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周奇所說,人是活的,在給了數枚金幣后,流明沒有什么困難地走進了百嶺鎮。
臨近鎮口的大路兩旁,因為這里是人流量最為密集的區域,所以有不少小販推著各種各樣的攤車,售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在踏入百嶺鎮的一瞬間,流明就已經似乎感覺到一股熱潮撲面而來,人聲鼎沸的場面,甚至不由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進入某個夜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不過,在走過一段距離后,各種小販就少了許多。
進入百嶺鎮的大路貫穿了百嶺鎮,也是鎮內最為寬廣的道路。
往前走不久后,四人即將分開。
“流明,要不你來我們青鼎門吧!”
袁姍姍看著流明,不時瞟了眼沐寅,說道:“你還挺厲害的,也勉勉強強地達到了我們青鼎門的標準。”
沐寅看著一方,沒有說話。
周奇心里微嘆,有些事情真的難以預料,他還算了解沐寅,知道這個時候對方并不會再開口邀請流明加入青鼎門,應該說從始至終,沐寅就沒有這樣直接說過。
雖然對方之前是有這份心思。
相比起沐寅,周奇倒沒有什么,也沒有覺得流明哪里做得不對,其實相對于其他人,沐寅或許不會過于計較,但可惜沐寅對流明期待太高,以至于某一方面失衡,導致了目前的狀況。
人無完人啊!
周奇輕微地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
流明搖了搖頭,淡笑著說道:“一個人會比較自由。”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他思考過,也糾結過,加入青鼎門或則獄司的確有些好處,但或許并不適合他。
“啊?哦……這樣啊。”
袁姍姍神情微怔,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點失落了起來。
之后。
四人分開,沐寅和袁姍姍回了青鼎門,而周奇則是帶著流明去登記身份,然后又幫流明找了家旅店住下后,才匆忙離去。
客房里,流明看著頗有些熟悉的墻面,微微發呆。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顯然沒有點多少。
單說這旅店,墻為石砌,層為木板,房間內外皆有粉刷過,看上去還較為平整,但也僅此而已。
百嶺鎮最高樓為獄司樓,有七樓,在大多數只有兩層樓的建筑群里,還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他也看到了不少武人,攜帶著兵刃,有獨身,也有三五成群……
不過,總的來說百嶺鎮對流明還算新奇,腦子里也總有種探尋它的想法。
不知不覺中。
流明睡著了。
他的精神本來就很疲憊,再加上這幾日并未休息好,所以躺在床上,那種精神力被損耗過的疲憊感很快就席卷而來。
獄司樓。
最上層。
一名看上去頗為穩重的中年男子坐于案桌之后,看著桌子上的一些文件,不時翻閱兩下,偶爾也會皺緊眉頭。
咚咚!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中年男子聲音沉穩,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看向了門口。
嘎吱!
門推開,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
“獄司長!”
“何事?”
“彭鶴獄衛長欲取回魔龍源珠,集結五十余武人于亂石之丘……”
“結果!”
“近乎全軍覆沒。”
“彭鶴呢?”
彭天明皺眉,他這個兒子有點急功近利,即便彭鶴取回了魔龍源珠,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讓彭鶴簡單地坐上獄司的位置。
要知道每一名獄司都需要一定的資歷,并不單單只靠妖魔功勛那么簡單,不過魔龍源珠的確是一個機會,這是大洪王朝早就定下的規矩。
只是……
彭鶴修為不足,很難以服眾。
聞言,男子沒有一絲猶豫地說道:“死了。”
啪!
彭天明拍案而起,驚怒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子,眉頭冷豎地喝道:“你說什么?”
“我說他死了。”
“他不是帶著鼎境武人嗎?怎么會全軍覆沒?還是說,神獄司的信息出錯?”
彭天明冷靜地坐了下來,想到了很多問題。
魔龍源珠出現在百嶺鎮的范圍內,本就是屬于他的一個機緣,處理得好他再升半級也沒啥問題,只是他兒子彭鶴知道了這個消息,招呼都沒有跟他打,直接就去了亂石之丘。
那么,首先排除仇人設計這一塊。
剩下的,也只有神獄司提供的消息了。
“不清楚。”
黑衣男子依舊平靜地說道。
“你說近乎全軍覆沒?”
“對。”
“誰還活著?”
“從亂石之丘離開的腳印有三到四人,具體是誰不清楚。”
“查!”
彭天明沉悶地問道:“然后把他們帶到我面前來,我要親自詢問。”
“明白!”
應了一句后,黑衣男子便準備退出去。
這時,彭天明鄹然開口:“魔龍源珠呢?”
“地穴通道清理完成后,我們的人在地穴深處發現了彭鶴的身份牌,但沒有看到一只魔蟻和那只擁有龍珠的魔蟻。”
嗵!嗵…
彭天明沉寂,手指敲著案桌,響起了異常沉悶的聲音。
“盡快找到那幾個人!”
想了半許,他毫無頭緒,只能把目標放在了從亂石之丘活下來的武人。
黑衣男子走后,彭天明一張臉陰沉得可怕,眼里透著無盡的森寒。
“該死的蠢貨!”
他低罵了一句,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魔龍源珠本來是晉級城獄司長的一絲機會,可惜被他的兒子彭鶴給攪黃了,雖然心有不甘,但好歹他兒子彭鶴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獄司,也算可以。
誰知道現在誰也沒有撈著好處不說,他兒子彭鶴還死了。
次日。
流明醒來,伸展了身軀后,便下了樓。
這個旅店并不大,可以說很小,只有數間客房,如果不是周奇左竄右拐把他帶來,他估計根本找不到這里來。
一樓。
大廳擺了三張木桌,大門口旁邊是賬臺,有一名女人,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此刻有些百般無聊地撐著胳膊,看向外面,心神游離。
“你也是這里租客?”
大廳,一名虎背熊腰的漢子看到了流明,也看到了流明背后的黑棺,不由面露一絲疑惑地開口問了一句。
“昨日剛來。”
流明解釋了一句,便走出了旅店。
走了幾步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回頭一望。
胡陽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