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名義上,當歸是打賭打輸了才去剪花的,但從她的表現(xiàn)來看,她好像沒有一分的不樂意,樂呵呵的出去剪花了,又樂呵呵地回來了……
還給時星河帶回來了一大把角堇和月橘。
明澈覺得,這些人是當真為了取樂而取樂……
明澈每日依舊按照慣例帶著他的三人勘察小組出去考察寧陽的地形和地勢地質(zhì)這些需要了解到的東西,兩位水利專家在這份工作上是越發(fā)嫻熟了……總該是得益于這些天每日都出去的勤快勁兒,就連明澈都覺得如今比剛來的那些天的時候要輕松的多了……
實際上剛來的時候明澈也是最輕松的那一個……
明澈見一個水利專家看著一個地塊好久都沒動一下,心下便有點兒疑惑了,看蕭白在別處,便自己起身走到了那個水利專家后面……走過去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明澈幽幽道:“這是怎么了?這塊兒地有什么特別的么?你已經(jīng)盯著這兒看了好長時間了……”
水利專家沒料到明澈會過來,專注的想著事情的人冷不丁被整天干閑事的人給嚇了一跳,踉蹌了一下,差點兒跌坐在地上,抬頭一看原來是閑人明澈,便安定了:“殿下,你冷不丁站這兒,這是干什么呢……”
明澈看自己把這位給嚇了一跳,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便直接道:“我剛才看你站這兒挺長時間了都沒動,就想著來問問你到底是怎么了……沒嚇著你吧?”
水利專家想:我能說一句你嚇著我了嗎……你這問了還不如不問,想過以后他換了一個聲調(diào),又無所謂地答道:“沒有……”
明澈聽了他的回答,這才放心了,道:“這便好。”
水利專家仍然是剛才的虛假又不失真誠的微笑……
讓明澈怎么看怎么別扭……忍不住想,剛才這貨可能不是真的想說沒有關系,而是想說,怎么可能沒有關系……
不過明澈也并不是真的想問他有沒有關系……所以他說出來的話明澈自然也是可以原則性聽不見的,于是,明澈又問出了他剛才想問的那個問題:“這塊兒地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么?”
水利專家這才聽清了明澈的問題,道:“倒也沒有什么大不一樣……”
明澈剛想說那你在這兒站著不動,就聽水利專家又開了口……
“就是這邊兒的植物比周圍的植物稀疏了許多……覺得有些奇怪。”
明澈這才認認真真看了一下那塊兒地方,發(fā)現(xiàn)還真是這樣,便叫來了蕭白一起來看……
另一位水利專家過了好久才發(fā)覺旁邊一直跟著自己的人不見了,一回頭,另外三個人圍成一個圈在那邊商量著不知道什么事情……
另一位水利專家此刻的心理感受:“……”這些人這是在欺負他聽力不行嗎?!!
雖然他心里是這么想,但是還是耐不住自己那顆好奇的心,慢慢湊了過去,加入了他們的團隊……不太對啊,這本不就是他們的團隊么……
明澈問了:“據(jù)你們所知,怎么樣的土地寸草不生?”
蕭白看著眼前的土地,道:“水分和陽光不足的……這里顯然可以排除,那就是人為地使用了什么手法,讓這里的植物不能生長。”
一名水利專家:“那為什么不讓這一整片土地的植物都抑制生長……偏偏就是這一小塊兒?”
這名水利專家抬頭看蕭白……
蕭白微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水利專家:“……”
明澈及時打破了尷尬:“說不定只是個巧合呢……其他的地塊有發(fā)現(xiàn)這樣的痕跡嗎?”
蕭白肯定道:“沒有。”
另一名水利專家道:“也說不定只是這一塊兒的蟻蟲太過于泛濫,導致這片土地不能再讓植物生長……”
明澈點點頭道:“有道理……不如把這片土地先挖開……看看和其它的土地有什么不一樣的。”
明澈的建議蕭白自然是無條件聽從的,當即便要去找人掘地,明澈也就由著他去了……不一會兒便來了好幾個掘地的大漢。
“殿下,就挖這塊兒?”
明澈點點頭,道:“是的。”
幾個人揮舞著鐵鍬開始吭哧吭哧地挖了起來……
挖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什么泛濫的蟻蟲來,連泥土都和別處的沒有什么不同……一片綠草如茵的地塊之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沒有自然的問題,就只剩下人為的問題了,可是,在這片土地之上又沒有什么人為處理過的痕跡……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聽風跟著聽雨回到了客棧,聽風只覺得如今自己是越來越不懂自己這個妹妹了……她覺得聽雨現(xiàn)在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和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聽雨,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聽風放下自己一直佩著的劍,坐下來問道:“那塊兒地又是怎么了……還要完全不漏痕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聽雨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道:“這不用你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聽風有些不明白了:“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如今,還有什么事情,可以稱得上是,我的事情?要不然你再給我復習一下,咱們到南越來是干什么的,又是為什么和時星河分道揚鑣了,又是為什么,咱們今天在這兒拔什么草?!”
聽風覺得自己和聽雨這些天以來做的這些事兒都快蠢掉了腦袋,可是聽雨卻好像還樂在其中,固執(zhí)地說著什么自己根本聽不太懂也根本不想聽的話……就好像,聽雨是那個在背后操縱著整個世界的線的人,而他們,無論是時星河明澈,還是她自己,全部都是被她所操縱的木偶們……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不安。
聽雨像是看出了聽風的局促不安,輕輕地敲了幾下桌子,聲音沒什么起伏地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聽風瞬間回過神來,急忙否認道:“沒什么。”
聽雨堪稱是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后還是不起不浮地道:“沒什么……最好是,不過,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聽風肉眼可見的慌了:“我,不是聽風,還能是誰?”
聽雨笑了一下道:“呵……果然……還是……”
聽風不明白她說的這些是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有些抵觸,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