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項風上下打量黑胖子，“前輩，晚輩想多問一句，您的下等方法不會又是損招吧？”
如果是一個得罪全部學員的方法，用的時候可要三思了。
群體性投毒事件不可控，一旦出現問題，他和沐槿汐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以被全校人員針對的代價通過考核，那這個考核還不如不參加。
不參加還能坑黑胖子一筆錢，參加了，要被人針對好幾年。
“不會！”西托雷亞拍著胸口保證，“收錢辦事，行為正道，童叟無欺！”
“那就好。”項風放心的點了點頭，“那您什么時候告訴我們計劃？”
“這個不急，指定之前，本座需要先進行實地勘察，確保不會發生突發狀況。”思考了一陣，他再次說道，“這樣吧，你們先去學府轉悠轉悠，摸清楚地形地貌。選擇參加補考的人，不論結果如何，整個過程，都算魔法系的一份子，有權在學府中行走。”
“黑胖子說的沒錯。不論是誰，只要持有錄取通知卡片，到達上煌學府后，可以免費享用半個月的吃住服務。”特爾德發話了，“蒂蒂雅絲，我現在立刻去開啟學府之中傳送魔法陣的權限，兩個小時之后，拜托你開啟代辦點的臨時傳送魔法陣，將二人送到總部。”
“主任請放心，我保證他們會平安到達。”蒂蒂雅絲微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到了之后，去藏書樓找克雷娜要一份學府地圖。”特爾德好心囑咐，“學府占地三千九百三十五萬三千八百一十二畝，約二萬六千二百三十五平方公里，堪比一座中等的庇護城。雖然劃分了不同的功能區，但是剛剛來到的新人，沒有絲毫經驗，絕對會迷路。”
“謝謝特爾德大人，我們知道了。”沐槿汐笑著說道。
特爾德婉言告辭，“這兩天事情比較多，我還有事，先撤了。傳送陣權限兩個小時之后就會開啟，趁還有時間，你們可以向黑胖子學習學習學府生存技巧。”
“等一下！”西托雷亞忽然叫住特爾德，“三色水稻，別忘了順便提交崗位轉換表格。老子在這里工作滿一年了。”
“知道了。”特爾德揮揮手，示意明白之后，切斷了水晶球之間的聯系。
水晶球上的人影消失，重新恢復原來的模樣。
…………
上煌學府
魔法系主任辦公室
特爾德大手一揮，水晶球被他存進了隨身空間。
吐出一口氣，特爾德用手敲打著琉璃制成的桌面。
“砰！”
“砰！砰！”
“砰！”
空蕩蕩的聲音順著琉璃，在房間中來回徘徊。
他重新拿起桌面上的一份羊皮卷文件，原本懶散的面龐變得越發剛毅，目光逐漸凝重。
文件的頂端，用藍色的字跡書寫著標題:《伍旭學府近千年來歷屆學府榜參賽人員名單研究》
他再次輕聲吟誦克雷娜撰寫的報告，“尊敬的格雷安·特爾德閣下，遵從您的吩咐，屬下特地前往學府藏書樓查閱相關的資料。每一屆參加學府榜的人員都是一個學府的驕傲，不出意外，在二十年后，他們必將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
“通過查閱上煌史冊，屬下閱讀了最近一千年，伍旭學府派遣的名單。除了二十年前，八百四十年前外，其他年代的名字都記錄在冊。”
“本著謹慎的原則，克雷娜特意詢問負責整理看管藏書樓的老學究，從他的嘴中得知，二十年前被劃去的名字是學府高層囑咐。而八百四十年前的那一組名字，因為涉及到絕密文件，屬下無能，權限不夠，無法查看。”
“本著職責，屬下再次向老學究詢問是否聽聞過‘瘋子’這個代號，然而，整個藏書樓，竟無一人知曉此代號。屬下斗膽，懷疑此代號虛構而成，‘瘋子’本就不存在。”
“唉……”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特爾德將文件重新放在琉璃桌上。
“瘋子，你到底是何許人物？”
回想到姜老頭的言出法隨，特爾德心中的無力感越發強盛。
自己魔法頻出，竟然連對方的修煉體系都沒有摸清。
魔法、武道、斗氣、科技……
自始至終，姜老頭僅僅就說了一句話。
在面對的時候，他感覺對面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整片天地！
