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在一個多月內(nèi),收獲不少。除了各種珍稀草藥外,還順利拿到三個溫然心心念念的蛇靈果。
想到溫然,她進入秘境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聯(lián)系過他,不像她往常的作風,估計被困在秘境某個角落了。
他略微愣神。
此時,儲物戒的玉簡閃爍幾下。姜去寒拿出玉簡,看了下,是溫然傳來的簡訊。他側(cè)耳傾聽,沒有聲音。幾息之后,玉簡碎裂,碎片指向北方。
姜去寒眉峰一動,“出事了?”疑惑中帶有一絲焦急。
這里以北,都是古木林,難道她碰上妖獸了?
他緊趕慢趕,幸好沒走錯方向,此時已經(jīng)能聽到細碎的打斗聲。
姜去寒黑眸一瞇,不由加快腳步。
現(xiàn)場非常凌亂,地上倒了四個黑衣蒙面人。
溫然大聲喘氣,左手捂著肩膀。剛剛不小心中了一箭,肩膀處痛得發(fā)麻。
沒緩過神,突然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溫然閃身躲到大樹后,手上蓄起靈力,若是遇上殺手,她可以偷襲一波。
姜去寒在參天古木間穿梭,打斗聲消失了,他心中的擔憂越發(fā)強盛,希望不是她。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垂眸掃一眼地上的尸體,從周圍的環(huán)境破壞來看,戰(zhàn)況不算激烈。
姜去寒手指摩挲幾下,這里的靈力波動很熟悉,是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不少,雙手背在身后,喚一聲:“咩咩,是我。”
然通燃,反義是滅,咩咩是她的昵稱,只有姜去寒會這么叫。
溫然聞言,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突然放松,牽扯到肩膀的傷口,更疼了。
她慢吞吞走出來,咽了下口水,道:“嚇死我了,還以為別人。”
姜去寒沒看她,自顧自走到黑衣人旁邊,半蹲下身子,翻他們身上的衣物,尋找黑衣人的身份信息。
“你拿到什么驚天寶物了?讓人下這么大手筆殺你。”
“你高估我了,我們分開不到一天,能拿什么驚天寶物?我要有你一半的運氣,也不會這么倒霉。”溫然一邊回他一邊盯著肩膀的箭簇,在想要不要直接伸手拔。
她比劃幾下,肩膀這地方,不好著力。
姜去寒注意力在黑衣人身上,沒聽清她說了什么。搜了一遍,他們身上都沒有特殊印記,也沒有門派印痕。
他單手搭在膝蓋,一時想不通,“這就奇怪了。”
黑衣人修為都在地一品,有紀律有預謀。一般而言,殺人奪寶,自身實力不夠就會逃之夭夭,他們,卻以死相博。這種方式,只有大宗門才耗得起,怎么會沒有門派印痕呢?
姜去寒抬頭,剛想叫她過來看看,入眼便是她胸前殷紅的血跡。
他連忙起身,走到她身旁,“受傷怎么不說?”
溫然抿嘴,語氣這么兇干什么,小聲道:“我以為你能聞到血腥味。”
姜去寒都要氣笑了,周圍都是血跡,他怎么聞?
他飛快地封閉她的經(jīng)脈,止血。瞥了眼她肩膀的箭簇,一時陷入為難。
她受傷的位置在鎖骨往下,胸部往上,他要拔箭就要剪開她的衣服……
溫然都做好拔箭的心理準備了,見他一動不動,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快點。”
積累勇氣忍受劇痛這種事,一鼓作氣再而衰,再不動手,她就熬不住了。
姜去寒偏頭,吸一口氣,再度凝神,用靈力凝成刀刃,劃開箭鏃旁邊的衣服。他一手按住溫然的肩膀,問她:“拔了?”
“嗯。”
溫然猛地閉上雙眼,咬緊牙根。
“嘶——”
一陣劇痛傳來,她全身瑟縮。
“我……佛慈悲!”溫然生生將到口的粗話改了。
草,這么一下,差點把她靈魂扯出來!
溫然全身一軟,癱在地上。
姜去寒放好拔出來的箭簇,給她包扎傷口,拿出不久前取到的蛇靈果塞到她嘴里。
果子入口即化,她沒來得及咀嚼,它就化成暖融融的靈力向奇經(jīng)八脈散去,剛剛的痛楚被慢慢抹平。
溫然眼神一亮,“什么東西?再來一個!”
姜去寒嘴角抽了抽,漫不經(jīng)心答道:“蛇靈果。”
溫然震驚,“我去?!不到一天,你就拿到蛇靈果,不會一落地就是果樹旁吧?”
如果是這樣,那對比就太慘烈了。
她的地方,荒涼貧瘠被人坑;他的地方,靈果草藥隨便摘。
姜去寒皺眉,疑惑:“不到一天?”
溫然見他這種神色,就知道這事不簡單,反問:“什么意思?”
“秘境已經(jīng)開放一個多月,再過三個時辰,就關(guān)閉了。”
姜去寒看她傻了一樣呆愣住,這情況,估計有奇遇。他輕嘆一聲,將她扶起來,下巴一抬,示意她看向死去的黑衣人,“先把他們這事弄清楚。”
溫然慢半拍,回過神來點點頭,然后像找渣男出軌信息一樣翻了一遍,一點線索都沒有。
“先離開此地再說。”姜去寒把地上的箭簇撿起來,摟她的肩膀,半抱半扶帶她離開。
兩人來到一處安全之地,姜去寒扶她坐到石頭上,隨手布下結(jié)界。轉(zhuǎn)而坐到她對面,開口問:“怎么回事?”
溫然此時正需要一個智囊跟她分析一下情況,看了他幾眼,半晌,將她經(jīng)歷的事簡潔扼要地告訴他。當然,其中有恰當?shù)难赞o修飾,她隱瞞了自己穿越那部分,但這不影響姜去寒理解。
溫然:“你知道生靈素和天道門嗎?我懷疑黑衣人與打散生靈素的幕后之人有關(guān),原因有二。第一,無冤無仇,也沒有利益糾葛,一般人不會突然殺我;第二,早不動手晚不動手,變數(shù)就是生靈譜。”
姜去寒再度加固結(jié)界,之后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溫然被他看得渾身不自然,挪了挪位置,離他稍遠一些,“你別這么看我,怪滲人的。”
姜去寒幽幽的說:“古籍有云:生靈素為天道門密鑰。它散落在神州的各個角落,無形無色無味無意識;每隔一千萬年會短暫地凝聚成幾個部分出現(xiàn),隨后又迅速飄散。”
溫然恍然大悟,“看來人影沒騙我。”但很快又發(fā)現(xiàn)說不通的地方,“不對啊,既然生靈素是鑰匙,那幕后之人干嘛要打散?直接開天道門進去唰唰唰寫新的規(guī)矩不是更快嗎?”
她話音一落,一聲急而促的嗷叫聲由遠及近,打斷這個話題。
“嗷嗚——”
“唰”地一下,一個龐然大物擋住溫然的視線。姜去寒眼疾手快,隨手扯了一根樹枝擋住它。
這個舉動在暈乎眼里有不同意思。
它很疑惑,這又是哪個智障的人類?憑什么撫摸它尊貴的頭顱?暈乎焦急又氣憤地刨蹄,頂開攔路的樹枝,“呲溜呲溜”地舔溫然的臉蛋。
真讓獸操心,一眨眼就跑那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