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久跟著師父學了八萬年的本事,混了個仙號,也應該是體面的仙,但自從接管了花樓,花樓生意就沒有以前好了,花酒久的大名也就是個名了,也不知花樓創始人回來看到這副光景,不知作何感想。
……
“啊~”一紫衣少女,坐在白石桌后,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揉著眼角。
少女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鵝蛋小臉,鼻尖挺挺,細眉微彎,白皙的臉頰有些許紅印,像是趴在桌子上久了,印出的痕跡。
“你看掌柜的,又打哈欠了,看來咱們今天晚上算是沒客人了。”一個頭戴面具,仆役模樣打扮的少年在一旁嘀咕著。
“朵朵,你在嘀咕什么呢?”少女撅起小嘴,看向一旁,幽紫的清眸如水般,透亮清澈。
“掌柜的,我說今天天氣真好。”
少女揉揉眼睛,望了望門口黑漆漆的街道,想著莫不是這朵朵魔怔了,大晚上的,天氣好?
“啊~”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揉小鼻尖,緩緩道:“算了,咱們關門吧,今天定是沒生意了。”
說完,便起身回自己的小院里,靠著萬年青,躺了下來。
少女頭枕著如墨長絲,一臉憂愁:要不自己也學學人界,做些勾欄瓦舍的勾當,吸引客人來聽聽小曲,可又想起自己只會放火,什么琴棋書畫,歌舞話本都不會,連那些勾欄女子都比不上,不過說不定可以去人界表演雜耍,口吐火苗到也行,這不失為賺錢的一個好法子。
想著,花酒久靠著院子里的萬年青漸漸睡了過去,在夢里,夢到自己回到了神域,坐在天池邊的石頭上,和師父在一起……
六萬年前,神域,天池邊,還是個孩童模樣的花酒久,天真無瑕,仰著頭問:“師父,神和人有什么區別呢?”
一白衣女子緩緩道:“神能感知萬物、憐憫萬物,皆有濟世渡人之心,是善最為本真的體現。
而人,卻是善惡皆備的生靈,有著七情六欲,為物所困、為情所困、惡念不除,便久久不能擺脫輪回之道。
人和神之間,隔著一念,跨過這一念,便可悟得天地……”
“那,我已然化為人形,是否就能稱作人了呢?”
“自然也是可以的,你已擺脫了九瓣幽冥花形之禁錮,化為人形、心懷人心、稱靈或稱人,只是一名而已、仔細計較也無意義。”
“那我如何成為像師父這般的神呢?”
“持正心、行善事、感世人之所感、悟世人之所悟,化世人之所苦,皆可悟天地之“道”,便可有神心、積神格……”
“道,又是何物?”
“道有形也可無形,有所依,也可無所依,是天地之始,也是萬物之所依……”
夢里,想起了師父的話,不禁鼻頭一酸,已經兩萬余年沒有見著師父了,心里也怪想念的,自己經營著花樓,這些年,這般模樣,也頗為慘淡。
樓里只下幽蘭和柳葉子兩個仙人,朵朵、田田還有飄飄這幾個精靈,做著六界的生意。
不知師父回來,看見花樓變成這般模樣,會不會怪自己,師父所說的神道,自己也不知道修行到哪種境界了,只不過化了個人形,就給封了個仙號,但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仙而已,只不過是靈力積攢到一定程度,獲得長生,仙也分好的和壞的,又不是不死之身。
花酒久心想,才不能和一般仙人一樣,天天想盡辦法吸納天地之靈氣,為己所用,定要干出一番事業才行,懲惡揚善,感世人之所感,化萬物之所怨,才是修習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