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儲昱皓分開已經快半年了,電話里他告訴林小婉,他又去別的公司施教了。
他說:“每每看到那些學生,就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他說:“以后的每一個學習課代表都只能是男生,不會有女生了”
他說:“有的時候自己會莫名其妙的準備兩份早餐。”
他說:“每天晚上,我都會去尋找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
他又說:“婉兒,我好想你。”
他總是負責說,她負責聽,那個時候覺得感情比以前還更增近。
離開他八個月的時候,他告訴她:“婉兒,這期培訓班結束,我就回公司上班了,以后不再管培訓的事了,到時候辦公室應有固定電話了,你就不用東奔西跑了。”
離開他九個月的時候,他來的電話越來越少,突然有一種距離橫亙在他們中間,寂寞的有點讓人窒息。
有幾次林小婉都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可是她不敢細問。
她有種感覺,一但挑破問題的關鍵,他們的關系將極極可危。
離開他十個月的時候,他電話里傳來他極其低沉的聲音:“婉兒,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你要好好的。”
電話掛了,林婉兒蹲在電話亭里嚎啕大哭,她手忙腳亂的拔打他的呼號,一遍一遍的打,只聽到機械的智能答復聲。
林小婉終于病倒了,她叫傅美麗幫她把一年的年休假期全給請了。
林母并不知情,以為女兒最近上班累著了,想著休息一陣也好。
傅美麗每次來看她都要數落她:“早跟你說了不靠譜,偏要上桿子往里靠,這下好了吧,那就是個陳世美,披著羊皮的狼,讓我見著非見一次打一次。”
方澤澣也來看過她幾次,他們只是靜靜的坐著,偶爾說些不相干的事。
林母看到方澤澣很是滿意,對他非常熱情,還以為是女兒的男朋友。
林小婉只好尷尬的解釋,他們只是好朋友,林母甚感遺憾。
恢復正常上班的林小婉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愛說話了,通常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傅美麗和王非凡一有出外旅游的機會,就拖著她去。
出去過幾次,通常也只是換個地發呆而已,久而久之,他們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王非凡勸傅美麗:“你再給她點時間,她會走出來的。”
林婉兒成了“開心果”的常客,她依舊像以前一樣消費,只是會多增加幾支啤酒,她不敢多喝,因為她得保證自己平安到家,否則父母親會擔心。
張景曜自那天看到林小婉以后,他來“開心果”的次數也來越多了,他總想著能不能碰上,只是一直沒有遇上。
晚上,她一進大廳,他的眼光就鎖定了她,快一年沒見了,她變得更成熟了,身上的寂寞感更強烈了,好像有種歷盡滄桑,千帆過盡的味道,這一年她遭遇了什么,她竟然點酒,是想一醉解千愁嗎?
她居然一反常態還點了歌,她的聲音很低沉,他甚至聽到她喉嚨里哽咽的腔調,她失戀了嗎?因歌生景,她把這首歌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倉央嘉措的《最好不相愛》
......
......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最好不相對便可不相會
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便可不相續
但曾相見便相知
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
免教生死作相思
......
場上的觀眾被她的情緒帶動,一時全場鴉雀無聲。
她堅持把歌唱完了,全場掌聲雷動,她搖搖晃晃的走到臺前,又叫服務生拿了幾支酒。
張景曜決定過去勸慰她,僅僅作為一名警察,他覺得她都不應該讓她,再借酒消愁,這是給自己找的,接近她的理由。
只見她的桌上什么時候多了一名男子,瘦高個,面部清俊,應該是他的男朋友吧,張景曜又退了回來。
她說:“你來了,來,一起干一杯”
方澤澣伸手把她的酒拿掉,給她續了一杯茶,靜靜的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
方澤澣的到來,使她的感情得到了渲泄。
她趴在桌子上使勁的抽泣。
心想:“為什么那個人不是你呢?”
她指著心臟的位置說:“我這里好痛!”
就連呼吸都覺得痛。
“原來,愛是這么一番滋味。
早知道如此,我但愿從來不曾相遇過。
有什么滑過臉頰……咸咸的。原來是淚。
曾經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顯現。
雖然不曾想過會天長地久,但從沒想過會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
故事就落幕了。
以往的一點一滴,實在揮不去。
好愛,好想念他。
儲昱皓,你在干嘛?
你會想念我嗎?
應該不會的!
否則怎么說放下就放下。
林小婉問道:“方澤澣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想愛就愛,說撒手就撒手。”
方澤澣安慰道:“儲老師并不是一個隨意的人,他也許也有他的苦衷。”
看到她如此傷心欲絕,只恨自己不能替代。
“人這一生每個人都會遭遇許多的挫折,有些人他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道風景,錯過了就錯過了,也許后面還有更美的風景在等你,你又何苦停留在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