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本以為十拿九穩,畢竟虎符兵權再好,大部分都是駐守邊疆,唯有這守皇城的五萬大軍是實實在在的。
可她卻沒想到,齊恒聽到那五萬大軍之時,面上卻仍如古潭一般沉寂。
見他似乎不為所動,陸琪有些急了:“表哥難道當真瞧上了那個楚鈺?為了她竟連那個位置都不想爭了么?!”
“陸姑娘慎言。”
齊恒終于開了口,卻從表妹變成了陸姑娘。
他抬眸看向她,一雙清冷的眸子猶如實質將她籠罩,直叫她忍不住手腳冰涼。
齊恒薄薄的唇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可是這個弧度太淡,除了極為親近之人,根本看不出來。
陸琪自然也看不出來。
她只聽得他淡淡道:“拱衛京師、守衛宮禁,整個皇城安危幾乎系于你父親之手,當真依你所言,本王娶了你便能將這五萬大軍歸為己用?”
“這是自然。”
陸琪以為他動了心,不由挺直了腰桿,她若嫁給他,父親自然會成為他這一派,手中兵權自然為他所用。
這是顯而易見的,也是她今日敢拋棄了矜持到這里來最大的依仗。
然而齊恒卻并非如她所料一般答應,甚至連委婉的考慮都沒有。
而是用那雙冷冽的俊眸看著她,一字一句冷聲道:“本王要這拱衛京師、守衛宮禁何用?造反么?”
造反二字一出,陸琪頓時宛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凍得她四肢百骸都瑟瑟發抖。
她連忙撇清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陸姑娘是什么意思?”
齊恒冷哼一聲:“拱衛京師、守衛宮禁,護的是當今圣上與皇城眾人安危,父皇將此重任交給陸家,是信任陸家。”
“然而陸家卻能僅僅因為子女嫁娶,就將此重任交與旁人之人,棄當今圣上與皇城眾人安危不顧,還不是想造反?”
他的語調平平,語聲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每句話落在陸琪耳里,都如千金之重,險些讓她站立不住。
“不,不是這樣的。”她抬起手來,慌亂的想要去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一個冷冽的眼神給嚇的縮了回去。
陸琪此刻心里無比慌亂,她不知曉自己的好意怎么就扯到了陸家造反上。
造反的帽子一旦扣上,莫說是一個陸家,就是十個陸家也承受不起。
她眼里急出了淚水,慌亂的想要解釋什么,可每每張口都被他冷冽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最后,她終究承受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陸家絕沒有不臣之心,還望王爺明鑒。”
齊恒聞言又是一聲冷哼:“那先前陸姑娘所言何意?你嫁給誰,京衛指揮使下五萬大軍便歸誰所有,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確實,確實是小女子所言,但……”
“但什么?”齊恒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莫不是本王冤枉了陸姑娘?”
陸琪低著頭,此刻她已經不敢去想來時的初衷,只急忙撇清著:“先前之言,只是小女子一派胡言,還望王爺切莫記在心上。”
聽得這話,齊恒周身冷冽這才淡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