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邊五百里的道觀
大概走了半天時間,終于到了一處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山脈連綿之地,而在其中一座山上,就有一座道觀。此道觀占地百畝,十分龐大,從遠處看去猶如沉睡的巨獸,呼吸著天地靈氣。而在它大門之前有一顆參天大樹,此樹極為古老,渾身透露出一股無法言明的道之氣息。想來可能是此地有道觀的原因,使其沾染了一定的無上道法之氣。
山腳下一少年,在喊“師兄,你慢點,你使用了神行術,我可沒有啊!”此聲稚嫩至極,宛若剛會說話的嬰兒一般。
一身青灰色道服,神采奕奕,身材修長挺拔,人長得也算是俊郎,只不過接下來這話說出來可能會有點雷人,他說道:“我這是為了鍛煉你的身體,你看你年紀輕輕就虛成這樣!快點跟上吧,不要墨跡了。”
“好的,師兄”這少年行如老鼠一般,快速跟上。
穿青灰色道袍的少年皺著眉頭說道:“哎,叫你幻化成人形是怕你嚇到普通人。你怎么會來個狗刨式的走路方法呢?”
千幻鼠心里暗道,“我去,大哥你這是沒見過世面吧,我這姿勢在我們家鄉(xiāng)那是最帥的了,呸,沒見識!”
張凡濟見其沉默不語,不由吐槽道:“說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咋滴?想翻天吶?”
“師兄,你說哪的話呀,我這不是累著了嗎,想喘口氣!”千幻鼠回過神來,陪笑道。心里則暗暗鄙視著他。
張凡濟其實知道它心頭不滿,但他就是要這樣不停地刺激它,這樣它才能練出足夠的隱忍能力。
于是便說道:“我知道你不滿,但這就是我們道觀的生存法則,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你懂了嗎”
千幻鼠點點頭說道:“懂了,但我沒有不滿啊。”
“很好,很有我的風范,繼續(xù)保持下去。”張凡濟笑著對它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一身穿黃色道袍的青年男子突然跑下山來。神情驚恐,嘴里不停念叨著,“完了,全完了……”
張凡濟見此立馬將其攔住道:“這位道兄,請問發(fā)生了何事?”
青年男子見被人攔截,害怕的神情緩解了一點,說道:“快走啊,上面有妖物作祟!上面死的死傷的傷,以無人生還了。”
張凡濟本來想問,那你是人是鬼!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那人立馬繼續(xù)道:“我就是剛回道觀見其里面兇芒大作,當我推門而進時,所有人以慘死在道觀里了。就連門口那一顆道樹,也快被渲染成妖樹了!”說完此人似乎害怕妖物追來,便立馬跑下山去!
“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千幻鼠也有點害怕,不禁問道。
張凡濟搖頭苦笑道:“師傅啊,師傅這回您可把我坑慘了。”然后再施法看了看身上的因果之氣。只見因果之力都在往此山的道觀里飄去。
見渾身龐大到籠罩全身的因果之氣,張凡濟不禁無語的看著它。
嘴里念叨:“為了你,我變成這樣,為了你我要上刀山下火海了。”
話音剛落“轟隆”天空忽然烏云蔽日,電閃雷鳴。而后開始狂風肆虐,如八級臺風一般。因風太大差點就把張凡濟給吹飛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凡濟手捏法印施展道法千斤墜。風不管怎么吹也不動如山。但千幻鼠就沒那么幸運了,只見他含淚望著張凡濟,嘴里喊道:“師兄,救命。”然后就差點被風帶跑了,這時張凡濟立即拿出一黃符,對其畫著巨石二字,然后對其打過去,“嗖”黃符化為流光。飛射過去打在身上。
而千幻鼠立馬定了下來,“砰”身如萬斤玄鐵一般砸了下來。頓時地面如蜘蛛網(wǎng)般四散而去。而后黑云如收到命令一般,收縮回了道觀當中。頓時天空恢復了陽光明媚,萬里無云。但地面眾多花草樹木已被連根拔起,很多道路石砌也被大風刮走了!
“師兄,你看這妖物如此厲害!連道路都給刮沒了。它的意思是不是此路不通呢?”千幻鼠望著張凡濟說道。
張凡濟這時沉思著,他在想這怪物這么厲害,他如果打不過就會直接被爆頭了。還是算了回家吧!還是家里安全!
