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秦眠就在江府里閑逛。
不知不覺,便走到一片荷花池旁,池子里的荷花開的正旺,這滿池的荷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亮眼。
她立足遠眺,不禁感嘆,這江世道不愧是陳國首富,確實是有錢。難怪那趙王爺在江寒傻了之后,依舊向皇后請旨,讓他的嫡親閨女嫁入江府!
“汪,汪,汪!”
突如其來的幾聲狗叫,外加調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尋聲望了過去,只見前面的涼亭里坐著兩男一女三個人。
那兩個男人她記得,最左邊,一襲青衣錦袍、長得溫文爾雅的男子是江府的二少爺江川,而他旁邊那個一臉狂娟、放肆大笑的則是三少爺江路,至于那個女孩,她在江府倒是頭一次見著。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思索,江路戲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四弟真乖,你看煙兒都被你逗笑了!來,再叫幾聲聽聽!”
四弟?
秦眠皺眉,側目一看,這才看到了地上還四手朝地的爬著一個人。瞧那癡傻的模樣,不是江寒又是誰呢!而地上的江寒似是得到了肯定,叫的更大聲,更賣力了。
“汪,汪,汪!”
叫聲過后,緊接著,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秦眠站在那瞧了一會兒,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江寒雖傻,可畢竟也是自家兄弟,他們這般戲弄,屬實過分。
看來……
她嘴角一抬,順手從腰間掏出兩枚銅幣,手腕一轉,然后便只見兩枚銅幣直勾勾的朝江川、江路二人射去。
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兒,沒想到……
“二哥,小心!”江路猛的起身,成功的躲開了射向自己的那枚暗器,然后,用后背硬生生的替江川擋下了另一枚銅幣。
“誰?!”江路轉過身,環望四周,厲聲怒吼。
看著江路憤怒的模樣,秦眠不屑一笑,轉身準備開溜,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她可不想惹上什么不該惹的麻煩!
只是,她沒料到……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小姑娘,身手不錯嘛!”一道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她抬頭,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影從樹上落下然后一閃而過。
秦眠一驚,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然后,瞬間覺得身后多出幾雙眼睛。她在原地僵了片刻后,只得淡定轉身,然后故作鎮定地朝亭子里走去。
來到亭中,她望著幾人淡定一笑,不卑不亢地道,“二位公子好巧啊!世人都說江家公子都是君子。只不過,竟也是人前人后兩幅模樣。”
她故意用了嘲諷的語調,反正她很快就會離開江府,這些小人她也沒必要忌諱。
“哪里來的死丫頭!”江路臉色一變,氣呼呼地湊上前來。
“阿路,休得無禮!”江川出聲喝止。
秦眠看著停在眼前、近在咫尺的拳頭,一笑:“多謝二少爺!不過,今日三少爺的所作所為,確實讓我見識到了這江府所謂的禮數。”
“阿路,還不給秦姑娘賠禮!別忘了,秦姑娘可是咱們江府的貴客。”
“哼!”江路不情愿的收回手,打量了她半響兒,不屑地道,“什么貴客!不就是秦水瑤的女兒。什么長生術?!怕是房中術吧!怎么?她剛死,你就來接替她的位置了?哦,對了,不知道你娘有沒有告訴過你,長生術可不只是養生喲,我們兄弟的房事可也是由她親自教導的呢!”
“路哥哥,不要說了。”紫衣女子突然紅著臉開口了,然后起身走到江路的身邊,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江路歪頭看了眼女子,眼神柔和了許多,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怎么不說?煙兒,你怎么這么單純,你看,她都沒臉紅,你臉紅個什么勁。”
“臉紅?!”秦眠不怒反笑,抬眼從江路的身上掃了又掃,然后便將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胯下,搖了搖頭,“三少爺,說笑了。像您這么特別的人,我娘怎么可能沒跟我說過!只不過……又小又丑,不說也罷!”
噗嗤!
秦眠轉頭,就看到江川抿起嘴角。就連坐在地上的傻子也在盯著江路的胯下,傻笑。
“你笑什么?”秦眠貓下腰,蹲在江寒的身前。
江寒愣了下,然后指著紫衣女子,小聲說道:“煙兒笑了呀!”
煙兒?!
秦眠順著他的視線瞧了過去,看見那個被叫做煙兒的紫衣女子早已經羞紅了臉,而江路還在她的身邊口不擇言地解釋:“煙兒,你別聽她瞎說……”
咳咳!
“夠了,阿路!”江川突然厲聲開口,江路這才放開那女子的衣袖。
“秦姑娘,今日之事,是阿路口不擇言了,我代他向你賠罪,還希望秦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這赤裸裸地警告,是顯而易見的想要護短了。
秦眠心內冷笑,可他都如此說了,她總不能死咬著不放,畢竟是他們的家事,而且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于是,微愣了下,她揚起嘴角,不緊不慢地道:“二少爺,果然是仁義之人,區區小事,秦眠自然不會計較。只是,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秦姑娘請說。”江川背過手。
秦眠把江寒從地上拽了起來,抬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然后抬眸看向三人:“小心隔墻有耳!”她悠悠的說道。
此話一出,江川目光深沉的打量了她半響兒,然后禮貌一笑,背手走了出去。
江路則是冷哼一聲,不情愿的跟著江川離場,只是在他路過江寒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趴在江寒的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待他們走遠,秦眠才收回視線。
“走吧,少爺!”
看著愣在那的江寒,她下意識的去拽了拽他的衣袖。可誰知道,他一下子躲了過去,還氣呼呼的瞪著她,吼道,“你走,你走,都怪你!要不是你,三哥也不會生氣!”
“你……真是不識好歹!”秦眠被他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轉身就走。
可誰知,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身后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