仿佛，姜老頭的規則，就是這一片天地！
人力豈能撼動天？豈能覆滅天道？
天與神同地位，至少，在法師的眼中是這樣的。每個法師最終的追求就是成為神，從來沒有想過弒神。
克雷娜說代號為虛構，特爾德不以為然。
此等人物，只身一人就可以顛覆整個上煌，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在回到學府之后，特爾德專門拜訪了學府中閉死關、實力已經達到九品四階，正在沖擊九品五階的太上大長老。
從太上大長老的口中得知，哪怕達到九品五階之后，也不可能憑借一句話，輕描淡寫的令一個超越九階的魔法湮滅。
這種人，實力絕對超越了九品六階，只存在于傳說中！
如果真的是伍旭學府的人，除了伍旭太上，不可能有其他人。
特爾德輕聲呢喃，“如果我沒記錯，伍旭太上是兩百多年前學府榜的爭奪戰的最強者，他的代號絕對不是‘瘋子’，這‘瘋子’絕對另有其人！”
他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回憶姜老頭的目的:當時不允許自己干涉項風的行動。
“看來，考核地點附近的山脈大有文章！”特爾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必須找個時間去探查一番，也許我會碰見屬于自己的機遇。”
頓了頓，他繼續自言自語，“項風……你與‘他’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這么像！‘瘋子’為何要保你？”
上煌學府查不到，那就從根源查！
好歹也是一個頂尖學府的系主任，他的人脈廣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
做出這個決定，特爾德迅速坐正。
他一把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來一張潔白的紙張。
“啪嗒！”
將羽毛筆的筆蓋打開，放在桌子上。
蘸了蘸墨水，他用花體在上面書寫。
“親愛的朋友—希德·彼克閣下，我是上煌學府魔法系系主任，圣魔導師格雷安·特爾德。”
“八年前一別，再也未見，閣下安好？”
“此次寫信，格雷安只想詢問一個問題，一個關于貴學府的問題。”
“沙沙，沙沙。”
一個又一個工整的花體字符出現在紙上。
“沙沙，沙沙。”
“敢問貴學府可否有一個代號為‘瘋子’的學員？他實力高強，估計在九品五階之上，可能是幾十年前的人物，也可能是百年前的人物。”
“前幾日格雷安有幸見過這位大人一面，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希望閣下可以查閱相關資料，向鄙人透漏一二。”
“若能得知消息，格雷安必將謹記閣下人情，若有需要，必定赴湯蹈火，盡全力完成。”
將筆放下，重新扣上蓋子。
特爾德滿意的將白紙拿起來，用嘴吹了吹上面的墨汁，加快字跡凝固時間。
“能不能查到，只剩下這最后一個辦法了，唉。”
左手虛空畫了一個圓圈。
“咕嚕嚕嚕！”
一個冒著熱氣的灰色漩渦形成。
特爾德將魔法坐標刻入空間漩渦的邊緣，同時注入體內十分之一的空間屬性魔力。
“轟！”
原本沸騰的灰色漩渦突然靜了下來，一個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出現在漩渦的中央。
他一如既往的將紙丟了進去。
“唰！”
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將紙吞噬之后，這個灰色漩渦宛如一枚螺絲，開始不斷的旋轉。
“嗖！嗖！嗖！”
幾個呼吸過后，它擰進空氣，消失在空間中。
這是法師專屬的傳信魔法，品階不高，才七階。對于圣魔導師來說，施展起來，如同喝水一樣簡單。
“接下來只需靜候佳音。”特爾德滿意的點點頭。
做完這一切，他站了起來，拿著印章，推開門，前去開啟魔法陣傳送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