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就要來了,您好歹也……”一宮女猶豫的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女子。
女子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眼睛微瞇,精致的五官在她的妝點下十分明艷,而且張揚。
她是這云朝的貴妃娘娘,上官輕,也是后宮中除了皇后之外第二尊貴的人兒,然而,和皇后不同的是,她擁有皇帝的寵愛。
“皇上駕到!”太監的傳唱聲音響起,上官輕這才慢慢掙開了眼睛。
“皇上竟然這會過來了。”她抿唇一笑,恰似三月桃花開,明艷且妖媚。
她走了兩步,便見到皇上已經拉開了門簾,進了屋里。
皇上夜梟辰雖說是這云昭國的皇帝,可在她這里從來都擺不出架子來,上官輕從來都不會因為他是皇上而巴結他,開心了就給個笑臉,不開心了把皇上關在寢殿外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皇上,怎么大中午的便來了我這里,小心御史又上折子。”上官輕伸手便把皇帝的斗篷接了過來,本就有些懶惰的她,在這樣的下雪天從來都不會出門的。
“皇弟快要回來了,丞相讓朕幫忙賜婚。”
上官輕一聽就明白了,這個丞相就是她父親了,至于賜婚,上官輕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丞相大人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上官輕淡淡的說著,轉身又癱回軟榻上,也不招呼皇上。
皇上坐在了上官輕的身旁,把玩著手里的一個荷包,正好被上官輕給看見了。
“這荷包哪里來的?”
“皇后送的。”皇上眼中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對上官輕的問話很是愉快。
上官輕翻了個身,眼神微瞇,漫不經心道:“既然對皇后娘娘念念不忘,不如去皇后娘娘的坤寧宮吧。”
貴妃娘娘口出妒言,嚇唬的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這句話可極其不妥當,若皇帝追究下來……
“輕兒,你明知朕對你的心意,又怎會對皇后念念不忘呢。”皇上一把把上官輕從軟榻上撈了起來,往床邊走去,伺候的宮女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了房門。
若是被御史知道了,皇上逃不了一個沉迷美色的罪名了,但看娘娘的意思,也沒有拒絕啊。
皇上走的時候上官輕已經醒了,一片明黃的衣角從她的眼前掠過。
上官輕抬手一扯,手里便多了一個東西,皇上所有所覺,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終究沒把那個東西拿回去,那是皇后娘娘送給皇上的荷包。
她墊了墊荷包的重量:“夏兒,咱們去拜見皇后娘娘。”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都是用了春夏秋冬來命名的,簡單好記。
“娘娘,這個點皇后娘娘恐怕午睡還未醒。”
上官輕看著周圍的人都垂著頭,無人看她,她用手捂住了唇,打了個哈欠。
美人的一舉一動皆是風情,上官輕便是如此,她的美貌可算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了,哪怕皇宮里各色千嬌百媚的美人,也都沒有她美。
她與皇上自幼相識,雖不是青梅竹馬,卻也交情不淺,若不是當年的一些往事,恐怕,皇后這個位置,是她上官輕的。
在閨中她和皇后就不對付,現在在皇宮中,斗的就更兇了。
“沒想到我們的皇后娘娘,如此的心靈手巧。”上官輕語氣似朝似諷,周圍的宮女可不敢胡亂接話,各個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讓上官輕注意到自己。
上官輕的宮殿離皇后的翊坤宮可不遠,仔細算下來,恐怕她的未央宮都比翊坤宮離乾坤殿要近。
“昭貴妃到!”
太監的通傳聲響徹在翊坤宮,正在與宮人聊天的皇后愣了一下,隨即笑到:“妹妹竟然來了,快請進來吧。”
上官輕可不管這些,下了轎輦便直直的走了進去,火紅的裙衫被她穿出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來。
“皇后娘娘好興致。”她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妹妹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皇后一邊招呼人上茶,一邊暗中打量著上官輕。
她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和和氣氣的說道:“未曾想到皇后娘娘的女紅竟是這般好,皇上可都贊不絕口呢。”
皇后旁邊的宮女尚宮們皆不敢說話,上官輕三天兩頭的來找茬她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縱然貴妃娘娘犯了天大的錯,恐怕皇上也不會責罰貴妃娘娘的。
皇后身邊唯一敢說話的,恐怕也就只有她從娘家帶來的兩個丫鬟了。
在這皇宮之中,逢高踩低的人可不少。
“妹妹說的是什么話,若是妹妹喜歡,本宮再做一個給妹妹就是了,本宮每日都有空閑,做個荷包也不難。”
皇后也不知道上官輕是來干啥的,但好歹,兩人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皇后娘娘得閑就好不像我,每天皇上總是要過來,這宮里的人啊,忙都忙不過來呢。”上官輕抬起手邊的茶,“沒想到皇后娘娘這里的茶,也挺好喝的。”
皇后的笑容就像是僵在了臉上一樣,語氣卻冷硬下來:“不像妹妹,總是能喝到貢茶。”
皇后無寵,雖然掌管六宮事宜,可這別國上貢的茶,她這里卻是拿不出來的。
“皇后娘娘,原諒我今日叨擾你了,還想提醒皇后娘娘一句,別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上官輕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聲音宛若黃鸝,清脆悅耳,但在皇后的耳里,卻無比的刺耳。
“妹妹的妒性未必太大了些,皇上是天下萬民的皇上,可不是你一人的皇上。”皇后眼睛微瞪,面容嚴肅,哪怕一舉一動也都格外的端莊賢惠。
“說不定皇上就想做我一個人的皇上呢?”上官輕眉目艷麗,紅唇緩緩吐出一句話來,看那表情,卻是十足十的輕佻。
她是人間絕色,妖嬈美麗,是個男人,都想把她納為己有,足足的禍國妖妃像,皇后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放肆,背后議論皇族,可是死罪!”皇后語氣嚴厲,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可和她打了那么久交道的上官輕知道,她只不過是一只紙老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