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陸二夫人面目驚詫,一雙手死死握住扶手,整個人都繃直了:“絕不可能!”
見她這般模樣,陸昌唇邊露出一抹譏諷:“有何不可能呢?如今東宮里坐著的太子妃娘娘,難道還不夠說明當今陛下的態度?”
陸二夫人雖是心驚,但仍舊不愿去相信陸昌的話。
陸昌也只能無奈搖頭嘆息。
當今圣上絕了陸家女生下皇太孫的可能,這已經是個明顯的示意。
不管是哪個皇子最終登上那個位置,陸家女都絕不能生下嫡長子。
這是對陸家的忌憚,也是對陸家的警告。
若是陸家一意孤行,非要把自己往國丈的位置上放,等待陸府的必然只有傾覆這一個下場。
故而,陸夫人尋來了楚鈺,這個即是陸家之女,又不是陸家之女的人。
若是楚鈺能夠聽到陸昌這番心里話,定然會對陸家這個舉動做一個評價:打擦邊球。
各個皇子期望得到陸家助力,卻也對圣意有所忌憚。
這個時候,楚鈺這個似是而非的身份,還有那無雙的美貌,便是讓他們愿意博上一搏的籌碼。
所以,就算今日楚鈺尋了陸夫人來,這也不會影響到她在陸夫人心中,以及她在陸家的位置。
所有的這些后宅陰私,都只會成為磨煉她的手段,成為她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然而這道理國公爺懂,陸夫人懂,其他人卻仍舊不明白。
尤其這后院里的眾人,仍舊如他娘一般醉生夢死。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陸夫人不但全然不信,甚至還覺得陸昌講了個笑話一般。
陸昌也只得輕嘆一聲:“兒子言盡于此,望母親好生思量。”
陸二夫人雖然不信陸昌說陸府大廈將傾的話,但好歹也將他先前說的那些聽了進去。
也再計較他今日貿然出現,使得她被陸羽昂給頂撞的事情,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楚鈺與陸羽昂從陸二夫人的院子里出來時,陸羽昂的面色依舊不是很好。
最起碼,不若平時肆意不羈模樣。
楚鈺抬頭看他,心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正欲開口,卻見他停了腳步。
陸羽昂從袖中取個一個香囊來,遞給她道:“馬幫的人回來了,我將這東西帶給他們瞧了,他們卻說這東西雖是天竺傳來的,但大齊也不是沒有,一般是作為特供送入宮中,民間只有少許用作藥材。”
這香囊正是楚鈺當初在一品香時給他的,如今他又還了回來。
本以為他在二夫人院子里說的,有東西給她不過是個借口,想不到他竟是真的有東西給她。
只不過不是送,而是還。
香囊里頭裝的是胡椒,楚鈺想了想,這東西對他也無用,于是便伸手接過。
有些遺憾道:“難道馬幫不可販售么?”
“也不是不可以販售。”
陸羽昂嘆了口氣:“只是一來一回費時良久,而且所載有限,售價定然十分昂貴,并不適合用在飯食上。”
這著實有些遺憾,畢竟她還是很懷念黑椒牛排等等一系列的西餐的。
沒有胡椒的西餐沒有靈魂。
楚鈺站在原地琢磨了許久,直到陸羽昂開口,才回過神來。
他道:“你,要不要去問問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