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客氣一笑,“謝謝,二少……不對,是季總監。”
季之珩向他點點頭,然后按下負一層后,問道:“忠叔去食堂?”
“是的。”
季之珩幫他按了七樓。
隨后,整個轎廂如夜晚般寧靜。
唐忠見季之珩一點也沒要找他說話的意思,這才安下心來,繼續拿出手機,選號碼。
季之珩斜睨了一眼手機屏幕,散漫問道:“男人用的還是女人用的?”
唐忠抬頭,平靜說道:“給小侄女選的,拿不定主意。”
季董在乎的人,手機號也不能馬虎。
他料定季之珩不清理里面的環節,所以用小侄女掩蓋過去。
“女孩子的話……這個吧。”
季之珩隨手指了一個號。
“好記,而是視覺排列不錯。”
唐忠想說點什么,電梯發出到達7樓的提示音。
只留給唐忠說兩個“謝謝”的時間,他就出了電梯。
季之珩微微一笑,合上了電梯門,繼續去負一層。
唐忠品了品季之珩建議的號碼,確實如他所說。
于是給運營公司去了電話,讓其把號卡送到指定地點,就是吃午餐了。
季之珩到了負一樓停車場,剛上車,就接到封弈的電話,“季先生,我去唐忠的郵箱,他的郵箱有加密和防盜系統,我的無痕模式點不出內容,只知道名字。”
這樣的結果在季之珩的意料中,“叫什么?”
“云卿諾。要不要我去盛昱人事部電腦里查查?”
季之珩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有著急開車。
“就查到這里,盛昱集團的網絡都有防護系統,不要讓對方知道有人對他們的人事檔案感興趣,無須為這種事惹麻煩。”
“是,季先生。”
“你下午來盛昱報到。”
“這么快?”
“翼盛的事讓傅時于替你交接,來這邊,還是助理。”
“是,季先生。”
季之珩掛斷電話,點上一根煙,細想今天上午收到的各種信息。
他拿出手機,把推薦給唐忠的號碼記在手機里,儲存的名字是:云卿諾!
……
云卿諾壓根不知盛昱因為她一個打聽的電話興起不小波瀾。
和季耀澤談妥了工資,又簽下聘用合同,第二天一大早,還有快遞把手機號卡送到他們入住的酒店。
盛昱的效率令她咋舌。
所以,E國最賺錢的公司,非盛昱集團莫屬。
云卿諾向小學生似的跟在季耀澤身邊,隨他東奔西走,從中學到各種……人情世故。
季耀澤在外依舊用季山的化名。
他這趟出門,有微服私訪的興致,因為平時幾乎不在新聞媒體前露臉,把保鏢的費用也省了。
季家三兄弟按兵不動,在暮港市靜等老爺子旅行回來,看看他外面找來的秘書是何等姿色。
然而半個月過去,老人家卻做了個震驚四座的決定——繼續在外考察。
集團的事,依舊由董事會牽頭管理。
盛昱集團成立多年,有成熟的管理制度,就算他離開幾個月,公司也不會停擺。
何況,季耀澤自己的眼線遍及公司各部,遙控掌握也不是難事。
公司下一步大動作,在選址上,幾個方案,沒有一個是他滿意的。
趁著這個機會,老爺子要繼續發揮余熱,給三個兒子做出勤勉典范。
三個月后一天下午,三兄弟在董事長辦公室和父親進行了視頻會議。
老父親氣色未改,精神矍鑠,頭發甚至比離開前,更黑了。
三兄弟目不斜視盯著大屏幕,是為了看到父親身邊新秘書的蛛絲馬跡,并不關心父親是什么時候染的發。
但令他們失望的是,這一次,也許依舊不能見到云秘書的廬山真面目。
季耀澤在屏幕那頭,見到全神貫注望著他的三個兒子,心里很是欣慰。
平時在公司開會,也沒見這三個崽兒這么專心。
連吊兒郎當的老二,這會兒也認真的盯著屏幕。
自己離開三個多月,他們的表現……可圈可點。
還是沒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
老三不太結實的身板是硬傷。
想到這里,季耀澤不是很舒服的咳嗽一聲。
看看手邊的茶杯,竟然是空的。
他看向屏幕后面,埋頭做筆記的女孩,敲了敲桌子。
季之珩三兄弟那邊意識到父親有異,今天的視頻會議可能非比尋常,一個個眼睛睜得溜圓。
云卿諾被董事長敲了桌子,這才抬起頭。
季耀澤清了清嗓子,以示自己后喉嚨不舒服。
收到董事長嚴肅的眼神,云卿諾二話沒說站了起來,去飲水機那邊倒上一杯即可入口的水,放在季董手邊。
然后,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屏幕那頭,三兄弟各憑本事,留下了對云秘書的第一印象……手很白!
之后,董事長父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浮云。
三兄弟雖一如既往的聚精會神,但眼前,不停的有一只手,在晃來晃去。
“阿垚的方案,有嚴重的瑕疵,所以你們前面的幾份方案,我要全部推倒。有沒有異議?”
季耀澤威嚴的盯著屏幕,三個崽兒坐姿端正,就是不回答他。
季董伸手拍桌,云卿諾麻溜的扶住屏幕。
屏幕晃了晃,季之珩最先回神,“父親考察三個月,有心儀的地點了嗎?”
季耀澤沒有說話。
季之彥問道:“爸,你在哪里?”
季耀澤斟酌幾秒,應道:“離暮港市不太遠。”
季之垚,“爸爸,具體是什么地方?”
季耀澤皺皺眉頭,似乎并不想直接回答他的話,“這個地方是否適合做養老度假區以及智能小鎮,還要看最終評估,但是就交通地勢而言,三交之匯,是個好地方。”
季耀澤沒有說出地名,弄得季之垚搖頭,“爸,到底是什么地方,離莘市不太遠,我怎么不知道有這么一處好地方?”
季之彥隱晦的看了一眼大哥:你有欣賞眼光嗎?
他對屏幕那邊,謙虛說道:“看來我們對周邊地段的熟悉還是不夠。”
季之珩摸了摸下巴,父親很少回應他,他一點異樣的情緒也沒有。
但他轉了話鋒,“父親這么久沒回公司,有些需要當面匯報的問題,視頻里講不清楚。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抽空見我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