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正在別墅里到處看著,熟悉一下新的環境,另一面還想著可以從這里的陳列裝飾里找出一點關于厲唯筠身份的蛛絲馬跡。
然而很可惜,這個別墅看起來就是不常有人住的樣子,或者說從裝修好了之后,就不曾有人在這里住過。沒有一點人氣,到處都被收拾的一塵不染。
白亦隨便挑了個房間,看著類似于主臥,也來不及在思考太多,躺下便睡了過去。此時在國內應該正是晚上了,時差這種東西還真的需要時間來調節的。她好困啊。
院子里一陣跑車的轟鳴聲襲來,車的大燈在寂靜的別墅里顯得異常突兀。一陣腳步的騷亂越逼越近。
或許是環境太過陌生,白亦睡得很淺,由于異響突然驚醒。是什么人?
該不會是厲唯筠在國外的仇家吧?從下飛機到現在她的所見所聞,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一點也不奇怪。
一陣洪亮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經過重重墻的阻隔,依然聽的字字清晰。
“厲少?來了這里也沒跟我打聲招呼?”
白亦此時害怕極了,立刻縮進被子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也不敢對來者的問題作出任何回應。
怎么辦,老公你快點回來啊!你到底去了哪里,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似乎是有女傭在與來者進行溝通交涉。
“您好,我們厲少沒在,他回來之后我們會跟他打一聲招呼的。”
“不在?我明明已經聽說他今天就來了這里,還躲著我?”
“請您小一點聲,夫人還在樓上休息。”
女傭對于來者的身份并不清楚,只好盡自己所能先讓這位神秘男子安靜下來。
“如果你再在此逗留,我就要報警告你私闖民宅了。”
“哈哈哈哈哈哈!”來者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一臉的詫異與不屑,“你知道,我與你家厲少是什么關系嗎?你不怕得罪了我?”
聽到他這么問,女傭也有點后怕了,畢竟這個人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做出什么異常的行動來。她沒有什么可靠的證據來告他。
“厲少有夫人了?”來者似乎后知后覺,才抓住剛剛一句話的重點。
“難道不可?”
冷冽的聲音如冬天的冰泉,四處瞬間化為寒冰,氣溫忽而下降幾度,周身冰冷。
屋里的人順著聲音看去。
白亦在樓上立馬放松下來,她聽得出,這是自己老公的聲音,他回來了!
“翟少安,有失遠迎。”厲唯筠的話里聽不出任何溫度,讓人捉摸不透他跟來的這個男人熟或不熟。
“不失不失,來了怎么也沒跟我說一聲?”翟少安的語氣里倒滿是熟絡,像多年未見得老友一般。
“有必要嗎?沒什么事得話,我就讓人送客了。”
i組織可以說是厲唯筠在國外打拼得時候,是翟少安與他一同創辦起來的,或者說,翟少安年長厲唯筠十歲,就來到了國外,憑借著無人能及的醫術,創辦了自己的安風塘,在這條道上也是名聲大震。
翟少安第一眼看到厲唯筠的時候,就對他很是賞識,可以說是厲唯筠年少的伯樂。
可是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當厲唯筠幫著他管理了安風塘,并且將安風塘進行了擴充和進一步打出名號之后,翟少安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那以后厲唯筠便將安風塘更名為i組織,就當沒有認識過翟少安這個人,從此山水各走。
至今,翟少安當年消失的原因仍然是個秘密。
而現在,厲唯筠的氣場和威名已經是他所不能及了。
“唯筠,你還是不原諒我嗎?”
白亦趴在門上,一句話也不想落下得偷聽著,聽到這的時候,瞬間感覺有點微妙,兩個人這是還發生過什么?
厲唯筠長眼一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甚至有些制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緊握成拳頭。看得出是在盡力隱忍自己的情緒。
“當年你一走了之,就應該想得到這個結果。”
“我現在想跟你解釋,你愿意給我機會嘛?”
說完,翟少安四下看了看,女傭們在接收到眼神暗示之后,看向厲唯筠征求意見,厲唯筠揮了揮手,女傭們瞬間四下里散去。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最好把理由編的完美一點,不然他厲爺可不是白被人叫的。
翟少安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喝了口剛剛女傭泡的茶水便開始敘述他的故事。
“那一年,我的父親被人挾持,目的是為了要挾我拿到我們的新藥的配方,這個藥當時我只研究了一半,就被人盯上了,沒辦法,我只好不辭而別,只是為了救我的父親,”
“那個組織或許比i組織更加神秘,藏得更加隱秘,因為我知道,我走了之后你肯定派人進行過調查,是不是一無所獲?我不知道我留下的藥你們研究的如何了,但是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日子里,他們為了加快我的研究進程,便開始割掉我父親身上的器官作為威脅。”
“或許是后來,他們等不及了,也可能是我的父親堅持不住了,他死了。”說到這里翟少安變得雙目猩紅,眼里是止不住的憤怒與悲傷。
“后來,我歷盡千辛,終于逃了出來,一路上我被人追殺,只好改名換姓,現在我不叫翟少安了,我叫安風。”
看著安風眼里的風云變幻,厲唯筠再也沒辦法讓自己繼續對他懷恨:“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沒有用,對了,那個藥只剩最后兩味藥就成功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安風說的藥其實就是很久之前他在林靜白身上實驗的迷魂散,那只是安風研究的一半的成效,i組織的人無論再怎么研究,只能進行改良,卻沒有得到一點突破。
看著安風臉上多的幾分滄桑與無奈,厲唯筠盡量的壓制住自己的感情,說道:“回來吧,回i組織。”
聽到這句話,安風的眼里瞬間迸發出喜悅的光芒:“你原諒我了?”
厲唯筠站起身來,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在這休息,我讓人給你收拾一間房。”
此時樓上的白亦聽的有些云里霧里,聽的也很不清楚,只聽到了什么組織,什么藥。見沒了聲音,她一邊拍著腦袋想這件事情,一邊往回走。
突然不慎磕到了旁邊的柜子,一個青花瓷花瓶被打翻在地,白亦驚叫一聲,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厲唯筠微微皺眉,糟糕,竟然回來了這么長時間把小女人給忘了。
“有人!”安風敏感許多,立馬站起來做成了備戰的姿勢。
“是我夫人,他叫白亦,今天有些晚了,先休息,明天讓你們認識。”
他不能再逗留了,說不定小女人該等著急了。這腦袋里一開始想她,便停不下來了。
厲唯筠給安風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又急不可耐的背影,闊步走上樓去。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亦正好挑的是一間主臥,于是厲唯筠順利的找到了白亦。
推開門,見白亦正一臉驚恐警惕又一臉幽怨的跌坐在地毯上,盯著推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