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主線)
”啥,肯德基老爺爺留給我一樣東西啊?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警察叔叔說肯德基叔叔放在你上衣口袋里面啦。”
陳欣努努嘴示意著陳潭的衛衣口袋。
陳潭馬上從葛優癱狀態坐起。翻了翻口袋。
鐺……
掉下來一只小巧的錦囊,還有出門證和鑰匙。
本來還好奇,警察是怎么知道他住金都路4396號7樓,現在看到這些東西都放一塊,也就釋然了,吶,出門證上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隱約記得他是去買肯德基然后……就暈倒了,嘖,不行啊,這開夜車果然風險還是很大。我辣么強壯一小伙怎么能說暈就暈倒呢?
至于這個小錦囊……
“欣,警察叔叔還有說其他的嗎。”
“沒有了吧,唉,我的肉,我的肉!”
“現在是我的肉了。”
“我都咬一口了,快還給我壞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我,晚上回來我要去告訴媽媽!”
看著陳欣眼角打轉的晶瑩的淚光,陳潭知道小公主要生氣了,只好把剛悄悄拖出來的炸雞腿堡中間的肉原封不動塞回去,用袖子輕輕擦了擦她的眼角,無奈道
“小哭包,都多大了,還這么愛……嗷……痛痛痛痛痛。松口松口。”
“唔……不松……咬…唔…死你。”
你不松我撓你癢癢了啊。
“哈……”
“還是怕癢,屢試不爽,嘿”
當然只能在心里說說,要不然對面的小奶狼肯定直接撲過來咬他。
超兇那種。
這個錦囊,為什么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么事情。
陳潭起身走回房間,抽開書桌抽屜把錦囊丟進去。
錦囊肯定要在關鍵時候用啊,反正電視劇里是這么演的。
正當陳潭準備關上抽屜時,一張已經有點變黃的照片映入眼簾。
“老爸也好久沒見到了啊。”
“那個時候妹妹才那么點大。”
“妹,下午我陪你玩吧。”
“你不是說下午有課嗎!”
“奧,剛才老師說,下午有事課取消了。”
“才不要,我一個人玩很!開!心!”
陳某人摸摸鼻子,這還被嫌棄上了。
“陳!潭!你怎么還不來!”
“不是你說一個人玩的很開心嗎。”
“我不管你快點過來!”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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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陳潭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雖然只是突然暈倒的小事。但他總有些隱隱不安,這些不安不是來自于對身體的擔心,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
披上一件外套,走到陽臺,扶著欄桿,陳潭想吹吹風,初春的風還有點寒,他只覺得腦子有點熱。
從小到大,一路走來他都很順利,順利的到來這個世界,順利的上小學,初中,高中,直到進入這所華國人夢寐以求的大學。在初中時妹妹也誕生了,父母都忙,基本上是他把妹妹帶大,總得來說妹妹很乖,很懂事,很粘人。
真正意義上的有妹有房,父母雙忙。
什么是人生贏家啊(后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么,可能只是來自于突如其來的心悸,可能是來于一時心血來潮,又或者,是隱藏在身體里,一顆一直渴望著什么的心?
“小小,在想什么呢?”
“媽。你怎么來了”
小小是他的小名,據說陳媽第一眼看到陳潭的時候就只有一小只所以就叫小小了,在他多次抗議無效的情況下就一直沿用至今。
“看你一直站陽臺上,怕你凍著就給你拿件外套出來。”
“怎么了,有心事?吃晚飯的時候就看你心不在焉的,中午的事情小寶和我說過了,我問了學醫的同學,沒什么大事。”
“沒事,媽,你先去睡吧。”
“那你還不去睡覺!都幾點了!明天還起不起來了!不上課了啊!快去睡覺!”
對味了昂,這才是風風火火的陳媽該有的樣子,陳潭也知道這是陳媽獨特的表達方式。
各自回房,夜色漸濃,相對無言。
“孩子他爸,小小有點不對勁最近”
“好好……嗯嗯好……好……行。”
“好,那你在那小心點,早點回來。”
各自回到房間不久,陳潭的房間里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其實他一天也很累了,再次沾床不久立馬就睡著了。
抽屜中的光芒也不知在什么時候悄悄亮起,隨著他的呼吸緩緩閃爍。
“歡迎來到靈夢空間。”
陳潭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青年,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他。
如同知道他的想法一樣,青年搶先開口。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或者換種說法,你知道你是誰嗎?”
青年小心翼翼的把西服上的胸針拿下,在面前輕輕一劃。陳潭只覺得眼前場景一陣變換。
他看到穿著獸皮的人類與長著四對妖異眼睛的怪物廝殺在一起;
身后遍地尸體的將軍一人面對體型強壯的過分的狼群,看著背影,陳潭也不知道將軍的眼睛里面是否有恐懼。
到后面甚至有荷槍實彈的軍隊與……
“這不是你眼中的世界,對嗎。”
看了眼眼前背對著自己的青年,陳潭壓了壓心里的惶恐不適道“你想說些什么?”
“在我小時候,我也單純的認為這個世界就是我眼中那般。可是后來我發現我錯了,我全家在那一年毀于一場戰爭,一場人類與妖的戰爭。”
“是一個老家伙救了我,也只有我活了下來。”青年找了一個角落緩緩坐下,像極了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你知道嗎,當時我怕極了,我到現在都沒有再體會過那種恐懼了,你還不錯。”
“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妖啊鬼啊的,我不知道,我也沒遇到過!”
“小子,愿意加入我們嗎,你的資質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是那個老家伙的兒子應該沒什么問題的。”青年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那你就叫京十八吧,我太老了,守不了這座城市多久了。”
“停下來啊喂,我不想加入你們啊,莫名其妙的,說什么荒唐話啊……”
然而京十七還是自顧自的。
“既然讓你加入我們,那那段記憶也給你解開吧。”
京十七慢悠悠走向陳潭,沒有了平日的虎虎生風,手指帶著紅色光芒點向他的額頭。
陳潭的眼神一滯。他終于想起了中午的事情。隨之還有幾個零零碎碎的詞。
“凌……莫問……瀧……奇衡……”
心里也莫名其妙多了許多奇怪的情緒,他仿佛經歷了一世又一世,多了一種宿命的滄桑感,一絲壓抑在角落的落寞。
“果然就是那個老家伙的孩子,這個眼神錯不了的,嘖,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嘿,那小子,記得明天中午來肯德基找我。我先走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還需要好好休息呢,話說那個頭套是真的又悶又……”
房間中,陳潭的眼睛猛然睜開,抽屜里的光也悄然熄滅,他眼中妖異的紅光一閃而逝。
“呼……呼……呼……”
“我,我這是撞見鬼了?”
靠在床頭陳潭仔細消化得來的消息。二十年的世界觀轟然倒塌。
“我,是誰?”
肯德基旁邊一個狹小的出租屋中,京十七同時睜開眼睛。揉了揉耳朵。
“那個小子聽到要加入我們貌似還挺激動的,嘿嘿,我當時好像也是這個心情,可惜耳朵不中用了,也聽不到他說了什么。”
“是時候該退休了呀。”
“喝喝桃花釀曬曬太陽的日子真的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