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麗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被扯落,只剩下玫瑰花枝。
顧念低頭,默默的看著她的杰作,許久才開口道:“算算時間,也該來了。”
話音才剛落,身后就響起了聲音。
“你想通了?”
是莫深。
顧念眸色一動,并沒有回頭的打算:“果然,柯以南來是經過你同意的,怕是就是我們見面的一舉一動,你也看在眼里。”
這句話,顧念是在試探,可是沒有聽到他的反駁,再算算他來的時間,她很明確,她又一次的猜對了。
莫深望著顧念的眸色幽深了許多:“念念,你比我想的還要聰明。”
顧念握著花枝的手緊了緊,唇角彌散開了苦澀的笑容,之前她不知道那些的時候,聽他叫名字還沒有什么感覺,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要他叫她的名字。
“沒有辦法,認清了現實,我總不能什么都不想,畢竟我被困在這里,連手機的信號都再次消失……我也不得不要重新審視我的處境。”顧念說著,轉頭看向了莫深:“其實你實在沒有必要對我如此的嚴厲,畢竟就像是你說的,我孤身一人在這兒,退一步說,就算是我爸爸媽媽在這座城市,我也逃不到哪里去。
更何況,我重來都沒有想過要逃跑,畢竟……逃跑重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莫深點了點頭,走到了顧念的面前:“那你想好了?”
“應該吧。”顧念道。
“應該?”莫深眉頭動了動,見顧念看著他,微微一頓。
“原本我就猜出了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么,也感謝柯以南和我深入的交流,談論了之后,我更加知道你為什么要堅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要的救贖,不應該是從我的身上得到。”顧念道。
“我沒有要救贖。”
“那你為什么非要堅持是我?”顧念直直的望著莫深的眼睛,笑了:“說實話,原本之前我還有些責怪你,但是之后想想,其實你也是可憐人,雖然我覺得我依舊不能原諒你,但似乎,我開始理解你一些了。”
聽著顧念的話,莫深的面色松動了一些:“所以……你是愿意和我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
顧念扯出了一個笑容,溫柔的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想好,但是……我肯定是不愿意和你生活下去的。
其實柯以南說的很對,你真的很優秀,不管是容貌身材,還是你的事業,都可以贏得眾多女人的欽慕,我很清楚,倘若一直和你相處下去,被你的柔情所包圍,愛上你,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說著說著,她苦澀一笑,繼續道:“畢竟我也是個俗人,既然是俗人,就沒有不喜歡美好事物的道理。”
“念念……”
“你別再叫我這么名字了,我有姓氏,叫我顧念!”
莫深直直的望著顧念,眼中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冷卻:“你非要如此?”
“我沒有非要如此,我只是為我們的以后想出了三條路。”顧念看著莫深,心倏然忐忑了一下,但是轉瞬,她強迫她自己勇敢,直視著他道:“第一,我可以和你繼續成為夫妻,畢竟我還差你五百萬;只是……我真的不想要再和你有任何親密的接觸,所以……我們就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很好。”
“呵呵……看你的樣子,這個提議你似乎并不接受了。”顧念嘲諷的勾起了唇角,將視線從莫深的身上移開:“第二條;說來,我自己還是有些舍不得,畢竟,我好不容易才見到光明,再把眼角膜給別人,一來我的確心疼,二來想到另外一個女人,因為眼角膜的存在也會重復和我同樣的命運,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如果這樣能夠徹底的和你分開,互不虧欠,好像……對我來說也有好處。”
莫深神色一凜,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抓住了顧念的手腕:“你就這么想要離開我的身邊?”
顧念吃疼,望著莫深,那眼眸中流露的情感,讓她的心狠狠的緊窒了一下,她不想要心中的異樣破壞了她好容易維持的鎮定,開口道:“我只是不想要我以后傷的更重!
莫深,我了解我自己,我重視感情,正因為我重視感情,所以我才更渴望擁有一份屬于我自己的感情。但是這樣的情感,永遠都無法從你的身上獲取,畢竟,你心里的人不是我,而我的身上又有著她的特征,你不明白……我清醒的知道這一切,到底有多難受!”
莫深握緊了顧念的手腕,倏然用力,將她扯到了他的面前:“你是第一個。”
“什么第一個?”
“對我避如蛇蝎。”莫深心中郁悶,饒是他自制力驚人,也快要控制不住他胸腔的怒火。
“不過顧念,你似乎忘了。”
“忘了?”顧念一愣,難不成他又要用協議來說事情?她正準備反駁,只聽:
“不要輕易的挑戰一個男人的底線,而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你不是想方設法的要離開我嗎?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任何的可能不說,我還要你在最短的時間愛上我!”莫深說的篤定,像是要透過顧念的眼睛,直穿她的內心。
顧念皺眉,想也不想的想要反駁,只是,她才剛張開口,她的唇突然就被他咬住了。
疼痛,讓她睜大了眼睛。
莫深咬著顧念的唇,感覺到血腥的味道,才松開了她,看著她紅潤的唇,危險的瞇了瞇眼眸:“一個月。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離不開我!”
顧念神色復雜的看著莫深,想要說話,不料他突然松開了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說讓我不離開我就不離開?還有愛上你……明知道你居心不良,再愛上你,我簡直就傻透了!”顧念反駁出聲,可莫深卻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她沉下了面容,煩躁的開口:“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就離開,太不尊重人了!”
“啊!”顧念尖叫,只覺得心中的煩悶郁結越發的明顯,她快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