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金礦主的心酸發家史
可惜自己現在只剩下一個頭在地面上了,哈哈大笑太浪費體力了。
大慶第一個反應過來,沖過來質問道:“你對監工做了什么?”
“你憑什么這么說?你做人做事要講證據啊!”唐葉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現在監工已經死了,我想我們又可以回到講道理的時候了。”
“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了他朝著監工吐口水。”
“臨死之前還不讓人家吐口水了?”
“監工的確是討厭呀!”
“他的口水還能有毒啊?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我覺得是他詛咒了監工。”
“剛剛他拿出合同來我就覺得不一樣了,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然監工不可能埋得這么痛快。”
唐葉聽著礦工們議論紛紛,驚訝的發現這群npc之中竟然存在有腦子的人。可惜的是,剛剛自己被埋的那個時候,并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他的心已經涼了。
唐葉發誓:“我在游戲中,要做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再也不要揮灑自己多余的善心了。”
他們嘰里咕嚕的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
最后一哄而散,并沒有人理會唐葉。
到最后,只剩下大慶。
人都已經走光了,大慶蹲下來,俯視著他,眼睛里有著異樣的神采。
大慶的眼睛很大,離得唐葉很近。
唐葉可以清楚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灰頭土臉,就像是一個刑犯被砍頭之后頭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
看起來有點心酸,還有點恐怖。
“你好呀。”唐葉尷尬的和他打招呼,“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點瘆得慌。”
“是你嗎?”
“你說什么?”唐葉笑笑,“如果是我,你不怕嗎?”
“我不怕啊。”
大慶無所謂的說:“你想殺了我嗎?或者說你想讓我死嗎?”
唐葉點點頭,他的確是有過這種想法。
“你應該知道,你剛剛背叛了我。這才剛剛過去不到幾個鐘頭的事情,你不會忘記吧?”唐葉抬起眼皮,冷漠的提醒他。
“我可以死,但是我想要一件東西。只要你能拿給我,讓我死了又怎么樣?”提起那件東西,大慶的眼睛亮了起來。
有什么東西,能夠比命更加重要?
唐葉不明白。
他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我剛剛能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殺死了監工,也能夠這樣輕易的殺死你。”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在開玩笑。
畢竟現在怎么看,唐葉現在都是只剩下一個頭被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了。
可是大慶信。
他從來都是個喜歡賭的人。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大慶笑道:“這就是我的機會呀。”
“你現在很難受吧?”
唐葉當然很難受。
任憑誰被埋在土里,都會感到很難受。
唐葉剛剛勉強接受習慣了這份痛苦,聽了大慶的話,渾身又躁動了起來。
“你要放我出來?”唐葉得承認,只要大慶能夠放他出來,那么無論他提出什么要求,唐葉都能夠答應他。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不,我不敢。”大慶緩緩的說道。
“可你一定有別的辦法,不是嗎?”唐葉篤定的說道。
他其實并不是那么的篤定,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大慶在要挾他。
談判這種事情,水平高的人都很會裝腔作勢。
他在激起唐葉的難受,激起唐葉被束縛的痛苦,最后他一定會點明說出唐葉如果不被拯救就要死去的下場。
最后,等到唐葉忍不住了,他才說出自己的需求。
那個時候,唐葉有很大的幾率會成全他。
唐葉承認自己能夠看得清楚,但是他還是得上鉤。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未來。
只要他掌握了唐葉的命,那么他已經握準了最大的籌碼。
當然,他也在賭。唐葉有本事殺掉他。如果這筆交易唐葉不上套的話,那么按照剛才他們的關系,他會死。
大慶在占據上風。因為唐葉的籌碼也是他的命。
可是,比起命,大慶有更加重要的東西。
不然他也不會過來。
唐葉在某種程度上很欣賞這種人。他本可以和別的礦工一樣轉身離去,但是他抓住了一個機會,也給唐葉一個機會。
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單純的礦工。
想來也是,能夠讓監工派遣出去干這種活,甚至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夠將唐葉帶回來,大慶并不簡單。
監工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逃走,說明監工也知道,大慶有必須要留下來才能得到的東西。
“直接說出來吧,我們都是聰明人。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唐葉主動示弱道:“在這里面難受死了,你再不說,說不定下一秒,我就要死了。那個時候,你可是白來一趟兒。”
“說話忌諱些,在礦場,不能夠輕易說死,小心一語成讖。”大慶伸出右手食指在嘴前噓了一口。
“看不出來,你還會成語呢!”唐葉以為干這行的都是沒有文化的呢。
“因為以前有人告訴我,讀書改變命運。我信了,所以我讀了很多書,在礦場工作那么累,我都堅持著每天晚上學習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想,我和那些普通的礦工不一樣。”
“你們的確是很不一樣。”
“可是我還是一個礦工,要靠著賣力氣干活吃飯,不僅如此,我還得每天對著所有人賣笑,我還得跪下來,放棄尊嚴,那樣才能活下來。”
“你靠著跪舔監工,什么都沒有獲得嗎?”
“可是不夠。就那么一點點的權利,能做點什么呢?他一不高興,隨時都會把我擼下來,甚至和他的關系靠的越近,那個神經病看我不順眼的機會就會越多。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守在想著怎么討好他?有的時候,我還會做噩夢,夢見自己被選中為祭品,和你一樣被埋起來。”
“很難受。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我也快要死了,死于呼吸不暢。你到底能夠怎么幫我?”唐葉很愿意聽故事,但是這不是一個聽故事的時候。
“你有一份真的勞動合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大慶笑道:“這意味著你不是奴隸,是自由人,監工根本沒有權力將你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