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父回到主臥,關上門,臉色才沉了下來,“二嫂怎么知道那件事情?”
孫母有些擔心地示意若若房間的方向,孫父也知道孫母的意思,“若若睡著了。”
聽到若若睡了,孫母才說起二嫂的事,“那天病房就我們兩個人和林夫人,若若還在昏迷。你說二嫂會不會碰巧偷聽到了。”
孫母也想起了在林夫人走后不久,二嫂就來了。
孫父聽到林夫人,眼神晦澀難懂,孫母也不愿提起以前的傷心事,只是二嫂今天說那筆錢,孫父孫母無論如何都不會收的,收了就是對不起女兒。
“二嫂以為我們收下了那筆錢,想拿這個當作把柄。”孫父覺得有些諷刺,原本覺得這個二嫂就是愛占小便宜,沒想到還會要挾人。
當初若若住院,林肖沉不知所蹤,一次也沒來看若若,只有林夫人來到病房,為自己的兒子向孫父孫母道歉,可能也不知道怎么補償,所以拿出支票,想要彌補一下。
孫父孫母當然不收,只要求林夫人保證,林肖沉不會再來騷擾自己的女兒。
林夫人也答應了,只是還是把支票塞給了孫母手中,表示這樣能減少一些心里的愧疚。
孫母見狀,也沒有在推脫,送林夫人出門的時候,悄悄地塞回了她的包中。
自己家再怎么落魄,也不會收受嗟來之食,何況若若還在病床上躺著。
“玉祥,真的要借給二嫂?”孫母小心翼翼的問孫父。
孫父也有些無奈,“你二嫂說的是先借五十萬,后面肯定還要來借錢,更何況,你二嫂知道那筆錢,更加肆無忌憚。”
孫父想,二嫂哪是來借錢,擺明的來要錢。
覺得自家攤上這種親戚,也真的是無處訴說。
“對了,若若朋友在林氏實習的事,你說是不是有問題。”孫父突然想到這一茬,孫母心里也擔心著。
孫父想了想,還是覺得要盡快帶若若去京市,讓若若遠離這個地方。
這個夜晚,孫父孫母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仕府,林肖沉緩步上樓走向一個房間,房間內簡單奢華,一張床尤為顯眼,五六個人躺在上面都可,打開窗簾,月光突然撒了進來,瞬間房間的黑暗被強行驅散到角落。
若是孫若若看到這個房間,一定會嚇一跳,這個房間正是她夢見的那個。
林肖沉躺在偌大的床上,蜷縮著身體,壓抑著內心的嘶喊,月光落在林肖沉的身上,讓林肖沉的身影更加顯得凄涼。
而林肖沉眼眸的陰鷙,讓剛剛的凄涼顯得那么可笑,他林肖沉什么時候凄涼過。
嘴里卻溫柔的呢喃著若若的名字,像是要刻入骨子里。
若若幾天沒出門了,唯一有安全感的就是家了,怎么說也不出去,孫父孫母也想女兒待在家里。
若若手機也沒收到林肖沉的任何電話信息,覺得應該沒什么事了吧,反正后天就要去京市了。
孫父的辦公室里,氣氛有些緊張,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一個安靜如同貴公子一樣的林肖沉,另一個就是孫父,孫父的手上浮現著青筋,努力在克制著自己。
孫父怎么也沒想到,林肖沉會來找自己,他怎么敢。
孫父看著林肖沉一臉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也琢磨不透林肖沉來的目的。
而林肖沉也知道孫父對現在的自己有多么的排斥,只是對方是若若的父親,“孫叔,許久未見,您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聽到林肖沉還依舊喊著自己一聲孫叔,內心一陣感慨,自己也算看著林肖沉長大的,性子雖也跟他父親林吳嘉相似,但是讓孫父更為忌憚。
“你見過若若。”孫父沒有問林肖沉,而是陳述一個事實,孫父就知道林肖沉不會罷休的。
林肖沉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孫父內心更加煩躁了,若三年前的林肖沉偏執的讓人害怕,那三年后的他在人的面前,已經淡定沉穩,更加讓人看不透。
孫父看著茶杯浮起的熱氣,“林夫人跟我們保證過你不會再見若若了。”說完對上了林肖沉的視線。
面對孫父的反應,林肖沉不急不忙的摸著袖子上的的袖扣,“我媽的確保證過。”
孫父有些不解,那林肖沉怎么還出現在這。緊繃住的身體還沒松懈,林肖沉的聲音又淡淡的響起。
“只不過她失敗了。”
孫父的呼吸窒了窒,有些不明白“失敗了”是什么意思。
見林肖沉眼尾透露出的不在意,孫父有些絕望。
林肖沉緩緩的起身,打開門,走之前回頭望著孫父,開口,“孫叔。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若若是我的。”
說完,不顧孫父什么反應,轉身帶著左特助離去。
左特助覺得自家老板太狂了,在女孩父親面前,說人家女兒是自己的,這不是找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