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金兵的臨時營地,從拴在樹上的馬匹可以斷定,這支金國騎兵有一百多人,屬于大隊人馬的先頭鐵騎,人強馬壯,個個臉上透著殺氣。
鐵佛寒和趙蓮都被反捆了雙手,丟棄在營地一角,等待首領的審問。
只有小妙丫未被捆縛,緊緊貼在趙蓮身邊,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兩名金兵手執馬刀看守著鐵佛寒和趙蓮,其余的金兵則在營地圍成一團吃午飯。
趙蓮的那匹蒙古棗紅馬被拴在一旁的樹干上。
鐵佛寒反捆的兩手用力一掙,已解脫了被縛的雙臂,但他并沒有馬上抖落身上的繩子,而是靜等著一個機會。
趙蓮美目轉動,以期盼的眼神望著鐵佛寒。
鐵佛寒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再忍耐片刻。
兩名看守金兵可能是閑得無聊,看著趙蓮的那匹蒙古棗紅馬,開始議論起來:
“這馬低矮粗壯,腿短身沉,也配叫戰馬,只能拉車干農活吧。”
“是呀,哪有我大金女真族的戰馬威武,我們的戰馬,那可是西域大宛名馬和本地優良馬種相配而成的,勝過遼國和大宋的所有馬種!”
兩名金兵的話一點也未說錯,金國女真人是在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非常重視對馬匹的養殖和改良,而且他們所處的地域,氣候寒冷,有廣闊的草原,適合馬匹的繁育和生長,因此,女真人的戰馬絕對是最優秀的。
時機到了,該有所行動了。
聽了兩名金兵的閑聊,鐵佛寒插嘴道:
“兩位軍爺,你們可別小看我這匹蒙古馬,那可是我從小養大的,喂的都是奇珍異寶,什么天山雪蓮、高原蟲草、靈丹仙芝,是一匹神馬,一點也不比你們的戰馬差。”
先忽悠,使勁的忽悠。
兩名金兵嗤之以鼻,嘲諷道:
“是呀,神馬養得壯壯、肥肥的,好拉車推碾嘛,哈哈!”
“別理他,宋人就喜歡吹牛,一匹破馬也能吹成神駒。”
趙蓮疑惑的看著鐵佛寒,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帶來的這匹馬,的確就是一匹普通的蒙古馬,不招人惹眼,僅可騎乘的一匹腳力馬。
聽了兩名金兵的嘲諷,鐵佛寒切了一聲,接著忽悠道:
“兩位軍爺不信,可以比試比試啊,看我的蒙古馬怎么跑贏你們的戰馬?”
這時,走過來兩個金兵,其中一人穿了一件獸皮馬甲,手執一根馬鞭,看其神態舉止,應該是這隊騎兵的首領。
“聊什么呢,如此熱鬧?”穿獸皮馬甲的首領問道。
一個答道:
“這個補鍋匠說他的蒙古馬能夠跑贏我們的戰馬。”
另一個附和道:
“還說他的馬是從小吃仙草喂大的,是一匹神馬。”
好奇害死貓。
穿獸皮馬甲的首領頓時來了興致,偏頭看了一眼蒙古馬,好奇的說道:
“咦,有這等事,我倒是聽說過世間有神駒,但從未看見過,難道這匹蒙古馬就是傳說中的神駒?”
同來的另一名金兵搖著頭,說道:
“看這馬的身形體態,牠也不像神駒啊?”
“是呀,這個補鍋匠在耍花招,是想借此逃跑吧?”
鐵佛寒見忽悠已達到預期效果,便激將加挑釁的回答道:
“軍爺們如果不信,可以比試比試,挑你們最好的戰馬和我的馬賽跑,輸贏自有分曉,我的小弟和幼女在你們手上,我逃得掉嗎?”
好奇再次害死貓。
穿獸皮馬甲的首領一揮馬鞭,侃切的說
“好,比就比,我倒要看看你這匹矮腳馬怎么跑贏我的長腿戰馬!”
剛說完,一轉念似乎想起了什么,接著說道:
“既然是比試,那總得有一個彩頭吧,補鍋匠,你拿什么本錢跟我比?”
鐵佛寒也侃切的說道:“我輸了,我的性命交給你,你輸了,你放我們走。”
穿馬甲的首領考慮了一下,說道:
“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奸細探子,倒真像一個補鍋匠,這樣吧,你輸了,隨我回大金國,免費為我們補鍋一年,如果你真能贏,你們仨要走便是。”
鐵佛寒歪著頭,還想夯實一下這個彩頭:
“此話可當真,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我女真人從來一諾千金!你就等著跟我回去補一年鍋吧。”
說完,對同來的金兵吩咐道:
“去牽我的噴云豹過來!”
那金兵答應一聲,飛快的跑去牽馬去了。
鐵佛寒一抖雙臂,說道:
“軍爺你看,這繩索就是我這匹神駒給我咬斷的,牠還知道救主呢!”
看著鐵佛寒身上斷裂的繩索,穿獸皮的首領似乎有點相信面前這匹蒙古馬就是神駒,于是愈加升起了興致,摩拳擦掌的迫不及待要比試一番。
鐵佛寒走到補鍋擔子前,身子擋住金兵,假意從工具柜里取出一截清掃鍋煙墨的小笤帚,實則悄悄摸出一根銀針,飛快的插入了棉襖的袖口里。
穿獸皮馬甲的首領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東西?”
鐵佛寒揚了揚手中的小笤帚,答道:“馬鞭呀,這也是神鞭哦!”
趁金兵去牽馬的功夫,鐵佛寒走到蒙古馬前,伸手撫摸著馬的鬃毛,悄悄咬破食指,伸進馬口中,將幾滴鮮血喂進了馬嘴,然后低聲細語對蒙古嘀咕著什么。
跟馬兒談心,馭獸術的最高級別。
穿獸皮的金兵首領見鐵佛寒神神叨叨的對蒙古馬說著什么,也并未介意,畢竟要和最優秀的名馬噴云豹賽跑,讓人家準備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時,血也飲了,心也談了,蒙古馬揚頸一聲長嘶,前蹄騰空,鬃毛根根豎起,渾身陡的換發出勃勃生機活力,抖擻精神,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就是玩家們常在嘴邊說的那句:開外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