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迪克隊長時不時的對李翰嘲諷幾句,顯然他已經受夠了這長達一個月的追捕,牢騷全部發泄在李翰的身上,并且把李翰打的鼻青臉腫,卻不要他的命。
一路聽下來,李翰有了幾點認識,這個叫迪克的男人似乎是某個領主手下的男爵,也就是貴族階級。
他對歐洲中世紀的階級還是有所了解的,不過這個世界跟原來世界的有所不同,最高權力是人類的國王。
而后是下面分封的領主,領主手下分為伯爵,子爵和男爵,統稱為騎士階級,不過子爵比男爵的頭銜高,實際權力卻差不多。
他們有分封的土地和領主賞賜的人口,而領主的土地也是國王賞賜的,這些階級高度自治。
領主是需要向國王進貢的,而子爵男爵則不需要,因為他們雖然有領主分封的土地,但是種植的糧食由領主統一管理,并宣誓效忠唯一的國王。
顯然這位男爵很驕傲自己的爵位,并且以他為最高的榮譽。李翰這段時間在心里已經把這個愛羅里吧嗦的男爵祖上十八代罵了個遍。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敢說出來,走了這么久他們也不給李翰一匹馬,而是拴著一根長長的鐵鏈讓李翰跟在后面。
“媽的,還好這具身體足夠強壯,要是我以前那副宅男身體早就虛脫累死了,如果我能回去,一定好好鍛煉身體。”李翰吊在后面輕聲嘀咕道。
經過幾天的跋涉,終于從深山老林中走了出來,看到了平原,雖然還是荒無人煙,不過能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了,獵人臨時的住所。
還有一大群綿羊在遠處吃草,雖然沒有看見人,不過旁邊的牧羊犬顯然是馴化而來的。
“還不賴,居然有牧羊犬,這里的人類還知道對動物進行人工干預,看來也不是野蠻人嘛,說不定還可以講講道理。”
李翰捆著鐵鏈的手已經磨破了皮,剛開始他還擔心會不會得破傷風,現在也不在意了,就算現在把鐵鏈取下來也不一定有破傷風疫苗,那么多心做什么呢。
“明天就能到主城了,今天在這里休息一晚。”迪克男爵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便下達了命令。
很快這些獸人便非常專業的搭起了帳篷,點燃了火堆。而李翰則跟馬一樣被綁在了一棵粗壯的樹旁邊。
不大一會兒火堆旁邊便傳開了陣陣香氣,顯然這些人開始吃東西了,李翰早已經餓的咕咕作響,奈何他不敢開口,畢竟對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熟悉,不敢亂開口。
“迪克男爵,你覺不覺得懷爾斯性情大變了?怎么一句話也不說了,之前抓過他一次,后來讓他跑了,這次才用鐵鏈綁上的,那時候他夸夸其談,那里是現在這般沉默。”
其中一個眼睛閃爍著智慧的獸人戰士問道,其他幾個獸人也都紛紛點頭,迪克男爵看了看不遠處一動不動的懷爾斯。
“哼,他明白自己逃不了了,自然不會那么跳了,臺板上的魚不撲騰還能多活幾分鐘,撲騰歡了非挨刀子不可,這道理他應該是懂的。”雖然迪克男爵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卻是同樣的疑問,他明顯是性情大變。
“你們別動,我去看看。”迪克男爵也是覺得心里有萬般疑惑,便拿著一份干糧往李翰走去,距離李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將食物扔了過來。
李翰回過神來看了迪克一眼,二話不說就拿起食物開始大快朵頤。見迪克沒有如同前幾天一樣走開,而是盯著自己,也許這是自己探聽口風的好機會,他便首先開口了。
“有水嗎?”迪克男爵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懷爾斯便開口了,“當然有。”說罷,迪克男爵扔了個牛皮水袋過去,李翰也不顧及什么,直接一口氣喝完了。
“謝謝。”
“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么嗎?土匪頭子。”迪克男爵開口道,李翰聽在耳里心里就開始分析了,土匪頭子?下場?
我這是在領主的領地里搶劫了商隊還是洗劫村子了,這中世紀的領主都這么負責嗎?區區一個土匪頭子也要追捕一個月,執法力度這么強,人夠用嗎?
“絞刑?”李翰不太清楚這里的法律是什么樣的,也許根本沒有什么法律,領主就是法律,他說讓你死你就得死,中世紀不都是這樣的嗎?死幾個人太正常了。
迪克男爵笑了笑,“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絞刑是最低的。”他很想問,之前被抓一直說的什么,背叛,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什么的,被抓的人總是為自己找借口,只是沒有問出口。
“算了,也不管那么多了,不過一個從其他領地跑過來的逃犯罷了,自己何必管那么多呢。”迪克男爵搖了搖頭,把心里的疑問壓了下去,便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看到迪克男爵并沒有準備講下去的樣子,李翰有些著急了,“什么?”迪克男爵回過頭來來,看著鼻青臉腫的懷爾斯問道,他不知道這個性情大變的男人到底準備說些什么。
“我叫...懷爾斯?”李翰還是問了出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套話,特別是這些跟自己相關的事情,只能給自己編個理由了。“我好像失憶了,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你們為什么要抓我。”
迪克男爵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懷爾斯,“失憶?你可別開玩笑了,哈哈哈。”接著他的笑聲漸漸消失,盯著懷爾斯的眼睛也開始疑惑起來,失憶?看起來不像假的,不會真失憶了吧。
接著迪克男爵把從懷爾斯身上搜下來的項鏈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有個特別的徽章,一個盾牌式樣的吊墜,上面有一個初升的太陽,被一跟銀鏈子連接了起來,做成了項鏈的樣子。
迪克男爵記得第一次抓到懷爾斯的時候,他死也不可肯把這個項鏈交出來,但是這次搜身他的反應卻不大。
上次逃走的時候冒著風險也要把這個項鏈偷回去,這次放在他眼前,卻沒什么反應,難道真的失憶了?
李翰看著這個明顯有特殊含義的項鏈,極想把他搶回來,但是他不明白這個項鏈的意義是什么,這股情感極為強烈,不過還是被他壓了下去,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既然說自己失憶了,那就裝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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