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枷鎖!
王弦逸靈力朝著大腦深處瘋狂涌去,打開了二階枷鎖,眉心處隱隱有些發癢,好像有什么東西開啟了。
三階枷鎖!
王弦逸開啟三階的一瞬間,整個臉龐就漲紅了起來,兩側太陽穴青筋高鼓,一直連接到眉心中的位置。
“快!抓住我的手,然后回想你的朋友,呼喊他的名字!”
關長生趕忙抓住王弦逸的手,心中不停回想張益飛,然后輕聲呼喚起他的名字。
王弦逸眉心不停跳動,只感覺自己腦門都要炸裂開來了,隨后一股清涼的氣回饋到他的眉心之中。
整個人的靈力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擴散,一直飄到了一間教室的門口,然后漸漸消散。
嗯?
王弦逸輕咦了一聲,再次放出靈力感知,但依然沒有什么反應,那就是簡簡單單的一間教室,但第三階枷鎖給予的能力不會騙自己。
只能說明,這間教室里,確實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只是他發現不了。
教學樓離學生公寓沒多遠,王弦逸牽著關長生很快就走到了這間教室門口,輕輕推開了那扇早已腐朽的木門,往里看去。
教室里桌椅放置的整整齊齊,黑板上也擦得干干凈凈,要不是王弦逸知道這里什么情況,估計得以為這剛剛上完了一節課。
腳下步伐微微一停,一座早已荒廢的學校里,有這么一間干凈整潔到不像話的教室,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呼~
一陣微風吹過,王弦逸猛地一回頭,一張腐爛的臉緊緊的貼在王弦逸面前。
然后...
王弦逸面無表情,靜靜的看著這張臉,一人一鬼默默對視了足足十秒鐘,一種叫尷尬的東西彌漫了開來。
“你不害怕?”
“比你恐怖十倍的臉我見了不下一百張。”王弦逸撇了撇嘴,就不說和爺爺學醫的時候見到的了,光是他閑著無聊,閱覽龍組案宗看到的恐怖照片就不下一千張。
區區一張腐爛的臉,對他來說根本沒什么感覺,甚至還想給它一個大嘴巴子。
不過他沒感覺,他身后的關長生卻是有些怕的,小手抓在了王弦逸的衣角上,不過這也算他膽子大了。
關長生就一七八歲的小孩,忽然看到這種景象,就算是個成年人也暈了,他只是有些緊張的抓著王弦逸。
“班長,我就說你沒有這個天賦,感覺回來吧?!苯淌依锖鋈粋鱽硪粋€女孩的聲音。
那張腐爛的臉,也逐漸變成了一副白白凈凈的小帥哥模樣,有些羞惱的瞪了教室里面一眼。
王弦逸轉過身去,發現剛剛還空無一人的教室里,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已經坐滿了穿著校服的學生們。
“這位哥哥,你是來找人的嗎?”剛才說話的女生,扎著個馬尾辮,笑嘻嘻的對著王弦逸說道。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
“是那個渾身都是傷疤的叔叔告訴我們的,他今天下午的時候送了一個小孩過來,讓我們藏起來,剛剛又過來,告訴我們待會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小孩子過來,讓我們把下午那個小孩交給你。”女孩繼續說道。
王弦逸聽到女孩說那個渾身傷疤的叔叔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聽起來這群學生和那個沒見過的渾身傷疤的鬼,應該是認識很久了。
不然不會用那個來稱呼,而是用一個渾身傷疤的叔叔,他不禁對這個渾身傷疤的鬼有些感興趣了。
“渾身傷疤的叔叔?”王弦逸試探著說道。
果然,那個女孩是個話癆體質,立馬就接過話開始說了。
“對??!我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般都叫他傷疤叔叔,雖然他長得有些可怕,但他真的是個好人呢!要不是他,我們都要被吃了...”
女孩說道被吃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么,情緒忽然有些低落,不再說話了。
王弦逸沒有繼續強迫她,這些學生都是可憐人,而是轉頭看向了剛剛嚇他的那個男孩,也是這個班級的班長。
班長抿了抿嘴,他知道王弦逸想讓他說什么,先問道:“哥哥,你是法師嗎?你可以送我的同學們入輪回嗎?他們已經被困在這里很久很久了,再不去投胎,就要...”
王弦逸把靈力運轉到雙眼上,看了眾學生一眼,發現他們的魂體都大大小小的出現了一些殘缺。
鬼修煉必須要殺生靈,不殺生靈就沒法修煉,除非你在地府有陰籍,可以直接通過地府吸收陰氣。
而孤魂野鬼就更慘了,沒有人教他們怎么修煉,他們也沒有資格修煉陰氣,為了活命只能亂殺,然后吸收生靈死去那一瞬間的血氣和怨氣。
如果沒有陰氣,也沒有血氣和怨氣存在自己的陰體內,就會被人間的紅塵穢氣污染它們純凈的魂體,然后漸漸的灰飛煙滅!
