。
我跟著蕭世榮走出大門,上了他的一輛馬車,車夫一直在等我們。
“能不能先去醫館一趟?我想去跟我母親告個別。”
“不用,你答應跟我合作,我自然會派人在她身邊幫你照顧,你大可以放心。”
我不禁問他:“你做事都是這么大包大攬的嗎?”
他臉上終于第一次露出一絲笑榮:“呵呵,算是吧。”
接著,他跟車夫做了手勢,車便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