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劍？
我擅長啊！
方明心里這么想，表情卻異常嚴肅。
他看著柳茹，沉聲道：“劍修一途，萬分艱難，需克服重重阻礙，方可成就大道，你可想好了要做劍修？”
“徒兒想好了！”
面對師父的詢問，柳茹沒有絲毫猶豫。
一般而言，一個人年幼時的夢想是最堅定的。
柳茹剛有記憶的就想要學劍，現在機會擺在面前當然不會改變！
唯一的問題就是......
師父會不會劍啊？
倒不是她懷疑自己師父的實力。
只是，在修仙界，劍修數以千萬計，可最后成就真仙的，就只有凌云劍主那么一位。
就算師父也是真仙，可要是論劍......應該比不上凌云劍主吧？
柳茹這么想著，方明已經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了他抽獎得到的凌云劍法，遞給她，同時說道：“這劍法是為師很久以前所創，放在如今，應當是基礎劍法。”
“你先練著，以后為師有了更好的劍法，再傳授給你。”
基礎劍法......
以后有了更好的......
柳茹聽見這話，心里瞬間犯起了嘀咕。
怎么總覺得......師父說話那么沒有底氣？
而且，要是找不到更好的，她豈不是要練一輩子的基礎劍法？
某一瞬間，柳茹竟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但這個時候，想要下船也已經晚了，她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劍法，躬身道：“謝師父賜法！”
“嗯......”
方明故作高深的點點頭，勉勵道：“劍修一途雖是艱難，但也不乏成就大道者，你五師兄便是一個例子，想當年......”
他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回憶中。
還記得，和老五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小村莊。
當時的老五還是個稚嫩的孩子，揮舞著木棍，一遍又一遍的練劍。
方明問他：你為什么學劍？
他說：為了保護自己愛的人！
方明聽了，只覺得好玩兒。
這話從大人嘴里說出來都覺得矯情，更何況是一個小孩兒......
后來他才知道。
老五的父母是被強盜當著他的面殺害的。
他不知疲倦的練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世間修士，修仙有千萬種理由......
有追求長生不老的，有想要超凡脫俗的，有只想上天看看的。
而老五......他是為了守護！
守護他愛的人！
守護他珍惜的事物！
也因此，他的劍比其他人的都要鋒利。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徒兒的劍必須鋒利！不然怎么保護師父和師兄弟們！
他是方明見過的最倔的孩子，也是最堅強、最堅定的劍客。
在他的印象里，九個徒弟，除了老二，只有他哭的次數最少。
一共兩次，一次是他拜師以后在父母墳前祭拜，另一次就是方明死的時候。
他哭的泣不成聲，說：師父，弟子沒用，沒能保護好您！
方明聽了，沒好氣的罵他，“老子是壽終正寢，又不是被人殺的，這是喜事，哭個屁，沒用的東西！”
想到這里，方明莫名有些難受。
自己死的時候，徒弟們都在身邊。
徒弟們死了，他都不知道埋在哪兒。
哎......郁悶。
方明默默嘆了口氣，抬眸看向柳茹，開口道：“茹兒，為師說的，你可記得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發現柳茹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東西，一臉的震驚。
“怎么了？這劍法有什么問題？”方明見她這副表情，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畢竟一個小小的臨仙城都是筑基遍地走，誰也不知道功法發展到了什么地步......
他正考慮要不要扯個慌把劍法的事圓過去，這時，柳茹開口了。
“師，師父......您確定您給徒兒的是基礎劍法？”
柳茹的表情極為復雜。
方明見她這樣，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這凌云劍法放在他的時代，怎么說也是最為頂尖的劍法，不至于連基礎劍法都比不上吧？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忽悠過去，解釋道：“為師閉關百余年，太久沒有琢磨劍法，你若是覺得這劍法太過基礎，為師可以先教你其他仙法。”
“過些日子，為師去問那些老友求一些劍法來，給你修煉......”
柳茹聽見這話，表情更加的復雜，眼眶都是紅了。
方明見狀，默默嘆了口氣。
人家把自己當成高人，自己卻只能拿出這樣的功法。
的確是有點兒誤人子弟了......
要不然先在商城買本新的湊合一下？
方明這么想著，已經打開了商城，在【功法】一欄搜索起來。
1000經驗值也不知道能買到什么。
應該有比凌云劍法好的吧？
沒等他看好，柳茹卻突然哭了出來，聲音悲切，聞者落淚。
“師父，徒兒......徒兒沒用，徒兒不配做您的弟子！”
方明聽了，一臉懵逼，“哈？”
這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不配做我的弟子了？
不應該是不配做你的師父嗎？
他正疑惑呢，柳茹哭的更傷心了。
“徒兒......徒兒學了十三年的劍，連您的基礎劍法都看不懂，徒兒......徒兒好沒用！”
方明：“？？？”
“師......師父，徒兒......徒兒是不是一輩子只能是筑基了？”
柳茹一想到自己的天賦如此之差，哭的眼眶都要腫了。
師父的一本基礎劍法，她都看不懂，哪里還能成就什么大道？
別說是像師父一樣成仙，就是金丹都難！
她估計自己這一輩子也只能欺負欺負煉氣期的修士了！
方明：“......”
“別哭了，為師方才如何跟你說的？你五師兄當年學這本劍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什么都看不懂，什么都不會，最后不一樣學成了？”
方明語重心長的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劍修最為重要的就是要有堅定的信念，若是一點兒挫折就把你打擊成這樣，你還學什么劍？”
“那......那師兄他......唔......”
柳茹吸溜了一下鼻子，啜泣道：“師兄他學了多久？”
方明面露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你五師兄的天賦算是比較差的，這本劍法，為師若是沒有記錯......他學了足足五個月。”
五個月......
柳茹聽見這話，微微一怔，隨即......
哭的更厲害了。
同時，絕望的大喊。
“徒兒......徒兒一年都不一定學得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