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不為前幾天上的火還沒有褪去,現在又被楊義加了點油,心里焦躁異常,不停的來回踱步,嘴里也是罵罵咧咧的。
慕青云倒是淡定悠閑的坐在首位,還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才道:“看來這楊九還有點本事,倒是我們太小瞧他了,以為他沒有陸爭鳴幫忙,在這青云寨里也翻不起什么浪,你我都沒有料到,他翻手之間,風云就自來了。”
“大當家,楊九這人極為狡詐,光明正大的手段怕是難不住他,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如咱們……”茍不為說著便給慕青云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慕青云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淡淡道:“先生此言正合我意,不過咱們要干就干票大的,干脆把陸爭鳴也給做了,否則礙手礙腳的,到時反而耽誤了大事,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茍不為陰陰一笑道:“大當家說的是,這事我立馬去安排。”
月色朦朧,大地一片寂靜,北方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已經很冷了,到了晚上老天更是變本加厲,一般人連門都不剛出,吐口口水都能立馬結成冰,你說凍不凍人。
楊義回來之后,叫猴子給他弄了幾塊木板,他簡單的在房間內撘了一個床,然后鋪了一層草席,在上面又墊了一層厚厚的床墊,楊義才滿意。
這鬼天氣,楊義暗罵一聲,然后看了一眼管瑩瑩,她畢竟女孩子,身子單薄些,早早洗完臉,泡了腳就縮在被窩里睡覺了。
楊義則拿出一本書正在看著,看的自然不是春宮圖之類的小黃書,而是正兒八經的謀略書,他作為平盧軍的首領,肯定要不斷學習新的知識,而且這年頭帶兵打戰需要懂兵法和謀略,以后要是當了官,入了朝廷,那里水可深著呢,爾虞我詐,假仁假義的人和事數不勝數,現在未雨綢繆,多看多學了解些,日后興許能用得上。
楊義看的入神,壓根兒沒把管瑩瑩放在心上,更不知道此時此刻有雙眼睛正偷偷打量著自己。
管瑩瑩蜷在被窩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于是她偷偷從被窩里露出一雙眼睛,正好看見楊義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剛毅而沉穩,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心神都在手中那本書上。
“這么一看,這潑皮無賴長的也還挺英俊的,比起那些長安那些只知道筆墨中揮斥方遒,嘴巴上指點江山的才子騷客要強多了,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妻室,哎呀…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呢?”管瑩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有些跑偏了,立馬躲藏進被窩里,雙手蒙著臉,咬著下唇抖了抖被子。
楊義放下書,正準備睡覺,看見管瑩瑩的被子抖了幾下,他以為這小妮子做了什么春夢,也沒多管便倒下蒙頭大睡了。
夜深人靜,萬物都已經沉睡了,卻有幾道人影穿梭而來。
只見幾個黑衣人停留在楊義房門在,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支短竹桿子,正往房間里吹毒氣。
或者是被驚動了,房間內一只覓食的老鼠抱頭亂竄,直接把楊義和管瑩瑩給驚醒了。
楊義聽到動靜,往門窗方向一看,正好看見門外的人在放毒,于是趕緊把管瑩瑩叫醒,然后示意她蒙住鼻子。
過了一會,幾個黑衣人認為毒氣已經起效了,于是輕輕將門打開,然后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手里的劍高高舉起,只待掀開被子,就立馬砍下去。
但誰也想不到,一掀開被子,卻撲了個空。
還未等幾個黑衣人反應過來,楊義和管瑩瑩突然從后面殺出,黑衣人躲避不及,立馬傷了兩人,其他人趁機后腿,趕緊拉開陣勢,開始組織抵抗。
楊義和管瑩瑩步步逼近,幾招戰罷,黑衣人又倒下兩人,眼看情形不對,另外三名黑衣人相視一眼,往地上扔了一個煙霧彈,然后丟下幾具尸體,逃之夭夭了。
管瑩瑩想要追出去,但是被楊義攔住了,畢竟現在夜深人靜,要是對方故意來一招引蛇出洞,那后果不堪設想。
楊義檢查房間內的兩具尸體,并沒有發現可疑物件,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雖然沒有發現什么,可是楊義隱約覺得這件事跟慕青云脫不了干系,自己在青云寨沒有與他人結仇,如果非說要找,除了茍不為以外,就是慕青云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觸犯到了慕青云的利益,所以才招來殺機,只是他沒有想到,慕青云這么快就對自己出手了。
楊義知道即使他尸體抬到慕青云的面前,他也不會承認的,所以楊義直接將尸體處理掉了,此時已經快到天明了,楊義雖然躺在床上,可哪里還有心思睡覺,他在想如何盡快解決這里的事情。
不知不覺,天就已經亮了,楊義一直沒有睡著,所以就起了身,然后就直接去了工地。
房屋都已經建好了,拎包就可以入住了,這些人忙了一晚上,楊義安排他們提前下班,都被他趕回去休息,其它的事情,交給白班的人搞定。
楊義視察了建造的房屋,比之前的舊營房都要寬敞,其它各方面的條件也要比以前好上許多,所以很多人心里都惦記著,青云寨大當家慕青云自然是盯了很久了。
楊義剛剛視察完房子,慕青云就帶著人過來了,正好遇見楊義。
只是楊義有些奇怪,慕青云身邊跟了幾個陸爭鳴的人,反而沒有看見陸爭鳴,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慕青云似乎看出了楊義的心思,笑道:“三當家,二當家出去辦事了,估計很久才能回來,所以之前二當家的事就由我來處理了。”
楊義心里有些突兀,雖然這事不會經過他,可是自己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楊義突然想起昨晚遭遇的刺殺,難道陸爭鳴已經被慕青云暗中刺殺了?楊義覺得極有可能,畢竟陸爭鳴也與慕青云不合,要不是昨晚幸運,恐怕自己也成為刀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