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翎看到四個攤位前都有人在排隊,只有嘴角蓄著兩瓣小胡子的中年人前面的攤位空無一人。
她好奇地看向中年人身后的招工單。
三溪酒樓招跑堂一名,要求身體健康,五官端正,口齒伶俐,手腳勤快,包食宿,一月兩天休假,月俸一兩銀子。
這招工要求很正常呀!難道是薪水太低,才無人問津。
她又看了其他四個攤位中排隊人數(shù)最多的那個。招的是搬運工,薪水日結(jié),按搬運貨物的數(shù)量來算,一袋貨物一文錢,上面給了平均日薪是二十到三十文錢,按最高的一天三十文,一個月三十天算,也才九百文,而且只包一餐。這一對比,跑堂的待遇絕對完勝呀!
再看其他的三個攤位,招工待遇也都不如三溪酒樓。
“奇怪,為何三溪酒樓一兩銀子的月俸還沒人排隊?”
“小兄弟是剛來的吧?”
余翎心中正在納悶,就聽旁邊有兩人正在交談此事,馬上豎起耳朵湊了過去。
其中較年長的男人向另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道:“這三溪酒樓是三溪鎮(zhèn)最出名的酒樓,菜色和服務(wù)那都是一等一的,價格自然也不便宜,這跑堂的待遇高一點也是正常。”
“那為何大家都不愿意去此處呢?”
“小兄弟,不是不愿,是不夠格哈。”
青年面露詫異,不解地道:“這位大哥,不知此話怎講?”
男人哈哈笑道:“今日坐在那攤位上的就是三溪酒樓的陸掌柜,他平日在酒樓中招攬客人俱是笑臉迎人,今日在此處招工卻是頗為嚴厲。今早招工信息剛貼出來時,這三溪酒樓前排隊的人是最多的,可陸掌柜問過幾個問題,大家就都散了。”
“什么問題?”旁邊一個急性子的男子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男人聽到旁邊有人問話,才發(fā)覺周圍有不少人都在看著自己,應(yīng)該都是對這三溪酒樓招工有些興趣。男人也不遮遮掩掩,提高嗓門繼續(xù)熱情高漲地向四周解釋。
“這第一個問題是可否識字,我等鄉(xiāng)野之人,能識字者十之一二,自然攔下了一大部分人。”
“跑堂的為何要識字?”那個急性子的男子又插嘴道。
男人搖搖頭,“許是大酒樓,要求也高吧。”
“那第二個問題呢?”
男人苦笑道:“這第二個問題卻是單純考記憶,陸掌柜背一串菜名,若能一字不差復(fù)述出來,就算過關(guān)。”接著,男人又懊惱地道:“我就是被攔在了這一關(guān)。”
“這的確不容易。”周圍人感念男人不吝將所知告訴眾人,都紛紛出言安慰道。
男人接著又道:“第三個問題就是如果兩個客人看中同一個包廂怎么辦?”
“那就兩人一起拼桌唄!”
“不行不行,既是要的包廂,就是想要清凈,怎會愿意與人拼桌呢?”
“帶后來的一位去其他包廂呢?”
“若兩個客人是同時來的呢?”
“那就說服其中一位換一間。”
“可若是兩個客人都不愿意換呢?”
“這,怎會有如此不講理之人,這不是存心為難嗎?”
男人聽周圍人討論半天也無果,點頭贊同道:“所以呀,這三溪酒樓的攤位前就如現(xiàn)在一般,無人排隊了。”
眾人紛紛惋惜地搖頭,這么好的差事,偏偏陸掌柜的招工要求如此刁鉆,只能無奈地望而卻步了。
“陸掌柜,小子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