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樣的環境給了這些黑衣人們最好的作案契機……使館院里只剩下正在玩飛行棋的三個人,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劉三這邊發生了什么事。
兩個黑衣人默默翻過使館院的高墻,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了關押劉三的小房子,然后以其精湛的開鎖技藝打開了小房子的鎖。
讓兩個黑衣人都不禁感嘆了一句:“還真的是易如反掌啊……”
小房子的劉三還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然來臨,還以為是明澈的例行拷問,連眼皮都沒抬,便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不會……”
劉三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中一個黑衣人便走上前,劉三剛看到了來人,來人的手便搭上了他垂下來的頭……然后,“咔嚓”一聲,劉三的眼睛便不會轉動了。
黑衣人看著劉三睜開的眼睛,總覺得瘆得慌,便抬手讓他的眼睛給“強行”閉上。
聽雨打開客棧的窗戶,向下看,一下子便看到了走在大街上的明澈和時星河,回頭向里看了一眼聽風,見聽風也往她這邊看,便關上了窗戶,道:“怎么樣,現在是去別處還是就在這里待幾天?”
聽風沒好氣地道:“之前說要來南寧的人也是你,現在怎么還要來問我……我現在并不想發表任何看法,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聽雨有點可惜地道:“行吧,那既然都到了這兒了,還不如就先在這里待上幾天。”
聽風道:“隨你便。”
聽雨再次打開了窗戶,街道上的明澈和時星河已經走遠了。聽雨道:“走吧,下去轉轉。”
南寧的縣政府長官住處,縣丞府邸的大門緊閉,時星河和明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后明澈走上前去敲門,沒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廝過來拉開了門。
小廝看了時星河和明澈一眼,之前見過,然后例行問道:“兩位請稍等,我去通報我們家老爺。”
得了明澈的同意之后,小廝便一溜煙兒地跑了回去。等了沒一會兒,小廝便又跑回來,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畢恭畢敬道:“兩位請移步主廳。”
時星河一邊往里走一邊觀看沿途走過的擺設……這里說不上是有多富麗,可也算是南寧這個小城最堂皇的一處地方了……并不和北辰一樣,這里基本就是園林的特色,曲徑通幽,卻又不失富貴……慢慢地透出一種“你看我多有情調”的資本主義感……簡單來說就是暴發戶竭力想裝的有格調。
時星河對這個院子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了。這里和外面就只隔著一扇門和幾堵墻,門里門外卻處處透露著不和諧的感覺,時星河不由得就想起了歐洲古代社會的奴隸與農場主……
時星河瞄了眼那小廝,然后壓低自己的聲音對明澈道:“這里怎么這樣啊?”
明澈的心沉了一下:“這里,已經不知道吸了多少百姓們的血了……”
園林依著地勢開挖了池塘,池塘里種著蓮花,養著許多錦鯉,從荷葉下面不時游出幾尾小魚,觸動了蓮花的枝蔓,讓頂部的蓮花微微搖晃了起來。終于,拐了好幾個彎之后,他們見到了那個大腹便便的縣丞……
縣丞看到了明澈和時星河,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馬上從位置上站起來,畢恭畢敬道:“兩位自京城遠道而來,實在是有失遠迎了……這幾日南寧洪災,實在是忙的厲害,那使館院不知道各位住的可曾習慣?”
明澈皮笑肉不笑:“如若住的非常不習慣,又當如何。”
縣丞道:“那自然是要給殿下以及各位換一下住處的。”
明澈非常不客氣:“那還真是不用了,畢竟我們這么多人,你們也可能安排不成什么樣子。”
縣丞自然是聽懂了明澈這話里話外的冷嘲暗諷了,但也不好反駁,只能連忙賠笑著,臉上的橫肉都擠做了一團,道:“殿下這是哪里的話……如今南寧因天災……”
縣丞還沒說幾個字,明澈便非常不耐煩地打斷了縣丞這一套又一套的說辭……
“我們今天來這里并不是來聽你辯駁的……”
縣丞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面上依然是處變不驚的樣子:“那不知殿下和星神來此,是為了……”
明澈也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地圖。”
縣丞還不知道這兩位是想干點兒什么,有點兒懵了:“什,什么地圖?”
明澈忍不住諷刺道:“不過是一張南寧以及周邊地區的地圖罷了……縣丞該不會連一張地圖都拿不出來吧?”
縣丞訕訕道:“這自然不會,待小人讓小廝取了,給殿下看。”
明澈沒有說話,拉著時星河指了指一把椅子,然后徑自坐在了時星河旁邊的椅子上。
縣丞看這兩位已經落了座,這才冷不丁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忙道:“……來人,給兩位貴客看茶……”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尤其是對于縣丞現在的情況。
這兩位京城來的客人一言不發,明澈就盯著眼前的茶杯看了,根本沒有要喝的意思,時星河也是一直轉杯子,也不喝一口茶,弄得縣丞還以為是他的茶葉太次了,兩位京城來的貴客根本不喝這種掉檔次的茶葉……
明澈在想:該怎么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縣丞給處理了,畢竟,如果規規矩矩要按章程走的話,所需要的時間就太過于長了,不僅要花時間調查還需要各種各樣的證據,還得確鑿……他有點兒怕在這期間有人會不小心或者“不小心”走漏風聲讓這缺德縣丞給提前跑路了……
明澈看向那缺德縣丞,正巧那缺德縣丞也正看著明澈,見明澈向自己這邊看過來,連忙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明澈看了只覺得這些人這些事兒可真煩,然后便將眼神轉向了別處。縣丞冷不丁瞧見明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甚至還有一點冷漠的意味,不知為何心突然就涼了半截……
時星河就那么坐著,對這些東西倒是也沒什么所謂,剛才看明澈一直不喝茶,還以為茶水里有什么不能喝的東西,便也不喝,而是一直在轉杯子,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玩的還挺不亦樂乎,就連剛才明澈滿臉的冷漠和縣丞滿心的窘迫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