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日
離開福嚴(yán)庵,奔向永安縣城。
瓜子和衙秘二姐坐在馬車?yán)铮宦飞希麗瀽灢粯贰?p> 從城門進(jìn)去,是一條寬敞的大街,街上行人絡(luò)繹不絕,街邊商鋪小店攤位也熱鬧非常,時值中午,一片繁華景象。
馬車拐進(jìn)東街,二姐帶瓜子去他之前最喜歡的館子吃飯。
二人吃著飯,從二樓窗戶看街邊一大隊人馬經(jīng)過。先行官轟趕人群,讓大家避讓,中間舉著牌子,抬著大轎子,后面還有衛(wèi)隊尾隨。這排場比省城官員都大,二姐推測應(yīng)該是京城大員巡查本縣。
瓜子的飯吃得也沒滋味,外面的景色也不感興趣。
二姐見有大官來到,心內(nèi)正琢磨朗普大人是否知情,如果直接下訪不通知本地官員,這就非常麻煩了。
衙秘見那一行人員到白樓停下,轎子下來一個人,門前迎接等候的人們陪著他一同進(jìn)去了。
瓜子歪頭道:“這群人去的那個白樓不就是大姐在的藝芷苑嘛。”
“吃好了嗎老三?走,咱們?nèi)タ纯础!倍阏f著起身拉著瓜子去往白樓。
藝芷苑人頭攢動,招待大人物,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小伙計看到二姐來了,便說來的正好,大姐正有事要派人告訴你呢。轉(zhuǎn)身去叫大姐。
大姐下樓帶他們?nèi)ヅ赃呅菹⑹遥蠼阈φf:“知道老三今天回來,我特意安排晚上在這擺宴,今天是老三生日,你們兩個竟然都忘記了。”
二姐聽說,嘆道:“哎呀,可不是,瞧我這腦子。老三回來的也真是巧。對了,大姐,什么大人物來這了?”
大姐急急說道:“這可不就是我正要找你的事。來的是京城北海九王爺?shù)兆佑褒埥l(wèi)李敬由,這小王爺來這和薛老板談事,順道吃個便飯,叫大家不用大張旗鼓。所以傳話來說,不用當(dāng)?shù)乜h衙全程陪同。你且回衙門告朗普大人,晚宴來參拜敬酒便可,無需別的。”
二姐道:“這也太隨意了!也是,人家是什么地位,根本不會在意我們小縣衙。我也不啰嗦了,趕緊回報朗普大人。只是老三這生日宴,是不是安排其他飯莊去?”
“不必,主堂加兩邊四個廳招待小王爺他們。咱們?nèi)ズ笤何夷翘梦輸[一大桌。不妨事。”
事已說完,二姐前去衙門。大姐帶瓜子去后院,叫瓜子在屋內(nèi)休息,別亂走動。大姐又去前面陪侍。
話說日落天黑,大擺夜宴。整個白樓燈火通明,街上已封路,此路段已沒有行人。侍衛(wèi)巡視。
瓜子在后院姐姐房里,面對一大桌子菜,沒有什么胃口。這生日也無趣,大姐說不礙事,可一會來個伙計來傳話,報前面的情況。二姐正隨著朗普大人在前廳靜候,隨時聽命前去參拜。
此情此景,瓜子想起庵里那些天的生活,真是不如和師姐師妹他們在一起吃粗茶淡飯。
大姐聽伙計來傳,小王爺命她和三弟前去作陪。二人前去大堂。
朗普大人和衙秘也正在堂前行禮,坐在中間的李敬由點頭,示意落座。
大姐帶瓜子上來參見,大姐行禮道:“小女參見世子,世子萬福!”
瓜子看這小王爺,身形高挑,面白臉瘦,二十來歲,一身白衣,頭帶珍珠玉冠,衣裳繡蟒飛蝠,一抹小胡子,笑起來壞壞的。
白樓薛老板在一旁道:“這是我剛跟您說的大姐兒。”
世子笑道:“官人,免禮,請坐!”(古稱教坊女藝人為官人)
大姐看瓜子,示意行禮,瓜子忘記剛才教的了。
瓜子雙手合十,道:“參見世子!”
