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寧若水不適合你
老人笑而不語,其實是不想和杜家小子過多來往吧?
說起來兩家也沒啥深仇大恨,都是祖上的事。
各方老祖宗曾相互引發(fā)過商戰(zhàn),那幾年可沒現(xiàn)在太平,死人是常事。
到最后商戰(zhàn)演變槍戰(zhàn),雙方勢同水火,這么一代代傳下來,也有數(shù)百年之久了。
他和老杜明面上你爭我奪,劍拔弩張,暗地里其實還坐一起喝過茶。
倒是厲銘跟杜云天,就像兩個天生自帶仇恨觀念投胎而來一樣。
從小就不對付,兩個人年紀一般大,厲銘比杜云天早出生一個月。
在他們幾個月大時吧?話都還說不清楚就打得見血了,原因是杜小子搶了厲銘的奶嘴。
自從那以后,雙方家長便很少將他們放一塊兒。
后面也是但凡一相見,三句話肯定能打起來,老天爺也是唯恐天下不亂,陰差陽錯竟讓兩人進到了同一所幼稚園。
屁大點孩子第一天就學(xué)會了拉幫結(jié)派,可想而知后來會發(fā)生什么。
九個家長幾乎隔三差五就會被叫到學(xué)校去挨訓(xùn),好在初中后他們都知道小輩間的恩怨不該連累長輩,各位家長方才得到解放。
根深蒂固的恩怨,不是他這個父親可以勸和的,連死去的周老都沒能做到。
只希望他們鬧歸鬧,不要鬧出大亂子就好。
“聽你媽媽說……你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還出現(xiàn)幻覺了?要不要休息幾個月?沒有你,公司我也能管理好。”大手拍到兒子肩膀上,字字句句無不透著關(guān)心。
厲銘斜睨眼肩上已經(jīng)生出皺褶的手,嘴角洋溢出抹溫笑:“已經(jīng)康復(fù)了,您還是多抽空陪陪她吧,挺不容易的!”語畢,眨也不眨地與老人對視,眸內(nèi)包含著對老人某些方面的責(zé)備。
厲國輝和兒子對望了會兒,笑了:“你還認為我不關(guān)心你們母子三個嗎?如果不是我起早貪黑維護輝耀,它早就癱瘓了,兒子,等你有了妻兒就會明白為父的苦處了。”
“一邊是老婆孩子想你日日陪伴在身邊,一方是無數(shù)員工等著你發(fā)錢養(yǎng)家糊口,若你倒了,無數(shù)個家庭會跟著一起倒下,更遑論那些股東股民。”
“你媽總說我渾身銅臭氣,可這是錢的事嗎?這是責(zé)任,是一個男人的擔(dān)當(dāng),若果做不到維護好追隨者們的利益,那干脆洗洗手回家找份普通工作算了。”
厲銘無言反駁,因為雙方都有理。
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孩子和自己一樣,從小盼到大,家長會上也始終見不到父親的身影,讓對手屢屢笑話。
今后不論再忙,他孩子的家長會他一次都不會缺席。
因為對孩子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生活多優(yōu)越,他們想法很簡單,只要全家總動員時,父母能陪伴身邊,便足矣!
“我理解您!”
聞言,厲國輝柔和笑臉上多了絲欣慰:“不過到你這里,應(yīng)該不會和我一樣為難,最艱苦的階段爸爸都替你扛過去了,現(xiàn)在的輝耀很穩(wěn)定。”
“兒子,看到你如今這么優(yōu)秀,爸爸已無憾,可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不光要事業(yè)蒸蒸日上,還得有個和和美美的家庭,卓家丫頭快回來了吧?”
厲銘沒想到老人會跟他談這個,一時有些遲疑。
“你最近確實很反常,跟我說說,為什么要將寧若水接回去?”
“呵,您也不喜歡她?”男人失笑。
搖搖頭,不置可否:“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我知道她肯定不適合你,不適合咱們這個家,
你看結(jié)婚這么久,可曾有一次陪你出席活動過?依她話都不敢說的性子,也無法帶出去,
當(dāng)初二寧跟我說只是用聯(lián)姻來度過一下難關(guān),等事情解決后就讓你倆離婚,
我們也是同意了的,你該不會是怕傳出什么不好的言論吧?”
這根本談不上辜負,另外寧若水最近把厲家攪得雞犬不寧,妻子天天寢食難安。
既然全家都不喜歡,于情于理都該離婚,他不會讓自己兒子后半生不舒心的。
見孩子不說話,繼續(xù)勸:“寧若水身份尷尬,她母親夜總會出身,如果當(dāng)初嫁過來的是大女兒,你現(xiàn)在不愿離婚我也就不說什么,好,就算你不計較她的出身,那這個人呢?你看看她像什么樣子?木頭木腦,我都懷疑她頭腦有問題。”
“好好的傭人被她擅自辭退,每天就在屋里拖拖掃掃,脾氣還很倔,這種人哪里擔(dān)得起輝耀夫人的頭銜?倒是卓家那個知書達理、自信大方,又聰慧機靈。”
“而且你倆當(dāng)初還好過一段,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哪個才是最適合你的,好了,就到這里吧,記得注意身體,去忙吧!”
把該說的都說完后,率先一步站起來,走向辦公桌。
厲家兒媳婦絕對不能是寧若水,當(dāng)聽到新聞?wù)f兒子把她重又接回來時,他并不擔(dān)心,因為她絕非厲銘喜愛一類。
男人嘛,擁有過天上嬌娥后,又怎會稀罕上凡間某些個庸脂俗粉?
離婚是遲早的事!
厲銘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反對,整理整理衣襟,邁開修長雙腿旋身離場。
*
姚兵這邊,真如肖晴所說,跟得那叫一個緊,但凡姚兵出門,身邊總會有個藍色小電瓶的身影,速度堪稱電瓶車之最,深怕跟丟了一樣。
做為一個老爺們,就算再看不慣,也沒希望對方死在路上的惡意想法,只能降低車速。
他進車行,那女人就假裝客人到處轉(zhuǎn)悠,轉(zhuǎn)著轉(zhuǎn)著還能轉(zhuǎn)到他辦公室來送什么茶水。
就連上廁所……
肖晴拉低帽檐,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沒人就用腳踢了下拖把桶。
別問她是怎么做到代替這里的清潔工阿姨的,阿姨剛才閃到腰了,她還是第一次無償充當(dāng)起義工。
當(dāng)然,阿姨囑托過,這間廁所不能隨便進,是少東家的專屬,呵呵,她會聽才怪,就是沖他們家少東來的。
蹲點一天都沒能說上話,這會兒總算是逮到機會了。
悄無聲息將門推開,我勒個去,這真的是廁所嗎?比她親戚家別墅的浴室還要大。
那白光光洗手臺水龍頭還鍍著金,萬惡的有錢人。
‘噼噼啪啪’流水聲自離間傳來,繼續(xù)靠近。
當(dāng)看到那個熊一樣壯碩的男人正站立便池前后,趕忙偏過頭,深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會長出個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