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家了
風(fēng)真君在段婉婉發(fā)出信號不久就出現(xiàn)在的眾人面前。
他一身簡約白袍飄逸出塵,頭戴青冠,唇紅齒白,笑意盈盈,若不是大家都恭敬有加,沐夕汀大約會覺得來了一個無害的出塵美男子。
“莫余生,青靈門外門弟子,今年外門榜眼,獲入微悟試煉資格,為何你不專注修行,卻用旁門左道栽贓同門,危害眾生,愚鈍。”
這些話順著他飄渺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吐出,聽得沐夕汀癢癢的想撓耳朵。
“無能無成,莫愿受過?!蹦嗌灾獰o處可逃,微笑著束手就擒。
而在他被套上縛仙繩的那一刻,卻意外的蹲下身來,和沐夕汀說了一句話。
“我真嫉妒,外門榜首竟被一個未入門的無知之人摘了桃子,告訴他,百年后我必找他挑戰(zhàn)?!?p> 沐夕汀在他蹲下的時候后退了一步,聽到他的話整張臉都木木的不知如何做答,而風(fēng)真君的出聲及時打斷了這番詭異的場面。
“沐師妹,你是在此歷練,還是隨我回去?”
“自是要與師兄回去的。”她一點也不生疏的跑向了自己新出爐的師兄,仗著自己的小身板張開了雙臂,風(fēng)真君會意,竟也直接抱起了她。
在眾人的羨慕嫉妒恨中,自認(rèn)站在了高處俯視于莫余生,她板著臉淡定的吐出幾個字。
“我哥哥來青靈門時日尚短,怕是不認(rèn)識你,何談挑戰(zhàn)?!?p> 眾人憋笑中…
“師妹好靈性?!憋L(fēng)真君卻是笑出聲,真誠嘆道。
一轉(zhuǎn)眼,眾人的身影已經(jīng)模糊,隨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已經(jīng)置身于一座亭臺水榭之中,突然從冰天雪地解放出來,入眼的小橋流水竟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師妹,我先去一趟虛游峰,你且待在這里?!?p> 沐夕汀知曉這是要帶莫余生去掌門那兒定罪了,她可不摻和,只乖巧的點頭,看著風(fēng)真君微笑離去。
這應(yīng)當(dāng)是風(fēng)真君的住所,因主人家未回,她不好四處張望,只大略看了一眼四周環(huán)境,復(f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陶醉于這帶著百花香的甜味兒。
“這里靈氣濃郁,真是修行的好住所?!?p> 雖是這般說,她此刻卻不想修習(xí),大約是微悟仙島的修行讓她有些疲憊,此刻她竟有些困倦,不自覺的開始打起了瞌睡。
風(fēng)真君回來之時,便看見一個個小小的人兒蜷縮在觀風(fēng)亭的一角,小嘴微張,正哈呼哈呼的睡得正憨,啞然失笑。
“小豬?!备瑏淼年懢羿洁炝艘宦?,卻向他一本正經(jīng)的告罪。
“風(fēng)真君,家妹無禮,還望見諒?!?p> “無妨,她已是我?guī)熋茫援?dāng)愛護(hù)?!憋L(fēng)真君不在意的揮揮手,便想伸手抱住沐夕汀,將她置于屋內(nèi)。
“我來,我來。”陸爵見狀趕忙搶先。
笑話,自沐西湖受罰之時,他拍著胸脯保證,待尋到沐夕汀,必會將她當(dāng)親妹妹對待,若沐西湖出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妹妹被拐跑了,他不得被他拍死。
想到生死臺上的那淌肉泥,他生生打了一個寒顫,打死他也不敢再惹沐西湖的不快。
他現(xiàn)在是虛游峰掌門的親傳弟子,若讓自己的掌門大人知曉自己徒弟的心理,怕是不等沐西湖出來,就想把自己徒弟拍死了。
簡直窩囊,擺明了他虛游峰比不得穆曉峰嘛?!
風(fēng)真君并不知陸爵的心理,他也悠然的收回手,看著這位剛滿七歲的少年晃悠悠的抱著沐夕汀,幾次差點被腳下石子拌著,卻又艱難的維持著平衡。
“這間房是我得知有小師妹時臨時的布置,你暫且將她置于這里吧。”他這般說著,房門應(yīng)聲而來,整齊妥帖的布置讓陸爵的嘴角就是一抽。
這童子的待遇也太好了一點,艾瑪自己作為親傳弟子,師父就給了他一間啥都沒有的空房子,連床都是自己準(zhǔn)備的,瞧瞧這里,滿目以荷為底色的布置,千年的河蚌床,床頭是紅的透亮的珊瑚,這是滿心滿眼把童子當(dāng)珍珠一般的寵愛啊。
人家?guī)煾付歼€沒露面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陸爵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但他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得知沐夕汀筑基差點形成心魔的脆弱小子,雖臉部扭曲了一下,卻也將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床上。
“風(fēng)真君,我可否在門口等童子醒來?!彼⑽澭?,一臉誠懇的說到。
“妥。”風(fēng)真君一揮手,將他帶至門外,順便關(guān)上了沐夕汀閨房的大門。
“此次微悟的事情還未了結(jié),我還需過去一趟,你便在這里等她吧?!痹捖?,他人已遠(yuǎn)去。
陸爵木木的站在那里,感受著比虛游峰完全不同的靜謐,只覺一陣烏鴉從頭頂飛過。
連一杯水都不給喝,我就被晾在這里了。
沐夕汀并不知曉陸爵的到來,她這次睡得很香甜,意識完全沉入深處,夢中她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微笑著朝她招手,她跑向這個溫暖的懷抱,卻在咫尺之間未能近身。
“母親?!彼暮八?p> 卻不想母親只是微笑著看著她,一直朝著她搖手,手中的手鐲讓她很是眼熟。
“這不是父親交給我的手鐲嗎?母親是想交代我什么?”她朝著她喊到。
而在沐夕汀的手鐲中,一只翡翠簪子發(fā)出碧綠的光暈,在一眾靈石堆里更顯獨特。
“啊,母親…”
她哭喊著驚醒過來,陸爵聽到動靜使勁敲門。
“童子,你沒事吧,童子…”
“陸爵?”
沐夕汀聽到外面的喊聲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了軟軟的床上,瞬間清醒過來,亦揮手打開了禁制,陸爵一時未控制住身形,一進(jìn)門便踉蹌了幾步。
“呼,嚇?biāo)牢伊耍€以為你怎么了呢?!?p> 沐夕汀乍然見到熟悉的人,倍覺親切。
“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我這是在哪兒呢?”
“這是風(fēng)真君給你布置的閨房。”說到這個,陸爵的臉再次不自覺的扭曲了一下。
“啊,真漂亮?!?p> “不止漂亮,還貴著呢,你看看這是什么,千年蚌珠啊,它能讓你自主運(yùn)轉(zhuǎn)功法,睡著都能提升修為,更別提這還有一個更好的功效,蘊(yùn)養(yǎng)肉身,就是死人也能保持萬年肉身不腐,這可是大寶貝…哎呀你打我干嘛…哎呀,疼…”
“好好的你提什么死人,你才死人…”
兩人在打鬧中,沐夕汀總算停了想家的念頭,終于到了青靈門,她要好好修行,一定要爭取早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