薛老板笑道:“這是大姐兒三弟。”
朗普大人笑道:“老三真成了小和尚了!”
世子大笑:“大姐兒令弟是佛門俗家弟子?真是一表人才,請坐!”
大家敬酒吃飯,薛老板提議讓大姐彈一曲,世子點頭。大姐起身去備琴。
薛老板道:“世子殿下風(fēng)雅無雙,天下皆知。我們東海永安雖然偏僻人寡,但東街白樓藝芷苑,青樓東館名聲在外,人品風(fēng)流,才絕技高,不輸京城西館和云上人間。”
朗普大人應(yīng)和:“薛老板經(jīng)營有方,東海永安名揚海內(nèi)。世子殿下知人善任,英明絕世!”
瓜子低聲問旁邊二姐:“白樓青樓有什么區(qū)別?和世子有什么關(guān)系?”
二姐道:“天下白樓和青樓十有八九都是這王爺家的資產(chǎn)。白樓是教坊,大姐她們是制作絲竹樂器,教琴棋書畫歌舞才藝的。那青樓是賣藝的,也賣······,賣笑。”
此時大姐一襲白紗,坐下來,在琴前撫奏。曲聲美妙動聽,時而婉轉(zhuǎn),時而急迫,平緩處哀怨悠長,動人時驚心蕩漾,技藝確實高妙。
彈到曲末,舞女上來翩翩起舞,承接這支曲子。其他樂手起奏舞曲,大姐退去。
薛老板道:“殿下,如何?”
世子晃頭微笑:“果然名不虛傳!大姐兒神仙一品!”
敬酒,說笑。
情緒上來了,世子讓大家隨意吃喝,不必多禮。
瓜子內(nèi)心不爽,這一群奉承拍馬屁的嘴臉,你敬我,我敬你,二姐給朗普擋酒,大姐讓人品頭論足。當(dāng)官的,做生意的,說著言不由衷的漂亮話。這個世子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模樣,馬屁話都聽?wèi)T了。
這場合,無趣,瓜子默默坐一旁發(fā)呆。
世子看向這邊,對瓜子說話,大家都靜聲。
“剛聽說今天是你生日,我一見你就內(nèi)心歡喜。來,坐我身邊。”
二姐推瓜子,勉強換過去坐。
“多大了?”世子問。
大姐道:“十八歲了。”
世子舉杯:“今天你生日,小王敬你!”
瓜子尬笑,提起酒杯滿飲:“敬世子!”
薛老板道:“夠豪氣!弟弟好量,再來!咱們喝一個。”
又一滿杯,瓜子端起飲盡。
朗普也提杯,笑說:“老三,在下敬你!你是個好漢!”
又一杯,二姐勸瓜子莫逞強,恐酒后失態(tài)。大家酒喝得都半醺了,大姐紅著臉端著酒杯也和弟弟喝。
“寶貝,你且喝你的!今天你生日,原諒姐姐不周到,放開量喝!”
堂前的節(jié)目換了一茬又一茬,大家喝的舌頭卷了,已露醉態(tài)。
世子握著瓜子的手,笑道:“弟弟,我看你英氣逼人,與眾不同,他日必定建功立業(yè),扶搖直上!”
瓜子喝得也頭昏,笑道:“我不懂這些,我就想玩玩樂樂就好,我太天真,太傻,別人給我起綽號叫瓜子,呆瓜一個。見笑了,世子,哈哈!”
“謙虛了,弟弟!我就說,在座一眾人,沒有一個比你強的!聽我的,以后跟著我,哥帶你走正道!”
“哈哈哈!行啊,世子殿下,不過,我走道快,怕跑歪了。”
“哈哈,弟弟詼諧!一會,咱們?nèi)|館。老弟,去過東館沒有?你姐肯定不讓你去!”
“沒有!”
“老弟,一會小王帶你去。你是男人了。得見識一下。老弟,快說說你們這的見聞給我聽,有什么好玩的?”
