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喬真心覺得今天的陸景曜有點欠扁。
陸景曜就坐在秦予喬身邊的凳子上,稍微靠近點就能貼在秦予喬的身上了,陸景曜側過身子半靠在秦予喬的椅子上,右手隨意放在椅背上,左手從后面伸過來調整秦予喬桌前的十三張麻將牌,一邊調整一邊發出嘖嘖聲,很有師傅的派頭。
“二姐還真是坑人,摸到差牌就故意讓秦小姐頂替你上場。”陸景曜對陸家瑛說。
陸家瑛:“不是什么牌到你手里,差牌也能變好牌嗎?”
陸景曜不以為然:“莊家誰啊?”
“不就是你跟秦小姐嗎?”陸家敏答道。
陸景曜搖頭失笑,修長白皙的手指抽出一個多余的三筒打出去,然后放在椅背上的手輕碰了下秦予喬的后背,“摸一個回來。”
秦予喬現在還真不自在了,雖然陸景曜也沒靠得她多近,她總覺得耳邊像是有人在吹氣似的難受,隨手摸了一個張牌回來給陸景曜,陸景曜將它翻過來看了眼,發出一個類似“呵”的聲音,“秦小姐手氣不錯啊。”
楊茵茵跟陸家敏一塊兒坐在陸家瑛那邊看著,聽陸景曜這樣子一說,不由開口問:“老六要贏了?”
陸景曜搖頭,眼里含著笑:“看錯了。”然后把剛剛秦予喬摸過來的牌又打了出去,隨后又輕碰下秦予喬的肩膀,“再摸個回來。”
秦予喬轉過頭:“陸爸爸,要不您坐這兒吧,我先看你打。”
“不行,這樣才學得快。”陸景曜一口拒絕了秦予喬的提議,一副為了她好的語氣,頓了下,又提起了她對他的稱呼問題,“你也別一口陸爸爸陸爸爸的,如果覺得叫我老六奇怪,就叫我一聲六哥,也不枉我坐在這兒教你跟她們玩S市的本地麻將。”
“還六哥呢,美得你。”陸家敏笑了,“秦小姐,別客氣,叫老六就可以,等大家成了一家人后,你也不是叫他什么六哥,而是六叔。”
陸景曜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對陸景曜的稱呼倒是真難為了秦予喬,暖氣太熱,身后又有一個“移動火爐”,秦予喬只覺得腦門疼得厲害,轉過頭索性真叫了陸景曜一聲:“六少。”
陸景曜扯動嘴角的,倒不再說什么,繼續教指揮秦予喬打麻將。
“秦小姐芳齡啊?”張琪不咸不淡開口。
秦予喬覺得張琪這人說話是讓人有點不怎么舒服,又怪又膩歪的感覺,正要回答的時候,楊茵茵已經替她開口了:“比東東小兩歲,26呢。”
“還真小呢,都看不出來啊。”張琪對秦予喬笑笑。
這是說她老相了嗎?秦予喬回視了一眼張琪,然后坐在她對面的陸家瑛輕笑一聲開口,“怎么會,我倒覺得秦小姐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呢。”
張琪扯扯嘴巴,還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胡了,清一色碰碰和,莊家海底撈月。”陸景曜打斷了張琪的話,將秦予喬身前的一排麻將翻下,然后眉開眼笑,雙目斜飛地對張琪開口,“三嫂,還有吃飯的錢不,要不先把這麻將錢給我,一共是每人五萬八千三百八。”
“哎哎哎哎,你這臭小子。”陸家敏忍不住又笑又罵,“到底是什么手氣啊。”
“都是秦小姐摸得好牌,是她手氣好才是。”陸景曜微微一笑,歪過頭看了眼秦予喬一眼,“是吧?”
秦予喬扯了個笑:“是六少牌技好才是。”
張琪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老六,這幾天外面傳聞你跟那位會計師小姐分手了,這事真的還是假的?”
陸景曜抬眸瞅了眼張琪,沒立馬開口回答。
張琪繼續說下去:“難怪今天那么有空來這兒湊兒了,我倒是沒見過那位小姐,大嫂,你見過沒?”
楊茵茵心里還是偏向陸景曜的,所以說話自然向著陸景曜:“人我是沒有見過,不過之前聽說她跟景曜的公司有過合作關系,其實關于那位姚小姐景曜他也從沒有往家里領過,外界的傳聞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可能兩人根本沒有在一塊過,結果還先有了分手謠言了。”
“當事人不是在這兒嗎?”張琪說上癮了,“老六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們可都是自家人啊。”
陸景曜抬起頭,奉上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極是溫和,開口說話的時候,秦予喬只覺得有徐徐不斷得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側。
“我跟姚小愛是交往了一陣子,不過總覺得不合適,上個星期就分手了。”陸景曜說得很輕松,然后慢悠悠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的粉色領帶,“我去趟洗手間。”
——
陸景曜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感覺感覺手臂被人一扯,轉過頭看向立在自己跟前的陸家瑛:“怎么了?”
陸家瑛打量著陸景曜,說了句“跟我來”后,便將陸景曜拉扯到后面的一個小客廳里面。
小客廳沒有開燈,陸家瑛拉著陸景曜進去后先關上門,然后再打開燈,沙發邊上的落地燈“茲”的一聲打開后,頓時整個小客廳變得明亮起來。
陸景曜微瞇了下眼睛,等著陸家瑛先開口。
“你到底想怎么樣?”
陸景曜:“什么我想怎么樣?”
“別人不知道,我可看得出來你今天是為誰過來,原本昨天我還奇怪你怎么打聽起你大嫂的動靜來了……”陸家瑛有點難以開口,索性開門見山起來,“這女孩可是大嫂看上的兒媳婦,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什么太不應該了?”陸景曜吐出一口郁氣,落地燈反照在陸景曜白皙俊秀的面孔,是一片模糊的白晃晃,他開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懶又帶著點沙啞和頹軟,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
“她是希睿的媽媽。”
陸家瑛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陸景曜背靠墻面,抬抬眼皮,瞅了兩眼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的陸家瑛:“二姐,你倒說說我追回我自己的女人,這又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的呢?”
陸家瑛張張嘴,眉頭全皺在了一起:“如果那位秦小姐真的是睿睿的媽媽,她還答應跟東東相親也太胡鬧了。”
“不關她的事。”陸景曜口氣很淡,“她現在什么也記不得了。”
陸家瑛:“什么也不記得了是什么意思?”
陸景曜眼眸一斂,心口騰地燒起一把火,因為口氣帶著火,說出的話就帶那么點陰陽怪氣:“我怎么知道她腦袋是被門夾住過了,還是被什么驢給踢過了!”
……
隨侯珠
咳……發出點聲音,證明更文的不是機器,是大珠本人··