想到這里張凡濟地腳步不由向后退了退!
“師兄,你想后退嗎?”千幻鼠好奇的看著他。
然后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想回家,請帶上我,我也不想上去了。”說著立馬哭喪著臉。
“咳咳”張凡濟咳嗽兩聲說道:“師弟啊,咱們臨陣脫逃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說不定它是在虛張聲勢,嚇?嚇唬我們呢。”他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摸著自己下巴,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似的。
突然他眼神一亮,打了個響指說道:“咱們就上去看看,如果稍有不對,咱們就往山下跑。怎么樣?”然后笑著看向千幻鼠似乎在尋求它的贊賞一般。
“師兄,不是我說你,你確定你這是好方法嗎?萬一沒跑掉怎么辦?”千幻鼠不敢茍同的說道。
張凡濟見狀繼續(xù)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過,但目前就只有這方法不是嗎?而且你應該相信我們自己的實力啊!”
千幻鼠沉吟半晌,最終一錘定音說道:“好吧,就照你說的辦。”
隨即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在經(jīng)過九轉十八彎之后終于到了道觀門前……
只見參天道樹已然化為妖樹,它在怪叫著時而瘋狂,時而呻吟,時而淫穢,時而大笑,仿佛有無數(shù)聲音住在里面似地,而每個聲音出現(xiàn)都有一張人臉的浮現(xiàn),如年輕的,蒼老的,瘦而露出顴骨的,胖但牙齒沒有的……他們一會兒就變換個模樣。仿佛在魅惑著他們過去。
張凡濟與千幻鼠眼神發(fā)出紅芒,變得迷離恍惚。就在這時張凡濟心底一股清流如滅魔神光一般,令他瞬間清醒過來。
張凡濟拉著千幻鼠離得老遠。
道觀門口匾額原來應該是道氣長存,但現(xiàn)在也是被妖氣侵蝕了一大半……緩緩從正氣十足金紅色變?yōu)樵幃惒幌榈暮诰G……他們緩緩推開道觀大門,映入眼簾的是無數(shù)白骨。這下就把張凡濟嚇到了,他立馬退了出來,一臉驚恐不安。他想到剛才在山下時那年輕道士說的話,“那里死了一百多人,而且表情猙獰,面目全非……”但不管怎么樣至少還有肉身。而現(xiàn)在完全都變?yōu)榘坠恰K麑嵲诓桓蚁胂竽男┤庠谀娜チ耍?p> “師兄你怎么了,不就是一些白骨嗎,這東西我見多了”它憋著嘴說道。
張凡濟低聲喝道:“你知道什么,你仔細想想,我們上來才多長時間?本來這里應該全是尸體,但現(xiàn)在全是白骨!你不覺得此事詭異異常嗎?”
說完他平復了一下情緒。轉身再推開門“嘎吱”里面依然是森森白骨。他心里暗道:“看來不是幻覺,應該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千幻鼠見狀立馬跟上。
張凡濟腳踏白骨骷髏,發(fā)出骨裂骨斷之聲。他不知是何妖物如此厲害,但不管是什么他都沒有退路了,只有迎難而上。
他走進第一間房屋,只見里面有很多古樸的圓墊,分散在整個房間。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不是張?zhí)鞄煟蛩麄儾皇且幻}相承。而是肥頭大耳,一臉淫相,手拿八寶如意。嘟著嘴似乎要親誰一般。而在其身旁是兩躬身行禮的童子雕塑。
隨后張凡濟他們來到房間后面,只見仿佛來到另一個天地一般,這里伸手不見五指,極致的黑夜,仿佛是能吞噬人神魂的惡魔一般。在這里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張歷劫感受著這加快速度的心跳聲。而后喊道:“師弟,你在哪?”
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我在這呢,師兄你在哪?”
兩人隨著聲音走了過去……明明感覺很近走了半晌都碰不到面。
到最后感覺仿佛走了一個時辰……張凡濟實在憋不住了喊道:“師弟,你在哪我怎么還沒找到你”
“師兄我在這呢,你在哪?”聲音還是從他耳邊傳來,不過這次這聲音帶著一絲魅惑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