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丹霞藥莊后，李正將買賣上的事情提前處理好，特別叮囑武修部的弟子，加大對藥莊內的巡邏強度。
眾人都覺得掌門太過小心，只有靈靈看出其中異樣，知道他要出遠門了。
晚飯過后，李正回房歇息，發現靈靈已經在床上坐著了，臉色不是很妙，立刻回頭去大廳想抽根煙。
“你躲什么！過來！”
得，跑不掉了，李正只好老老實實湊過去。
靈靈一把握住他的手，語氣很溫柔：“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嗎？是不是要出去找毛毛？”
“是，我知道她在哪了。”
“可以不告訴我去什么地方，但一定要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會攔著你的，還有，干嘛要這么怕我？我又不會像虎頭嫂子那樣。”
“是嗎？我感覺你們女人都一樣……”
“你再說一遍！”
“啊……我是擔心你知道的多了，總是平白無故擔心，所以想悄悄的走。”
靈靈錘了李正一拳，接著貓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以后不許再這樣。”
“好好……”
李正答應著，靈靈溫熱柔軟的身體搞的他心癢癢的，現在已經是實際上的兩口子了，明天就要遠行，不妨趁現在安慰一下彼此即將空虛寂寞的心靈？
兩只靈巧有力的手變得不老實，上下游動，不經意間就解掉扣子。
靈靈用身體回應著，呼吸越來越重，把頭深深地埋到李正懷里，羞紅了臉。
就在這時，從大廳傳來米津玄師的喊聲。
“李正，出來！出來！出來！”
剛熱起來的氛圍瞬間降溫，李正咬牙切齒地把米津罵了一百遍。
靈靈不得不掙脫出來，輕聲說道：“去吧，玄師叫你呢。”
“噓，不理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繼續繼續……”
“咚咚咚”，門外傳來玄師上樓的聲音，老家伙找不到人不罷休，似乎準備挨個敲門把李正揪出來。
靈靈更加慌亂了，連忙穿好衣服理了理頭發，主動開門說道：“玄師莫喊了，李正在這里。”
“好小子，讓我好找一通，剛才怎么不回我！”
米津正要多吐槽兩句，卻見李正破門而出，黑著臉一言不發。
“年輕人，你這滿臉發黑，怕是最近有兇兆啊……”
“兇兆？我的兇兆就是你！”
李正氣的夠嗆，拎起米津玄師扛到肩上朝樓下走去，整棟樓立刻響起“哎呀咿呀”的喊叫聲。
靈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終于來到大廳，李正把米津放到椅子上，算是出了口氣。
“說吧，找我什么事？”
“哎呦……”米津還在疼痛中，“你怎么不知道尊老愛幼吶？”
“我倒是想尊老，”李正指了指自己，“可您也沒愛幼啊？”
米津還是搞不懂，他一輩子的心思全花在探險和修煉上，對于男歡女愛之事一竅不通，更別說為他人著想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我來是要問你，是不是要離開紅塵天？”
李正一驚，心道這老家伙怎么消息如此靈通，難道是開了天眼？
“明天就動身，去長生天，怎么了？”
“這就對了，前幾天我收到消息，吉祥天的長老們已經到了長生天沙脈境地，估計要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沙脈境地。”
米津臉色一變，正經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一點……”
“您的意思，他們是專門為我而來嗎？”
“嘿嘿，極有可能，沙無赦那小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跟吉祥天勾搭在一起，一定有所圖謀。”
李正陷入沉思。
這兩個多月來，任憑他在紅塵天搶地盤、開爐煉丹、做買賣，吉祥天和羅剎天也沒有找上門來。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狀況，但內心一直覺得這很反常。
吉祥天如果想招攬他，為何不在千葉城現身，卻大老遠地借沙脈境地的地盤。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吉祥天的長老們不敢來這個地方。
因為魔主在這里。
只有魔主能鎮住吉祥天的人。
米津玄師突然問道：“如果遇到吉祥天的長老，你要怎么做？”
李正瞇著眼睛回道：“既不合作，也不與之為敵。”
“不，他們不會允許你這樣做，以刑天和法天這兩個老東西的做事風格，如果得不到北境之子，那就只好殺了。”
“呵，敢情是趟鴻門宴，我要是假意答應呢？”
米津十分篤定地說道：“那樣他們就會給你洗腦。”
“可我必須救回毛毛，在我看來，這比北境的命運更重要。”
“你放心，我也沒說攔著你，只不過，咱們要一塊去了。”
“哦？”
李正滿是疑惑，直盯著米津玄師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靈魂。
米津立刻找出一大堆理由，比如“保護北境之子”、“我就愛和吉祥天作對！”，甚至不乏“去長生天散散心”這種奇怪借口。
李正毫不客氣地打斷道：“玄師，是魔主派你來的吧，為了不讓北境之子落入吉祥天手中，所以要一路保護我，是不是？”
米津大笑道：“猜中一半！保護你是真，但我不是魔主派來的，沒人能命令我，我只是單純地討厭吉祥天，不想他們得逞。”
李正遞過去一支香煙，說道：“他們不會得逞，但我也不會歸順羅剎天，如果你見到魔主，請幫我轉告他。”
米津哀嘆道：“恐怕由不得你，外域生靈要幾百年才能召喚一次，如果北境之子不做選擇，就會成為吉祥天和羅剎天共同的敵人，這個不用我多說吧。”
“我明白，但我不想讓別人掌控我的命運，僅此而已。”
“說的好，不甘于被擺弄命運，當你能體會到北境眾生的這份相同的意志時，就可以理解我，理解魔主了。”
李正嘬了一口煙，說道：“現在……恐怕還無法理解，這里不是我的故鄉。”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一直到抽完手中煙，米津玄師才起身離開，并約定第二天一同前往長生天。
李正沒有拒絕，他仍把米津當做自己人。
再次上樓，已經過了亥時，推門進去，靈靈已經睡著了，臉上仍然紅撲撲的，呼吸很均勻，身旁給李正留了位置。
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李正心里涌起千萬份不舍。
北境之子這個身份，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脫離羅剎天與吉祥天的紛爭。
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歸處。
自己雖然對米津說“北境不是我的故鄉”，但時至今日，還能去哪里呢？
父母不在了，靈靈和毛毛在的地方，不就是故鄉嗎。
李正脫去外衣鉆進被窩，把靈靈輕輕攬入懷中，盡情享受這短暫的甜蜜時光，他暗暗下定決心，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