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還挺鬧騰!
江妧將人推給江智宸,他沒接,側身躲開,侍女不受力,就這樣直挺挺倒在地上,精心打扮的發型拆的拆、散的散,狼狽不堪。她朝太子爬去,乞求能得到太子救助,卻被江智宸一把抓住后領提了起來。
“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吧,然后給太子送回去。”
“江小姐饒命啊!奴知錯了,奴再也不敢了,饒命啊!太子殿下,救救奴!”
侍女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壓根沒料到這個丑女竟然敢在太子面前動她,二十板子,不死也殘啊!
“住手!這是當本宮不在嗎!”
太子急忙喝止,旁邊靜坐的江耀坤起身,看著這氣得面紅耳赤的太子,語氣平淡卻不失威嚴。
“太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今日您護這侍女,明日的位置,可就不一定是您了。”
“…………”
太子氣急,卻又沒有辦法,江耀坤乃至整個將軍府的權利,是整個邊塞的安危,這個臉,他不丟也得丟。
“老將軍言重了,一個卑賤的侍女罷了,口出狂言,是本宮管束不嚴。”
侍女見太子恭敬的樣子,臉蒼白得連那妝容都遮不住。
“既然這樣,那本小姐就替太子好好管教管教這賤婢,讓她知道,什么叫貴賤。”
江妧適時開口,一臉的不以為然,太子礙于江耀坤,只得瞪著她看。
“拖下去”
江智宸揮手,兩個小卒上前將侍女拖了下去,一會兒,外面便傳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太子殿下不是急著回去嗎?臣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就讓阿福送送您吧。”
江耀坤拄著裝飾用的拐杖作完揖直接略過太子,也不管他是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瞟了眼江妧,只見她俏皮地朝自己豎起大拇指,悠然撫著白胡子離開。
而太子則在老管家的迎送下狼狽收場,留下那個還在受罰的侍女揚長而去。
江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濃抹艷抹的妝容下隱隱有些疲態,自顧自地揉著太陽穴。
心下暗道,這身體不行啊,即便有底子,原主已經好久沒有練過功,雖然每天都在演練場,原主在搞些什么她清楚得很,時間一長,再好的底子也不行,得把身體素質提起來。
她坐在那里不由得嘆出了聲,江智宸見江妧又是扶額,又是嘆息,以為她還對太子放不下,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妧妹乖,別想那家伙,不要為了一個歪脖子樹,而放過一大片森林啊。”
江妧嘴角微微抽搐,誰想那種豬!她高興還來不及!
但她很明智的沒說出來,畢竟是江智宸的一片真心。
“嗯,”
“二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陪你吧。”
江智宸生怕江妧因為太子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有過前科的。
“嗯”
…………………………
夜晚,江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想來穿過來也有段時間了,可與原主的家人相處留下了不少紕漏,盡管身體是原主的,可芯子換了。倘若之后真的露餡了,她又該怎樣和他們解釋,之后又該如何自處?
江妧越想越煩躁,突然想起今天帶回來的宇文蒿,感覺自己又有事情做了,于是悄悄地越過熟睡的翠玉,朝客苑走去。
江妧沒有正大光明的從大門走,而是偷偷翻上墻,畢竟大半夜的了,黃花大閨女闖陌生男子房間,多少有點不合適。她跳到屋頂,小心翼翼地掀起幾片瓦,見床上只有中衣的宇文蒿一動不動,知道他睡著了,便緩步落地,借著燭光站在床前反復端詳他。
江妧奇怪了,這宇文蒿怎么睡覺都帶著面具,莫不是臉毀容了?
不過,宇文蒿的幾聲輕吟打斷了江妧的思考,她看著床上的不是很安穩的宇文蒿,想來是在做什么不好的夢。
她又站近一點,看著床上的宇文蒿,突然好想摘下他的面具,好奇心頓起,她就看一眼,就一眼,就想知道,是不是……
呸呸呸!
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了,是因為她只是想驗證一件事。嗯!
江妧拍拍臉,下定主意去摘面具。
突然,江妧蠢蠢欲動的手被捉住了,床上的男人正睜著眼盯著她,眼里寒光乍現。
“江小姐,深更半夜到在下的房間,盜花嗎?”
“哈!沒有,不是,晚上睡不著,出來轉轉,見你晚上睡覺都沒取下面具,就好奇,想看看。”
江妧被抓包了,尷尬地打著哈哈,只有實話實說。
“特地找屋頂開個洞?”
宇文蒿望著江妧造的洞,并不打算就此翻篇。可同時也摘了面具,摘下的一瞬間,江妧愣住了,眼角微微濕熱,她看到一張仿佛隔了許久沒有見到的臉。
“冥……”
摘下面具的宇文蒿并非江妧想的毀容到無法示人,他面部和善,有一雙有魔力的銀色狐貍眼,右眼眼角的痣卻襯得他有種邪魅的感覺。
“江妧”
江妧反應過來,她剛剛竟盯著宇文蒿出神。乍一眼看,他確實和那人相似,可仔細一看,還是有一定差別。雖說兩人的眉眼如出一轍,并且忽略慕冥臉上的那道疤痕的話。可對和他從小到大相依為伴的江妧來說,他很陌生,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感覺,就像……說不上來。
江妧煩惱地抓了抓頭發,但被宇文蒿抓住了手,她抬頭一看,披著衣服的宇文蒿的眼睛里流露的,那種眼神,真的,像極了……
江妧忍不住哭了,她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可能是,突然的變故,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她誰也不敢相信,即便是江耀坤等人,他們只是原主的親人,不是她的。她現在只有一個人了,萬一哪天他們知道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當時,世界都在背叛她的時候,唯一出來的,只有慕冥,她真的好希望,他也在這里。
“江小姐,莫哭,在下不怪你,若這丑陋的面容唐突了小姐,還請見諒。”
江妧抬頭,淚眼婆娑,模樣可憐巴巴的。宇文蒿看著她,心中不忍,剛準備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卻看她立馬后退一大步,干凈利落擦干臉上的淚水,規規矩矩作揖,說道
“打擾了,宇文公子請好生休息,小女子今夜屬實出格,今晚之事,還請公子莫要說出去,對你我二人都不好,本小姐這就走了。”
宇文蒿看著她跳上屋頂,灑在地上的月光一點點減少直至整間屋子只有江妧點燃的燭火在搖曳。
屋頂上徹底沒了聲音,宇文蒿仍坐在床沿,保持江妧離開時的動作沒變,半響,他重新坐上床,又看到衣袖上星點淚跡,剎那間眼里染上笑意。
“慕…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