“我可以幫你們超度,但是...”王弦逸沒說大話,九層小塔第一次里確實有些秘術可以幫助鬼魂超度,只是沒法給他們天師印記。
沒有天師印記,進入地府就只能按照正常流程被判官審判,有罪的去地獄,沒罪的在黃泉路搖號等投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王弦逸不是正經道家傳承,他的名帖沒有上報祖師,在地府里沒有地位,能幫它們超度已經是盡最大的力了。
不過他的但是,并不是這個,而是這些學生們的魂體殘破的問題,魂體殘破只能投胎畜生道,運氣好的搖到投胎成人的號,也會先天有殘疾。
只有不斷的輪回,或是在人間做好事攢功德,在輪回中補全了魂體上的殘缺,才能恢復成一個正常人。
班長也知道這個問題,悄悄的拉著王弦逸走到了門外,低聲說道:“哥哥,能不能把我的魂體撕裂,分給他們,彌補他們的殘缺...”
“你!”
王弦逸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帥哥,他能看出來,班長的魂體并沒有殘缺,因為他作為一個班長,身上有讀書人的浩然正氣和文氣護體。
其他學生也有浩然正氣和文氣護體,但并沒有班長的雄厚,不過也不錯了,不然都快三十年了,怎么可能只是魂體殘缺,早就灰飛煙滅了。
“哥哥,你有辦法的,對吧。”
班長懇求的目光,讓王弦逸沒法直視,低著頭,輕聲說道:“你想好了嗎...魂體有缺,最多十世輪回就能補全,但魂體撕裂分給三十多個人,你可能要在畜生道里輪回一千世才能恢復。”
班長聽到王弦逸的話,沒在意什么一千世的事情,而是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難過的低下了頭。
“我欠他們的,作為班長,我沒能好好保護他們,這是我欠他們的,一千世算什么,只要他們能過得好,灰飛煙滅我也認了?!?p> 王弦逸沒說話,拍了拍班長的肩膀,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班長。
一個合格的班長是什么樣的,他要負責同學們的學習,負責同學們的生活,做老師和學生溝通的橋梁。
同學病了他要跑前跑后的驅寒溫暖,同學學習怠倦了他要放棄自己的時間幫助同學補習,同學不理解老師,老師不理解學生的時候,他要兩邊溝通,說不定還得罪兩邊。
他不是同學的父母,他也不是老師的子女,他只是同學的班長,他沒義務做這些父母和子女做的事情,但他做了,因為他是班長。
他圖什么呢?
只為了,在將來不知多少年后的一次同學聚會上,你拍著他的肩膀,和他說一句:“哈哈,班長,好久不見啦!最近過得怎么樣啊?”
就這一句話,也夠他大笑著干上一杯了。
王弦逸沒有拒絕班長的懇求,這是班長對于同學的最后一次“自私”,他只用按照班長說的去做就夠了。
他也沒什么能多幫助到的,哪怕他想讓班長少撕裂一點魂體都不行,因為他自己的魂體只剩一團火了,哪怕分出一絲也有可能直接熄滅,他不是圣人。
班長見王弦逸同意了,也沒再說這個事情,而是說起了王弦逸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個渾身傷疤的叔叔,是三十年前來的,那段時間來了好多老師,傷疤叔叔就是其中一個,在他們來的不久后,學生公寓一棟就發生了火災。
我曾經悄悄的去了學生公寓一棟一次,看見了傷疤叔叔和那一群新來的老師在一起說著什么,傷疤叔叔也看見了我,但他對我指了一下就沒別的動作了,現在想起來,他應該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屏蔽的事情,讓其他人看不見我。
然后我就聽到了,什么極陰地,僵尸,死的不夠,還差血氣的話,一開始我聽不懂,但在死的人越來越多,學校也出不去之后,我大致知道了什么情況。
在我們都變成了魂體后的一段時間,有一個嘴巴裂到后腦勺的人開始一個個的吃我們,是傷疤叔叔救了我們,他給了我們每人一瓶紅色的螢粉,讓我們每隔一個星期在身上涂了一次。
那個嘴巴裂到后腦勺的人也就沒找到我們,從那之后,我們就沒再見過傷疤叔叔,也不敢從這間教室里出去,直到今天下午?!?p> 王弦逸聽完了整個過程,看著班長手里的小瓶子,里面的粉末他認識,不過是第一次見,這是地府彼岸花的粉末。
不過他想的不是這個,而是火災、極陰地、僵尸和血氣,極陰地是培育僵尸的,而僵尸需要血氣,這能夠連接在一起。
但火災....如果不是那群鬼做的,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