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站在屋頂上半晌無言,
“所以,這就是您特地啟動秘令讓屬下冒著暴露的風險給江小姐送糕點的理由”
青衣手上的青筋暴起忍住想要弒主的想法。
燕驚寒輕咳了幾聲想要掩飾住尷尬的氣氛
“這么大的任務,旁人我不敢輕信,只能交由你來完成”
青衣忍了又忍還是笑著抬了頭直視燕驚寒的雙眼,
“此事將軍應當不知吧!”
燕驚寒眼神閃爍了一瞬
“此等小事何必要驚擾父親呢!青衣”
青衣二字尾音加重叫的意味不明。
青衣面色不改
“屬下定會如實稟報將軍”
燕驚寒臉色僵了僵語氣一沉
“青衣,你要清楚將來的主子是誰”
青衣低著頭,腳尖輕輕蹭了蹭地,小聲道
“可能是您吧!”
燕驚寒被氣笑了
“什么叫可能是我”
“小主子您忘了,老將軍上回說過,您若是在私自調用秘令,就親手將您打……”
最后一個死字還沒說完青衣就看見臉色越來越黑的燕驚寒,后脖頸有些發涼。
隨后聲音越來越小
“然然后讓屬下繼承秘部”
說到此處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似乎已經預見將來升職加薪的美好前景。
看著這大逆不道的下屬絲毫不掩飾的笑意,燕驚寒心里不由一堵揮手道
“行了行了,你走吧!”
“是”
青衣幾個翻身就失去了蹤影。燕驚寒朝宮門方向望一眼,隨后身影消失了在了屋頂上。
我趁出宮的這條甬道還長悄悄的將紅豆糕吃盡了。將包著的帕子往暗袋里掖了掖。
走到宮門口時我總覺得身后有道目光盯著我,可回頭卻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自嘲的搖搖頭隨即上了馬車,車上只有母親端端正正的坐著,沒見著父親的身影許是有些急事先行回府了,馬車穩穩的朝相府緩緩駛去。
回到府中時正撞上戶部侍郎黃裕匆匆自相府而出,竟連相府車駕都未認出便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走出相府。
我有些奇怪,這黃裕不是前段日子被派去蜀地負責賑災款了嗎?
怎么此時入了相府。雖有疑慮可畢竟是政事我也不好細究,便將此事拋諸腦后。
而那黃裕拿著拜帖入了相府一路由管家親領入了書房,江相正坐在梨花木椅上批注奏章那黃裕一見正坐著的江相便直直跪下了
“恩師,救我”
江相執筆的手不停
“何事如此慌張?”
“是下官愚笨行事疏忽讓人抓住了把柄,賑災款一事怕是要瞞不住了”
江相撇了下首的人一眼,朱筆在奏章上留下一處鮮紅印記。
“何人?”
黃裕面上一喜,心里估摸著此事或許能有轉機連忙答道
“是刑部左侍郎李延峰”
江相的手停了抬頭看著著黃裕面上因緊張而不住眨動的雙眼問道
“大皇子一脈的那個?”
“是,就是那李延峰”,
“行了,我記得之前提點過你,讓你在賑災款一事中多收斂你就是這么收斂的”
黃裕心里一緊,面色有些發白
“相爺,您的吩咐下官哪敢不聽,只是今日府中犬子橫生事端花銷甚大,下官才將那賑災款之六七都換成了米糠和粗糧用于賑災。其余一二用于上下打點
可誰知偏偏下發之時有人里應外合,趁下官不備竟將那賑災糧劫走下官如今是有口也不敢言,想必彈劾下官的折子今日便已經呈上陛下的面前了。”
說完黃裕已是滿頭大汗卻不敢抬手去拭
江相將筆輕輕擱置在筆山上
“行了,此事我已知曉,你現下什么都不用做,老實待在府里”
黃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直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起身拜謝
“下官多謝恩師再造之恩”
江相頭也不抬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黃裕慌忙起身告退。
一旁的心腹管家萬祿不解的問道
“相爺,那黃裕貪心不足,自食其果,何必在大費周章搭救”
江相繼續執筆批注
“人雖貪了點,倒也有些實用。更何況此時戶部侍郎之位暫時不能空缺,吩咐下去都寫好彈劾黃裕的折子,并且折子里要提及左延峰的功績,推舉他補缺空位”
萬祿雖不解卻沒在開口低頭應是退至一旁。
“對了,此時想必夫人和芷蘭也該回府了,我今日稱病回的早,你去看看,若是回了就去迎迎”
萬祿沉默片刻試探性的問道“相爺您不親自去迎迎?”
