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兒回到寧家,天色已暗,應付過老淚縱橫的管家,直接回到房中。
“少爺,他們會起疑心嗎?”若鶯擔心地問道。
林玥兒坐下,擺擺手,說:“一定會起疑,至于最后懷疑到誰的頭上,那就要看長孫曦了。”
“少爺,”鸝歌拿出那屏風上的琉璃,說道:“我給屏風換了一顆普通的琉璃,地毯下的那些機關也已經拆了。”
林玥兒摸摸鸝歌的頭,“嗯,這次鸝歌可是圓滿完成任務,還有鵲舞和若鶯,這迷藥夠意思,還有若鶯的手速和演技。”
鸝歌點頭笑道:“我看見蘇緒風瞥了一眼后面的管家,那管家就算一直盯著,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對了,少爺,那青煙是什么人?”若鶯皺眉問道,“我總覺得她一直有種有恃無恐的感覺。”
林玥兒一手托著下巴,說:“她啊,應該與長孫曦有些關系,紅顏知己不像,戀人也不像。”
又對鸝歌說:“今晚看好衙門大牢,無需出手。”
鸝歌皺著眉頭,“是,少爺,”真是搞不懂少爺,不是和長孫曦聯盟了嗎?為什么不幫他們?還把青煙卷入。
這時聽見林玥兒突然說:“今晚會有各方勢力匯聚衙門大牢,元素這個新太守在念月茶莊刺殺蘇緒風,這可是個大新聞,所有人都想知道指使之人是誰。”
“是,鸝歌知道,不摻和,不會暴露自己。”鸝歌笑著回道。
管家敲了敲門,帶著豐富的晚飯,說給林玥兒和若鶯壓壓驚,補補。
鸝歌可憐巴巴地扯著林玥兒的袖子,“少?爺。”
林玥兒夾了個雞腿給鸝歌,“好了,快走快走,再吃就要胖成豬了。”
鸝歌捏了捏自己的臉,一手接過雞腿,大快朵頤,沉思著走了。
鸝歌剛走,林玥兒招呼若鶯和鵲舞,“來來來,我們快吃。”
長孫曦已然用完晚膳,在桃園中,點盞燈,品辰月。
無利悄然出現,遞上一份密信,“公子,京城來信。”
長孫曦接過信,草草看幾眼,“父皇倒是真疼二哥,這糖大把大把的送,蘇醒竟還沉得住氣,那就再給他點把火。”
長孫曦拿出一張紙條,“去把這個交給紅鸞。”
無利領命后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長孫曦拿出林玥兒破了的那折扇,“無謀,去辰云樓接蕪顏。”
黑暗中傳來一聲“是。”
長孫曦皺著眉盯著一把折扇,要修復是不可能的了,看來她是精心挑選過扇骨,不讓人發現她的武功。
長孫曦小心收好折扇,似松了口氣,說道:“終于要去京城了。”戰爭已經打響,后面只怕是困難重重,一定要順利結束這一切。
無珩為了不讓人有任何可能認出自己,濃密的絡腮胡子差點把整張臉都遮住,再塊黑布,一身黑衣,輕松進入大牢。
青煙已把簡易的易容卸掉,看到無珩的玉牌,突然放聲大喊,“快來人,有人要殺我。”
還在睡夢中的獄卒急忙跑來,“怎么了?怎么了?”
青煙哭喊道:“那名女賊的同伙把我打暈扮成她,他們跑了。”
獄卒忙把門打開,無珩從身后直接把人打暈,撿起鑰匙,“去辰云樓。”
無珩快速找到元素的位置。
“我是吳郡太守,你們不能這樣做。”元素抬頭看見無珩,驚道,“你是誰?”