朗普見世子和瓜子酒醉說話的樣子,低聲跟衙秘二姐道:“世子這是在京城憋夠嗆了,來咱們這沒人知道的窮鄉(xiāng)僻壤放縱來了。跟無名豎子都稱兄道弟了。”
二姐嗔道:“說誰是豎子呢?”
瓜子在想有什么趣事,轉(zhuǎn)眼看朗普和二姐交頭接耳,遂笑道:“世子,你可見過喪尸?”
世子略驚訝:“喪尸?小王聽說過,不曾見過!”
“我們這有,呵呵!”
“當(dāng)真?那東西可危險,你別哄我!”
“真的,不信你問朗普大人。”
世子轉(zhuǎn)向朗普,問道:“你們這里有喪尸?”
朗普臉?biāo)查g白了,吞吐道:“這······老三喝多了胡說!”
世子笑道:“你別哄我,有就是有。我又不管這一檔子事,你不必隱瞞。”
薛老板也驚訝,看向朗普。
朗普大人垂手道:“是有兩個,世子殿下。”
瓜子笑道:“怎么樣?有吧?你想看嗎?”
世子好奇道:“百聞不如一見啊,朗普,快,帶來我看看是什么模樣?”
朗普急道:“殿下,那東西人不人鬼不鬼,恐驚了您大駕。這大半夜的,不見也罷。”
世子來了興致,大聲道:“怎么,你當(dāng)我膽小如鼠嗎?我今兒偏要見一見。你放心,我回京閉口不提這事,不會給你永安縣惹麻煩。快去快去!”
朗普無法,命人回去帶長臉來。這邊遣散女人,世子帶著侍衛(wèi),和薛老板,瓜子,一群男伙計來大堂后面的院子里等候。
不一會,四個官兵拉著鐵籠子板車來了。一進(jìn)院子,離世子這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被朗普叫停。怕驚了駕。
世子這邊,人們只看鐵籠子罩著黑布,蒙著的布被抓撓得起伏著,里面發(fā)出嗚嗷咔咔恐怖的大叫。
天又黑,大家驚懼,京城來的這些人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
一人掀開黑布,里面的長臉蓬頭獠牙,瘋狂向人這邊喊,不是籠子關(guān)著,他就要竄出來咬人。
世子驚駭,故作鎮(zhèn)定,瓜子故意躲在他身后,笑說:“怎么樣?好玩嗎?”
世子假笑:“哈哈,好玩!”
身邊侍衛(wèi)也微微后退,世子罵道:“這狗東西要是跑上街,不知害多少無辜性命,拿箭來!”
侍衛(wèi)奉上長弓,世子張弓搭箭,提了口氣,瞄準(zhǔn),嗖一聲,箭穿過鐵籠縫隙,插入長臉前胸。
長臉發(fā)狂,身子更是頂著籠子向前竄。
世子驚異,抬眼示意侍衛(wèi)。兩個侍衛(wèi)壯著膽子抽出長刀,挪上前去,對著長臉插了幾刀。都無效,喪尸更狂了。兩人急撤回來。
世子道:“這是鬼啊,無敵了!”
薛老板驚道:“天殺的,這刀劍都不能傷它,太可怕了!”
瓜子在世子身后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來辦它!”
說完,呼一聲,瓜子飛速跑到籠子前,世子身邊一陣風(fēng)。大家震驚瓜子動作如此之快,都沒看清他身影。
瓜子站著,籠子內(nèi)的長臉馬上龜縮身子發(fā)出老鼠吱吱叫的聲音。
瓜子打開籠子,眾人愣住。瓜子伸手去抓長臉,長臉害怕得往角落躲避。
瓜子拽它出來,誰知喪尸往前一竄,徑直跑向人們這邊。動作飛快。
長臉伸手抓向薛老板,張著血口,哈!
只一步距離,噗的一聲!長臉頭低下,胸前穿透了,露出來一只黑色血汁的拳頭,瓜子在喪尸身后。
大家呆住了!
瓜子手掏出來,長臉倒下不動。瓜子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粘著黑血的手指。開心的笑了。
薛老板嚇得坐在地上,世子驚道:“真他娘猛!”

鴦鯤導(dǎo)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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