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進根本不想同她說話,只恨恨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父親母親莫慌。”
楚佑似乎早有對策,笑了笑對沈氏和楚進道:“太子對二妹一見鐘情,那日母親也應當看到了。”
沈氏點了點頭,當日她在二樓觀景臺,自然瞧見了太子親自上前同楚鈺攀談。
太子是何等身份,若不是對楚鈺有意,又豈會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同一剛落水的女子攀談。
“一見鐘情又如何。”
楚進著急道:“我們同東宮并無關系,即便在朝堂,太子站龍椅之下,而我在百官之末,連攀談都無從攀談,如今又有陸國公府橫檔在前,即便想將你二妹送進東宮,也根本沒有門道!”
沈氏也是嘆氣:“現在想想,怕是見了鈺兒第一眼起,我那嫡姐便起了不讓鈺兒入東宮的心思,才會用那般借口相阻。鈺兒落水后,便急急忙忙的將我們給送回來!”
楚進一聽這話又來了火氣:“嫡姐,嫡姐!你那嫡姐可曾顧念過你半分?!”
“若她當真顧念著你,我豈會到現在只是個正五品,佑兒與寒兒又豈會到現在身無半職?你把她當嫡姐,她把你當條狗!”
楚進這次將心頭積攢的怨氣一次發泄了出來,當初老夫人為他求取沈氏,一是因為她是相府之女,雖是庶女但旁人多少也會顧念幾分。
二是因為沈家的嫡女嫁給了國公世子,若他求取了沈氏,便與國公府成了姻親,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可誰知道,娶了沈氏之后,國公府根本絲毫不顧念這層關系。
一開始他還厚著臉皮去攀親,可陸國公府上下根本不理他,幾次之后,他便也不好意思再登門。
這么多年過去,心里怨氣已經積攢了幾丈高,今兒個這事一出,楚進便徹底爆發了。
沈氏被他吼的直掉眼淚:“老爺這是后悔娶我了不成。”
楚佑在一旁瞧這架勢,立刻開口道:“母親說的什么話,父親不是那個意思。”
結發多年,如今孩子都這么大了,沈氏在后宅上也沒犯過什么錯,楚進也只是一時氣憤,才口不擇言。
楚佑這么一說,他便也不再開口了。
楚佑一邊安慰沈氏一邊道:“父親母親也無需擔憂,昨兒個兒子出門,巧遇太子府賓客耿大人,他與兒子攀談了一會,說到了二妹。”
“他說太子自在陸府見過二妹之后便念念不忘,他還提到,太子側妃仍缺一位,兒子估摸著,應該是太子特意命他傳話的。”
“太子側妃。”
楚進一聽胡子都激動的抖了抖:“耿大人當真這么說?”
“耿大人沒有明說。”
楚佑道:“但他堂堂太子府賓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同我說起太子側妃之位一事,太子殿下的意思應該十分明了了。”
沈氏聞言也激動了,一把扯了楚佑的袖子:“你當時是怎么回的?”
楚佑答道:“畢竟是太子府賓客,兒子自然不敢得罪,便對他講明了國公府欲收二妹為義女一事,可耿大人卻不以為意,甚至斷言,國公府定然是誆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