無珩不回答,只是將木盒和信丟給他。
元素顫抖著手打開木盒,看到今日在蘇緒風席位下撿到的蓮花木雕,翼蓮,他在揚州見到過,是吳斯在獄中畏罪自殺時撿到的,被他藏了起來,托人查得是翼蓮。
元素看了眼無珩,見無珩冷漠地別過臉,又默默打開這封信。
無珩不知道信中寫了什么,看完之后,元素開始狂笑不止。
無珩任務完成直接轉身離開,還沒走出牢門。
“等一下”,元素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扔給無珩,“給你家主子。”
無珩接住玉佩鎖好牢門走了。
無珩在獄中的時間幾名黑衣暗衛出現解決大部分其他勢力的躲在暗中眼線。
無珩駕著馬車一路北上進京。
青煙從小窗偷跑出,在暗衛的保護下前往辰云樓,無謀已經在那等著她,已經準備好一具女尸放回牢中。
長孫曦還是坐在桃花園中,畫扇面。
“公子,蕪顏到了。”無謀復命后立馬隱入黑暗。
蕪顏,也就是青煙,跑到長孫曦身邊,弱弱說道:“多謝堂兄相救。”
長孫曦把那簪子丟給蕪顏,“我讓你先一步前往京城,你倒好,就用那三腳貓的易容功夫,到處惹事。”
“堂兄,蕪顏錯了,還請堂兄責罰。”蕪顏把簪子插回發中,殷勤地幫長孫曦倒茶,問道,“堂兄為何對那寧樾另眼相待?”
“你以后離寧樾遠些,寧樾不是你能動的人。”長孫曦沒喝茶,直接走回房,“你這幾日就呆在念月茶莊,哪都不許去。”
蘇緒風自念月茶莊出來后,住在辰云樓。
“蘇公子,已經查明了,青煙是元素上任后新招的侍女,那次太守晚宴,被高赫看中,直接趁亂帶走了。”蘇緒風面前那管家正在匯報情況。
“那名闖入的黑衣人只是帶走了青煙,沒管元素?”蘇緒風輕笑一聲,說道,“一般人可不會有那個簪子,這個青煙的地位應該還高,不過看樣子沒什么能力,應是擅自行動,被利用了。”
管家問:“當時在場的暗探差不多被殺完,我們的人也只剩一個離得較遠,公子覺得她是誰的人?”
“有如此訓練有素的暗衛,來者不凡,不好推測那些隔岸觀火的人中是不是有布局的人。”蘇緒風在腦海中過一遍所有人的信息。
“會不會是寧樾,他可是兩次宴席的主角。”管家意味深長,“還與念月茶莊莊主關系匪淺。”
蘇緒風看著墻角的芙蓉花,“你看寧樾的人,有一個傻的嗎?寧若鶯的楚楚可憐拿捏的剛剛好,而青煙倒像是有些無理取鬧。”
“先查清今日發生的事,寧樾一定有秘密,盯緊他,還有派人繼續遠遠地跟著那輛馬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去哪兒。”蘇緒風吩咐道。
蘇緒風出門去散散步,白日里被人擺了一道,這么多年,自從到吳郡,計劃屢屢失敗,雖然今日目的也可以說達到,但總歸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蘇緒風走著走著,來到一處偏僻的竹林,剛一抬頭,發現似有人影閃過,青色的衣服,只是一閃而過,沒來得及看清些。
青煙,簪子,蓮花木雕,元素的異常,還有為什么自己會跑偏,有人擺陣?
念月茶莊這幾日正好放松守衛,讓人有機可乘,可要在宴廳擺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蘇緒風到念月茶莊的時候,長孫曦剛吃完早飯。
“叨嘮莊主了,蘇某來一是想向莊主賠罪,二是蘇某心中有疑惑,還望莊主能解。”蘇緒風親手送上禮物。
長孫曦沒有收,“蘇公子心有疑惑,可尋城南古寺的大師,聽聞他極善為人解惑。”
“莊主說笑了,這是我自揚州帶來的漆器,來時匆忙,未能備上厚禮,還望莊主笑納。”蘇緒風捧著盒子,堅持讓長孫曦收下。
“那就多謝蘇公子的禮物,不知蘇公子有何疑惑?”無謀走上前接過禮物,長孫曦帶著蘇緒風走到湖邊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