江相的手一抖,批注好的奏章上多了一道醒目的污漬。輕咳了一聲
“你去吧!我還有些奏章未批注”
萬祿了然一笑想必昨日相爺昨個又惹了夫人不快了。
萬祿起身行了一禮后退出了書房。
我與母親剛過府門就看見管家萬祿朝這邊走過來。
“管家可是有甚急事走的這樣急”
管家笑的和藹
“小主子可別打笑奴才了,相爺身體不適先行回府可心系夫人和小主子估摸著這會小主子和夫人也該入府了,特地命奴才來迎一迎”
不虧是父親身邊的老人了。一旁久不曾言語的母親開口道
“又不是不識這相府的路,那里還要人來迎”
說罷頭也不回的朝后院走去。這話雖聽著有些刺人,可語氣已經軟化。
我沖管家眨眨眼,管家了然回去復命了。
我趕忙追上去回了我的園子里。
一回院子我就迫不及待的鐵牛給我拿點心,十幾盤點心下肚,才覺得胃里好受些。
可一想到明天又要大出血我這心里又難受了。
那一品樓的東西樣樣精貴。
聽說一盤普通的桂花糕就要足足半兩銀子。
算了算了不想了,左右躲不過。
還不如好好睡一覺來的實在匆匆洗漱沐浴過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的正熟的時候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大臉在我眼前,我嚇的一口冷氣卡在肺管子里,差點沒抽過去。
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影我吐出了那口氣。
我撓了撓后腦勺又閉上了雙眼抱怨道“敏敏你怎么來的這么早
孫敏之雙手托腮半趴在床邊盯著我,
“我怕你忘了,我們昨日之約,所以一大早就起了。”
“你在宰我這件事上還真是勤勤懇懇毫不手軟啊!”
“有花堪宰直須宰,莫待無花空折枝”
嘖!我對孫家敏之的臉皮厚度又多了一層認知。
我認真看著她
“孫家有敏之,臉皮之厚,不知其幾千里也”
敏敏倒是不氣“無礙,左右今日你請客,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她這句話實在是戳到我心里去了,瞬間沒了睡意。
起身一邊更一洗漱一邊與敏敏閑談。
待鐵牛將最后一根簪子插入我發間。
母親身旁的青竹來傳話邀敏敏去前廳用早飯絲毫未曾提及我。
感覺心里有陰影了。
走到前廳的時候看見爹爹臉上清晰的手印子,我沖他挑了挑眉。他不搭理我,待我坐定了看見娘親高高豎起的衣領子,我恍然大悟。
暗暗對著爹爹豎起了拇指。
“敏敏啊!快坐下用陪月姨用些早食”
敏敏羞澀的搖了搖頭“月姨我出府的時候已經用過了你們用吧!”
若不是看著她盯著桌上的烤餅和腌咸蛋不放我差點就信了她的鬼話。一把將她按下
“敏敏,坐下陪娘親在用些吧,放你一人在那看著,那里有這樣的待客規矩”
敏敏笑的十分燦爛“那我便不客氣失禮了失禮了”
娘親沖敏敏笑的甚是和睦。一邊給敏敏夾菜一邊吩咐房嬤嬤給敏敏添粥。
我才剛喝了半碗甜粥吃了兩張烤餅。
敏敏就已經在爹爹娘親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就著一海碗粥將一籠包子一盤腌咸蛋連帶著花卷烤餅吃完了。
這頓早食吃的也算舒心,可御書房里就沒那么舒心了。
離皇看著案上兩摞彈劾黃裕的折子,又看了看三步外站著的大皇子,面色如常。
只是繡墨色龍紋的衣擺下手上青筋暴起,閉上了雙眼掩去眸中情緒,上挑的眼尾顫了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來著上位者的威嚴。
一旁伺候的總管高德海低聲吩咐底下的小太監幾聲就恭順的退至皇帝身后
“是誰讓你去動江秉文的人”
語調平平似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可跪著的大皇子卻提起了口氣恭敬答道
“是兒臣想為父皇分憂”
“分憂?”
離皇不怒反笑
“今日攏共呈上來三百六十道折子其間有一百八十道國之重事呈到朕面前,可就是這一百八十道折子里半數以上都是在彈劾戶部侍郎黃裕,舉薦刑部左侍郎李延峰你可知這是為何”
見大皇子久久不敢言語
離皇拿起幾本奏折朝大皇子狠狠擲去。
大皇子慌忙跪下
“兒臣知錯”
“知錯?錯在何處啊?”
說罷一路膝行至離皇近前
“兒臣,兒臣不該擅動江相的人,請父皇息怒。”
離皇一低頭便清晰的看見大皇子低垂的眉眼,一瞬有些恍惚仿若回到過去看見記憶中那人做錯事時也是如這般低垂著眼睫。
只是沒這般恭敬偷偷撅著嘴嘴上忍著錯心里卻是不服氣的。
眸光一軟,剛才還積聚的怒氣頃刻間散去,揮了揮手讓大皇子退下了。
大皇子松了口氣起身恭敬告退。
太監總管高德忠上前將一盞茶輕輕放置案前。
“陛下,喝口茶潤潤喉吧!”
離皇端起嘗了一口
“這松山云霧喝著到不比往年了”“陛下,今年松山多雨,當地知府又知道您素來愛喝云霧茶所以就提前采了送上來。沒曾想這新進的茶倒是不比從前了”
離皇放下了手中剛吃了一口的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是該換新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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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山之玉
超想吃武漢熱干面煎餅果子,可惜這邊沒有。我發現我有往權謀方向寫的嫌疑唉!哈哈。其實攻山之玉是一個非常愛吃的人,對于衣服化妝品之類的身外之物都不太在乎。哈哈哈哈哈,自己揭短。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