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聽的旋律總是令人難忘,悠揚的歌聲總會回旋耳邊。
《走過咖啡屋》是這段壓抑歲月中最難忘的一曲旋律,是青春之歌。
離高考越來越近,高考信息填報也在緊張進行中。
李笑拿到發下來的信息表,心里忐忑不安。
同學們填報信息的同時也不忘拍照留念。某天課間,同學劉過來問李笑,是否有個人照片,李笑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劉與班里另一易姓同學學習成績輪流坐莊前一二名。據說學校要保送他去浙大,但是他拒絕了,聽說他的目標是清華大學。李笑沒想到劉會關注自己,心里動了下。被這么優秀的同學關注,不心動肯定是假的,學習仍不能松懈。
叔叔又來電詢問,是否回去參加高考。李笑覺得還是留在青松縣二中,畢竟她在這里認真地奮斗了一年,希望能在這里考上大學。
臨近高考,天氣也漸漸熱起來。
一天晚飯過后,蔣小對李笑說:“我們出去走走。”
“嗯。”
走出校門,拐向右邊的馬路。那條路往前走,通向一個池塘。李笑心情不好時,常會一個人或者跟蔣小一起跑過來。在池塘邊撿石頭打水漂。打水漂也需要技術,打的不錯時,石頭可以在水上漂五六次然后落入水中。不過今天,李笑連打了幾次,都是漂了兩三下就沉入水中。蔣小情況也差不多。平時蔣小可比李笑厲害,漂個七八下不在話下。
“你今天怎么啦?”李笑見蔣小不在狀況,問道。
“心情不好。”蔣小懨懨地說。
“又誰惹你生氣了?”
“哎,你說喜歡一個人怎么這么難?”
“哎哎,快要高考了,你怎么還在東想西想,這次月考成績怎么樣?”
“老樣子,總是突破不了,成績上不去。”
“我也是。感覺前進一步好難。那些成績好的應屆生輕輕松松的事,我怎么就感覺千難萬難呢?”
“到了一個臨界點,要突破必須用點蠻力才行。”
“蠻力,你以為是打架,誰力氣大誰就會贏啊。”
“道理差不多吧。”
“說吧,今天怎么啦。”李笑記得平時這個時候蔣小早就跑到教室去復習了,哪有閑心跟她在這里瞎扯。
“你說喜歡一個人怎么這么難啊,”蔣小再次說。
“老問題?”
“嗯。”
“我上次給他寫的信,他沒回。然后我每次去見他,他也是避而不見。”
“你不過是暗戀他。暗戀是啥,就是藏在心里的,不必要讓對方知道,你可以當他是進步的階梯。段斌目前在你看來很優秀,等你考上大學后,優秀的男生一大把,何必現在就困住自己呢。”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呀。我也覺得不對,我也覺得不可原諒,可是人一沖動,啥都完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我要完了,我萬劫不復了,我死無退路了。”蔣小有點崩潰地說道。
“你痛苦流淚,他知道嗎?你傷心難過,他明白嗎?他不知道他不明白。懂嗎?喜歡一個人沒錯,但是心要交給一個也喜歡你的人。這樣的愛才值得,才有意義。”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這學期進步這么大,就是因為我把“他”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去追尋,所以我才超水平發揮,進步神速。”
“這是好事。不過你情緒波動太大,這很不好。”李笑總覺得蔣小這樣不好,但是又說不出更好詞來安慰她,畢竟閱歷限制了她的思維,以她有限的人生經歷確實也難以說出令人信服的大道理。
蔣小沒再說什么。兩人又打了幾次水漂就回去了。
李笑跟蔣小比,并沒好多少。她不如蔣小大膽。蔣小高中時就敢給喜歡的男生送賀卡,敢給段斌寫信吐露心跡。李笑不敢。李笑性格內斂,行事謹慎,不茍言笑,凡事都喜歡藏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
插班在應屆班,更是壓抑控制,不敢表露心跡,不敢展示喜怒哀樂,連一句簡單的表白都不敢說出。連續的復習已經把她折騰成沒有情感沒有靈魂只會機械做題的機器人。
不過夜深人靜時,偶爾也會哭泣流淚。哪個少年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畢竟她正當桃李年華。
報名信息表早就該交了,她不知道怎么填?插在應屆班,算應屆生還是復讀生?李笑心里存點僥幸。聽說為了照顧應屆生,從今年開始,復讀生要加分錄取。本來就希望不大的李笑和蔣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焦慮擔憂。
李笑問蔣小,報名信息表是怎么填的?“應屆還是往屆?”蔣小說,班主任說你是什么情況就填什么情況。她們插班在應屆班,享受的待遇也是應屆生的待遇,曾有一瞬,她們有點恍惚,覺得自己變成了應屆生,可以輕松上陣。她覺得自己和蔣小是憋屈的。插在應屆班享受不了復讀班的待遇卻不得不跟復讀生一起競爭。她兩就是異類,不同于應屆生也不同于復讀生。
不過現實是殘酷的,不管你如何改頭換面,事實終歸是事實。明白了這一點,李笑坦然了許多。應屆生現在所享有的自己也曾享受過了,想通了放下了也就釋然了。
班里合影她沒參加,感覺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交了合影的錢。
隨著高考逼近,天氣也愈發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