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舂米
給靈田灌溉過后,周梓林休息了半晌,福伯就做好了午飯。
竹屜蒸靈米,靈蔬小炒菜。
雖然吃過之后唇齒留香,回味無窮,但周梓林作為一個肉食動物,曾經(jīng)可是無肉不歡,現(xiàn)在讓他天天吃著清淡的靈米就靈蔬,屬實有些差點意思。
不過周梓林也清楚莊上的情況,能吃得飽靈米飯已經(jīng)不錯了,所以也只是在心里感嘆兩句,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吃飽喝足以后,周梓林來到昨天泡樹皮的小水池。
周梓林伸手從池子里撈出一把制紙原料,經(jīng)過一天的浸泡,池子里的樹皮和茅草大部分已經(jīng)黏連在了一起,估摸著再泡個半天也差不多了。
把手上的樹皮扔回水池,周梓林甩了甩手上的水,打算晚上把這些紙都給它做了。
福伯收拾好碗筷,說道:“修士!趁今天有空,不如我們把上個月收的靈米舂了吧!”
周梓林點點頭表示贊同,叫上幾個仙民跟著福伯一起往庫房走去。
······
穿過幾道回廊,幾個人來到一間墻體表面長滿靈植的庫房前,福伯推開大門,眾人魚貫而入。
正午時分,烈日當(dāng)空,可身處庫房里卻絲毫沒有一點炎熱的感覺。幾道陽光透過靈植的縫隙照了進(jìn)來,卻也仿佛被吸收了熱量,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完全沒有外面那副狠辣的灼燒感。
庫房里陳放著幾個簡易的木架,上面擺放著些許不知名的靈蔬。庫房正中央地面上堆放著幾攤曬干了的四季稻,金黃的稻谷,散發(fā)著陣陣谷物的清香。
福伯彎腰吹了吹石臼上的灰塵,朝著那幾個仙民招招手,示意他們開工。
幾個仙民也都是熟練工了,福伯一招手幾個人就動了起來。兩個身材壯碩的仙民從一旁的墻邊上抬過來一根圓木,另兩個則是從木架上拿過來兩個竹簸箕,從地上把曬干的稻谷掃進(jìn)簸箕,然后再倒進(jìn)石臼里。
兩個魁梧的仙民抬著圓木站在石臼兩側(cè),口中喊著號子,伴隨著“一二一”的號子聲,圓木也在石臼里上下起伏。
圓木撞擊稻谷,在石臼里發(fā)出“咄咄咄”的聲響,稻谷堅硬的外殼就在這樣的不斷擠壓撞擊之下逐漸脫去外殼。
一石臼的稻谷,兩個仙民抬著圓木上下來回移動了十來分鐘,才將將脫去外殼,而兩個仙民卻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豆大的汗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周梓林見狀,卷起袖子與另外一個仙民替下他們兩人,讓他們兩個人在一旁稍事休息,自己親自上陣。
一旁拿著簸箕的兩個仙民把石臼里碾碎的稻米舀出來,倒在竹篩子之中左右抖動,將稻米聚在竹篩中央,然后一邊吹氣一邊上下顛動,揚(yáng)去其中的稻米殼。如此反復(fù),除去其中被磨成米糠的谷殼。
雖然周梓林是莊主,但中華民族刻在骨子里的勤勞讓他不能袖手旁觀。但是抬了十來分鐘,周梓林就發(fā)現(xiàn)干這個活是真的累!
首先抬圓木得下盤穩(wěn)固,腰馬合一,站穩(wěn)之后雙手擒住圓木,往上抬然后再松手落下。這期間渾身都在使勁,尤其是手臂和大腿,往上抬的時候手臂用力,大腿也要繃緊。堅持搗了一石臼的稻谷,周梓林也同樣是累得不行,渾身上下都是汗。
修整的差不多的兩個壯碩仙民又?jǐn)]起袖子重整旗鼓,再次舉起圓木。周梓林再回頭看看庫房中央的一堆稻谷,心想:“這樣一點一點地?fù)v下去,要到什么時候?”
看著兩個壯漢一點一點地?fù)v著,另外兩個則是在揚(yáng)著谷殼,清理出真正的靈米,周梓林開始琢磨有什么辦法能加快工作效率,雖然只有兩百來斤的稻米,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恐怕天黑了也完不成。
忽然一個想法從周梓林腦海里一閃而過,曾經(jīng)在農(nóng)村里的見過一種和“蹺蹺板”一樣的舂米農(nóng)具,那種農(nóng)具用起來比這輕松不少,即便是小孩子,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方式也能操作。
說干就干,周梓林找來上次做抄紙槽的那個仙民。這個叫魯墨的仙民不知從哪里學(xué)來的技術(shù),木匠活做的很不錯,莊里大大小小的家具也都是由他一手打造。
周梓林招來他,按照記憶里的樣子,再結(jié)合杠桿原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魯墨。魯墨一邊摸著后腦勺一邊聽,很快就明白了周梓林的意思。
周梓林領(lǐng)著魯墨,兩人抬了幾根木料來到庫房,待這一石臼的稻谷搗完后,周梓林讓他們先休息休息,然后就與魯墨忙活起來。
魯墨先取了一根圓木,在前端用鑿子豎著鑿出一個槽,然后用一根短一些的木頭沿著這個槽打進(jìn)去,牢牢地嵌在其中,把這個當(dāng)作杵子的杵頭。
接著再在這根圓木中后段橫向鑿開一個槽,同樣的用一根打磨光滑的圓木沿著槽打進(jìn)去嵌在里面,做成了一個可以活動的支撐橫桿。
魯墨又拿著兩根木樁釘在地面上,在木樁的內(nèi)側(cè)鑿了一個槽,正好足以安放從圓木后端伸出的橫桿,這樣一個利用杠桿原理制成的簡易舂米器就制成了。
周梓林取了些帶殼的稻谷放在其中,然后雙手扶著兩根木樁,一只腳踩著圓木的后端。稍微一用力,只見那圓木如同蹺蹺板一般,后端受力向下,前頭的杵頭就高高地抬了起來;松腳之后,后端不受力了就往上彈起,前頭的杵頭則是順勢重重地錘在了石臼里。
見自己照著印象造出來的舂米器出人意料的好用,周梓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整個流程和手抬圓木搗稻谷的效果相同,但是效率卻是提高了數(shù)十倍,無論是施加的力量還是耗費(fèi)的時間都大大縮短,想來仙民的工作量也可以減少不少。
福伯與另外幾個仙民在邊上看得一愣一愣的。起初見周梓林領(lǐng)著魯墨進(jìn)來還帶著幾根木料,也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直到一個神奇的農(nóng)具在眼前成型之時,他們才像是看見了奇跡一般瞪大了雙眼。
待周梓林演示一遍之后,一個個像好奇寶寶一樣走上來對著舂米器上下其手,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
在周梓林的指導(dǎo)下,又經(jīng)過幾次嘗試,仙民們很快就掌握了正確使用舂米器的方法,原本起碼需要一下午才能完成的農(nóng)活,現(xiàn)在半個下午就加工完畢,脫出了一百七十斤的精良靈米以及七十多斤的米糠。
福伯將靈米用粗麻布袋裝好,又把米糠收好,結(jié)束了下午的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