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直接問的話,想必沒什么效果。”林知知語氣平淡。
再怎么說,陳如夏名義上也是陳芷薇的姐姐。關系擺在這里。
“我原來也沒真覺得自己能問出點什么,但是......”傅暢眨眨眼,“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很出乎意料。”
傅暢自己都沒想到,陳如夏居然抿唇笑道:“傅小姐認為呢?既然傅小姐已經有了答案,那么姑且當自己是對的不就足夠了嗎?”
傅暢回去之后,琢磨這句話的意思,琢磨了許久,還是覺得這句話更像是在暗示什么。
傅暢看著林知知,終于感覺到有些口渴,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喝了口水,才繼續道:“她好像認識你,托我給你帶了個號碼,說是以后可以聯系。”
她拿出一張紙,紙上用鉛筆寫著一串號碼,傅暢做事比較糙,那些字跡甚至都被磨得模糊了。
傅暢自己也注意到了,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沒注意沒注意,這個鉛筆字比較容易花,實在不好意思。”
傅暢把那張紙放在了茶幾上,起身就要走。
林知知:“傅警官沒有別的事了嗎?”
傅暢:“沒有了。我現在半停職狀態,老李什么都不讓我插手了,說真的,其實我幫不上你什么了,不過陳如夏或許可以。”
陳如夏在陳家待這么多年,出國前也是天天和陳芷薇待在一起,陳芷薇小時候什么樣子她傅暢又不是不清楚,跟現在沒差多少,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陳魏后來做了市長,陳芷薇也算是沾了大光。
傅暢出門之后,還忍不住想。
這也算是把她自己的怨氣給吐出來了,老傅做事情唯唯諾諾,她這個做女兒的現在重拳出擊。只要陳如夏肯幫忙,看樣子,陳芷薇少不了一頓社會毒打。
同樣被社會毒打的還有今天的嚴淮。
“柳學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醫院門診樓外一堆人圍著,吵吵鬧鬧,足足鬧了好幾個小時。
柳葉臉色很不好,確切地說,嚴淮自打來到這里,就還沒見過柳葉臉色這么差過。
她站在窗戶邊,往下面看了一眼,沒好氣道:“前幾天那件事,不是車禍嘛,送來一堆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大少爺,玩過頭把自己坑了。他們把自己坑了,里面當然還有不那么有錢被拖下水的倒霉蛋,沒有保險什么的話,責任不在自己,當然會想從那邊要醫藥費。知道這群人有錢之后,醫藥費拿到手也不樂意了,非要來這邊鬧,大概是想多拿點。”
醫院的保安把他們攔在了外面,但是這問題在這里擺著,對醫院的影響不好。
保安也很無奈,這原本就不是醫院的問題,更不是他們保安的問題,就因為盡職責,在下面挨著罵。
嚴淮:“難怪我剛才還聽到保安說什么要報警。”
看樣子報警應該是不會報了,要報警早就報警了,醫院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想著把他們弄走就行了。
柳葉嘆了口氣,從窗邊走開,沒再看下去。
這件事只能說兩邊都有問題,硬要說下面這群人不對吧,倒也只是貪了點,勉強還算個受害者。
嚴淮也是沒想到,他出門就真的被社會毒打了。
到了天黑之后,那群人知道拗不過保安,也紛紛離開了,嚴淮一邊往外走一邊脫身上的白大褂,脫到一半,眼睛忽然被人蒙住。
隨即,便是一個人在問:“哥,你看看這個,看看這白大褂是不是里面那些醫生的?”
“是是是,這肯定是,你看他身上還有牌子,寫著是個醫生。”
“嘿,還是個實習的。”
“實習更好啊,實習肯定沒其他醫生......不管了不管了,醫生這么難認,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現成的,就這個了。”
嚴淮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誰的拳頭過來,一拳就砸在了他的眼角。
他憑直覺都知道,現在眼睛肯定已經青了。他整個人都懵了,暈乎乎的,腦子反應不過來。
等到嚴淮回到家,林知知還在客廳打電話。
她詢問了一下秦瑤的感冒現在怎么樣了。
秦瑤:“本來就快好了,藥吃了有段時間了,不會耽誤接下來的事的。”
林知知剛想說什么,門就被猛地推開。
家里鑰匙只有她和嚴淮有,這種不需要敲門就可以進來的,那肯定就是嚴淮。
于是林知知并沒有回頭看。
誰知道嚴淮一進門,便委屈巴巴道:“姐,我被打了。”
秦瑤電話還沒掛,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句話,有些興味地把耳朵貼得近一點,想聽一下林知知的反應。
她一聽這聲音,這稱呼,就知道這個男聲肯定是林知知那個弟弟沒跑了。她已經好奇很久了,像林知知這種人,和弟弟相處,到底會是怎么樣的場面。
嚴淮平常經常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林知知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誰知一眼看過去,還真的被打了。
嚴淮苦著臉,一張臉被打得青的青紫的紫,幾乎沒一塊地方是好的。額頭還算比較好的,兩只眼睛一邊一圈青色,明顯是被打了兩拳。
林知知放下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瑤等了很久,就等到這么個結果,看了眼手機,有些失望。
林知知皺起眉:“這是怎么回事?我似乎有告訴你,不要用暴力解決問題。”
嚴淮更委屈了:“姐,我知道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可是只有我知道沒有用啊。”
“嗯?”
“我是真的被打了,姐,根本沒還手那種,很單純地被打了。”嚴淮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吃痛地“嘶”了聲,“可疼了。姐,你現在都不關心我了,我是那么愛打架的人嗎?”
林知知沉默片刻,道:“怎么回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還好那群人也不是沖著我去的,就是想要錢,早知道我就不該急著去買小籠包一邊走路一邊脫白大褂。”
嚴淮手里抓著一件臟兮兮的白大褂,袖子都被扯破了,他有些心疼地悲痛道:“本來只是想帶回來洗洗,現在看來,可以直接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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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瑜
嚴淮: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