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竟然對王妃說這種話,蘇梓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起身一把抓住梁修洋的胳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她實在是不需要再多任何一件事來讓自己置于風口浪尖了,她現在已經是王府的知名人物了。
“怎么了?”梁修洋問道。
他的眼神告訴蘇梓潼,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閉嘴不說話了。
“我是有婦之夫,你這樣說話的話,對我們兩個人,啊不對,對我們三個人都不會是很好,所以還是少說話為好。”蘇梓潼說道。
“既然你來了,那么就請為我家的夫人診斷一下吧。”今日天氣放晴,聽說了妻子積郁成疾暈倒的賀鴻博打算過來看看妻子,告訴她賜立貴妃的事情,結果就在門口聽見了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說這樣的話?
又聯想到第一次行房的時候,沒有落紅,這件事加在一起,讓賀鴻博捏起了自己的拳頭。
門外的丫頭看見自己家的王爺臉色慢慢變化,嚇得也不敢說話,臉色都煞白。
好在屋子里面的王妃說自己已經婚嫁不可亂說話,要不然他們感覺賀王爺可能隨時會沖進去屋子里面殺了他。
賀王爺等候他倆說完話,才慢悠悠的假裝自己剛來走了進去。
“奴婢見過王爺。”夏蟬請安。
蘇梓潼看見這個男人死了兒子竟然如此的心定神閑,她的氣再一次的升了起來。
噗嗤一口鮮血,竟然噴了出來。
“小姐!”
“白姑娘!”
連個個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只不過賀鴻博,從頭到尾都沒有什么表情,冷冷的看著吐血的蘇梓潼,想必沒有什么感情的人都不會傷心吧。
自己兒子死了都可以來看自己新女人的男人,哪里來的什么感情可言呢。
“你們尚且將王妃照顧好,四日之后立妃大典,王妃務必要來參加!”賀鴻博留下這句話,看也沒有看蘇梓潼,轉身便離去了。
那么無情的話語,竟然從這個以前跟他說過無數甜言蜜語的人嘴里說了出來。
許是人虛弱了,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的時候,賀鴻博對待她便是像對待女兒一般,要什么給什么想什么給什么。
那時他還是不是尊貴的王府王爺,他們一起生活在鄉下的屋子里面,男耕女織,她還問過他,這里的生活比不上你原來的雍容華貴,你會不會哪天身體好了,不想在這里了,你就自己走了。
他說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話,我會把你帶在身邊,我去那你便去哪。
他身著麻衣布鞋,雖遮不住他的風范,但是他眼睛里面的認真也是演不出來的,他倒是真的沒有說謊,回王府那天,他將自己帶回,告訴全府上下,這是你們新的王妃,自此以后,王府只會有一個王妃。
三妻四妾是皇室最基本的法則,但是賀鴻博竟然明令禁止自己三妻四妾,蘇梓潼的到來就是王府的一顆定時炸彈,所有人都看她不慣,但是他處處維護,就是聽見有丫鬟說她的壞話,他都要親自懲罰。
他們曾經那么好,如今是怎么了,自從有了兒子阿陽以后,他們的矛盾時時刻刻都在不斷地升級。
以至于到了后來撕破臉的局面。
“姑娘這般傷心,怕是想起來與王爺的過往了?”梁修洋的一句話驚到了蘇梓潼。
“我與他哪里來的過往,不過是兩國和平的犧牲品吧了。”蘇梓潼沒有說什么按著自己的劇本演了下去。
“那看您這般傷心的樣子,想必是已經對王爺傾心了吧。”梁修洋的話讓蘇梓潼感覺他是一個操控一切的人,他在一個局外人視角觀看和參與這些事。
她太討厭被操控的感覺了。
“梁太醫,若是給我診斷完覺得我沒有事的話,請抓緊離開吧,我要休息了。”蘇梓潼悶聲說道。
但是這時梁修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號脈。“王妃您的氣息剛剛有了很大的波動,想必是我剛才說的話說道你的心坎里面了吧。”梁修洋繼續說道:“王妃,我是因你才來的王府,我說了喜歡你,就斷然不會害你。”梁修洋的每句話似乎都好像知道蘇梓潼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王妃,我會用我生命來保護你,若是我說的話有一句假話,我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
“你不必這般,你是死是活由你自己掌管。”雖然是拒絕,但是與其已經比剛才好一些了。
蘇梓潼太累了,她需要一點點的甜,一點點的奮不顧身,他雖是口頭說說,但是護人周全這種事,已經是很有責任感的一種了,女人要的事不就是一個安穩和一個被保護的感覺嗎。
“王妃,我初次見你便知你心疾非常嚴重,我自知懂些醫術,便來了。”梁修洋說道。
蘇梓潼不知道這段對話該怎么繼續下去了,他似乎不管別人的感受一般。
“我先累了,想睡一會,請梁太醫明日再過來吧。”蘇梓潼需要自己靜一靜,一拉就成為整個王府的關注點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梁修竹走后,夏蟬過來詢問:“小姐,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
蘇梓潼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房頂發呆,過了一會,她才開口說話:“夏蟬,我先休息一會,等我的藥好了便將我叫醒就好了。”
“是,小姐。”
夏蟬應聲答應著,自己便偷偷的跑到外面哭了起來,小姐不管怎么樣,都要吃好多好多的苦呀,她那么瘦小,縮在被子里面,眉頭緊鎖著,看起來心事重重,這幾日,才來到王府幾日,便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小王爺的死并沒有在外面公開,有這么個兒子也沒有在外界說清楚,所以阿陽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悄無聲息的死去一樣。
“王爺,你已經不吃不喝很多天了,你多少吃一點吧。”管家同樣的也在勸說者賀鴻博,賀鴻博的臉色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幾日沒吃沒喝,剛去看看自己的新婚妻子,還聽見了那個梁太醫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