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并不指望會有什么嘉獎,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攤上這樣的主子,往后還不知會怎樣。
只愿這次她是猜中了王爺的心思,選對了立場。
楚鈺被青衣抱著一路飛檐走壁來到王府,即便是黑夜之中,也能瞧出青衣鐵青的臉色。
知曉自己那番有她沒她的話得罪了人,一路上楚鈺也不敢多言。
到了王府,這才輕聲開口:“那個……你生氣了?”
青衣低頭看她一眼:“奴婢不敢。”
果然還是生氣了,竟然自稱奴婢,顯然是在回應她那句丫鬟的話。
楚鈺眼珠子轉了轉,忽的伸手勾了她的下巴:“既然不生氣,那就給爺笑一個。”
青衣腳下一頓,險些身形不穩,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重新開口:“奴婢很早之前,便知道姑娘會是今后的主子,所以姑娘無需如此。”
她回答的太過正經,楚鈺失了逗她玩的心思,乖乖收了手問道:“很早是多早。”
“比姑娘以為的還要早。”
見她不明白,青衣又開了口:“青字營是王爺貼身暗衛,從不收女子,三年前奴婢被特招入營,出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將姑娘帶入王府。”
聽得這話,楚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酸酸的似乎還有些軟。
她低了頭,嘀咕著:“三年前,我還是個孩子呢。”
青衣腳下又是一頓,轉念一想這話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掙扎著為自己心里偉岸的王爺辯解了一句:“王爺大概是未雨綢繆?”
“那他綢繆的還真早。”楚鈺撇了撇嘴:“他現在在哪?”
青衣環顧了一周:“王爺應當還在書房。”
楚鈺嗯了一聲,想了想道:“那你把我送到他屋子吧。”
話音剛落,青衣瞬間瞪大了眼,平日里無甚表情的臉,此刻滿臉驚詫:“姑娘,你這……這是……”
楚鈺看著她,肯定的點了點頭:“啊,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今晚是不成功便成仁。”
青衣站在原地,有心想勸,卻半天憋不出句話來。
楚鈺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莫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自從去了別院,她便以為,這代表著她已經完全脫離了劇情,遠離了各大主角配角的修羅場。
她難得的,放飛了自我。
可不曾想,這樣的日子才過了兩日,便又要打回原形。
青衣默默的看她半響,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抱著她落在主院門前。
暗處有青字營的暗衛,瞧見二人有想要阻攔的,卻被青雷給攔了下來。
他看了看走進主屋的楚鈺,對正要出面攔人的暗衛道:“此事不必向王爺稟告。”
暗衛們一臉驚訝,青雷卻什么都沒有說,重新隱在暗處。
楚鈺進了屋關上了房門,今夜月朗星稀,月光如流水一般傾瀉大地,又透過窗口灑落進來,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在月光之下也能夠將屋中陳設看的清楚。
她在屋中床榻面前站了許久,最終還是脫去外衫,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