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豪新租的公寓是他爸幫忙找的,而他爸自和他媽離婚后,便失蹤了整整十年時間。
沒爸的孩子早當家,為了撐起這個家,莊豪早早輟學,進入社會打拼。
二十出頭,才終于讓,為自己操勞的媽媽,過上了好日子。
莊豪能不恨他嗎?!
十年后,他卻突然出現,發了善心似的幫莊豪找了房子,還幫著付了一月的房租。
本來,莊豪以為他改過自新,要補償他們母子倆了,結果,給他玩起了這一出!
腦海中閃過臭老爸,在他簽字印手印時,眼中閃過的那道狡黠的精光……他似乎有點肯定,這一切都是他老爸的陰謀了。
可這還是無法解釋為什么,他們只分離了十年的時間,而伊莎貝拉卻沉睡了千年。
這時差確實大得有些離譜了。
這件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如果想讓事情合理化,除非臭老爸有穿越時空的能力。
不然,就是這個古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
他該不會到了另一個世界吧?
莊豪有點不確定。
這一切都先不提,最重要的是眼下,女公爵說他來收租,他都不知道收多少,怎么收呢!
——那個夾板!
在伊莎貝拉滔滔不絕下,莊豪不動聲色地翻動起夾板上的紙張。
他的動作映入伊莎貝拉猩紅的眼眸,讓她的語速慢了一些。
莊豪并沒有因此停下,反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粗看之下,這一沓紙都是空白的,甚至第一頁也恢復了空白——莊豪的租賃合同就在第一頁。
這并沒有讓莊豪灰心,他舔了一下手指,這動作讓伊莎貝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也想……
翻到第二頁,那張原本空白的紙,毫無征兆地涌動起了黑霧。
這效果與第一次出現莊豪的租賃合同時,有些許區別,這黑霧帶有細微的顆粒感,很容易讓人想起噴濺的血霧。
黑霧涌動間,一片鬼畫符浮出紙面,接著他們便重組成中文。
【紅風堡租賃合同】等字樣,出現在題頭。
原來這座枯敗的古堡,叫做紅風堡。
這份合同內容標示著,除了紅風堡,還有灌木叢、一座假山、一個花園和一個馬場,都是包括在這份租賃合同中的。
相當于伊莎貝拉租賃了一整座莊園。
為什么堂堂公爵要租賃土地,不能直接獲得土地呢?
或許也沒誰能把房子賣出去幾千年吧,莊豪沒多想,而是于心里感慨這得多少錢啊。
很快,他就獲得了答案。
紙張末尾顯示著賣價——10個零。
這么多!
這……這多少錢啊,四個零一萬,八個零千萬……十、十億!
這還是一個千年……
數了好些遍,莊豪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什么房子?金子做的嗎……這也太黑了吧!
不過,公爵財大氣粗,可能都是毛毛雨啦?
想想自己,為了家計早早便出門打工,漂泊在外。
即便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不錯的收入,但他就算工作一輩子,也不可能存得下這么多錢。
如果他有這筆錢,還寫什么小說啊!
不,小說還是要寫的,只是可以隨便寫寫,想寫什么寫什么。
什么當紅的系統文啊,大師兄啊,統統不研究,就寫怎么把妹,怎么打架,怎么賺錢。
咳……
如果……如果我能把這次租金收到手的話,就發達啦!
莊豪掩飾著心中的忐忑,出聲問道:“伊莎貝拉公爵閣下,請問您這次打算租多久?又怎么交租呢?”
“其實……”
聽完莊豪的話,伊莎貝拉白皙的、端莊的、完美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她哽咽著,很快眼里就蓄滿了淚水:“其實公……我快破產了!嗚嗚嗚……”
說出這個令人悲痛的消息后,伊莎貝拉哇哇大哭,美人哭泣的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莊豪的心里,也不禁流下了同情的淚水,一半同情伊莎貝拉,一半同情自己的夢想破產了,還是老老實實鉆研系統文吧。
怎么也不能坑人家妹子不是,額,雖然人家比自己年長幾千歲,但好歹看起來比較年輕。
當然,紳士的他也沒辦法目睹這么美麗的人兒,傷心的眼睛水啪嗒啪嗒不斷線地掉。
將一張餐巾紙遞出,莊豪安慰地道:“有什么困難提出來,辦法總比困難多,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嗯。”伊莎貝拉肩膀輕抖,解釋道,“其實,哪里會有公爵破產的呢?只恨我太缺覺了,每次醒來的時間太短,沉睡的時間又太長,根本沒時間賺錢。”
許是說到傷心處,伊莎貝拉又低聲抽泣了起來。
等莊豪的餐巾紙庫存,差不多告罄,才弄懂伊莎貝拉的難處。
就像她說的,這個公爵雖然位高權重,但奈何她太能睡。錢、權都快給睡沒了,又沒有時間奪回來,陷入惡性循環,是以只能越來越窮困潦倒。
其實她上次付租就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次醒來只寄希望于收租人晚點出現。
當然,最好別來。
可惜,莊豪還是如期而至。
她剛從棺材里爬出來,就聽到了莊豪親切地呼喚。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出現在這里,你看這不巧了嗎,想一塊去了。莊豪心想。
“當然這也不是我怪您,公只是哀嘆自己的命運,真是太苦了。”
就因為能睡,便落得如此下場?
莊豪不由得心疼起來:“就沒有辦法,讓公爵閣下醒得時間長一點嗎?”
這話一出,莊豪似乎感覺到,周圍清冷的氣氛,陡然熱烈了起來。
“有啊,只要有鮮血,越新鮮的血液越管用。”
伊莎貝拉猩紅的眼睛,緊盯著莊豪的脖子,那上一條靜脈清晰地映出,血液在其中潺潺流動著……
莊豪禮貌地笑了起來:“公爵閣下,其實對于您的遭遇我十分感同身受,我定會想辦法幫您解決難題。”
“那……”
伊莎貝拉沉寂許久的心,似乎跳動了一下,面前的男子是那樣該死的甜美,仿佛時刻牽動她的心!
“我思考良久,終于想到了辦法。”莊豪按住伊莎貝拉的肩膀,將她靠過來的身體,重新壓回座椅上,目光誠摯地道,“去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